前世的容悅在行完及笄禮不久,便定下了婚事。


    容海是看對方家世相當,男方才名在外,品行也還不錯。


    哪曾想婆母厲害,男方又愚孝,容悅怕影響家族名聲,未曾想過和離。


    她在忍氣吞聲中被夫家磋磨,心氣鬱結,頑疾纏身,不過幾年便香消玉殞。


    墨昭華原本還想著,屆時那戶人家再來求親,她該以什麽理由來說服容海拒絕。


    如今聽得容海說出這話來,她安心了不少,他的態度比前世好太多,會以容悅為主。


    而不像前世,隻想著女兒年紀到了,就該找個門當戶對,品行端正的男人嫁出去。


    看來今生容清的提前和離,也給了容海感悟,知道女人若嫁的不好,寧願不嫁。


    一家人在溫馨氣氛中用完午膳,又去正廳坐了會兒,待容海要去點卯了才各自忙去。


    楚玄遲與墨昭華回了落楓居,容清也陪著一起,難得女兒回來,她也想多陪會兒。


    小廚房裏一直燒著熱水,墨昭華很快便準備好下午要用的藥浴,讓楚玄遲在裏麵泡著。


    因著容清也在,她便讓霧影在裏頭守著楚玄遲,自己與容清在外間說話,月影在旁伺候。


    容清呷了口茶,“昭昭會醫術這麽大的事,連外祖父與舅父都知曉,怎瞞著為娘?”


    若非前些日子輔國公府突然買了那麽多的藥材,她因擔心才相問,至今還不知此事。


    正是由於知曉此事,她才想到了利用鬧出家為借口,趁機讓楚玄遲過來進行藥浴。


    墨昭華把玩著喝幹了的茶杯,“娘親不是不喜昭昭成天翻看醫書,擺弄藥材麽?”


    她自幼便對醫術有著極大興趣,但容清認為她是小姐,應通曉詩詞歌賦與琴棋書畫。


    容清從未想過讓她從醫,便再三勸誡,讓她多看其他書,別沉迷醫術,荒廢了其他事。


    如今想來,容清還有些內疚,“昭昭是怕我阻止,故而才隻能偷偷學習麽?”


    墨昭華笑道:“也不算是偷偷,外祖父與舅父一直知曉,醫書也是舅父所尋得。”


    容清悔恨不已,“幸好你外祖父與舅父目光比我長遠,否則我真要害了昭昭。”


    墨昭華安慰,“娘親無需自責,您也是為昭昭好,大小姐做醫女確實會讓人笑話。”


    母女倆在外間聊了許久,墨昭華放藥材也沒起身進去,到了時間隻需吩咐霧影。


    藥材她早已按順序擺放整齊,霧影無需自己分辨,隻要按照順序放下去即可。


    人在外麵說話,裏間的人一般是聽不清,但楚玄遲與霧影有功夫在身,耳力極佳。


    母女倆的話他們聽得一清二楚,對墨昭華又多了些了解,尤其是關於她的醫術。


    楚玄遲泡足了兩個時辰,霧影伺候他重新沐浴更衣,而後便一起回了禦王府。


    他們今日去輔國公府的事,文宗帝自是早已得知消息,也知原因,並未對此懷疑。


    女子和離後,要麽因名聲受損,要麽是看破紅塵,從而出家為尼,這本也是常有的事。


    ***


    勤政殿。


    監查司的人辦事效率很快,幾日後便將晉王貪贓枉法的證據擺在了禦案前。


    隻不過並非全部,而是其中一部分,文宗帝隻想給晉王一個教訓,並不想嚴懲。


    晉王隻是他的一枚棋子,本身用來製衡太子,而林天佐則是用來製衡長孫睿。


    當年開國皇帝設兩個丞相位,為的便是讓其互相製衡,防止一家獨大,權傾天下。


    太子也一樣,哪怕已是儲君,但終究不是帝王,文宗帝不可能讓他的權勢過大。


    鐵證如山,晉王也隻能俯首認罪,跪在地上磕頭,“兒臣知罪,求父皇恕罪。”


    “恕罪?”文宗帝將白紙黑字的罪狀扔到他的跟前,“這要朕如何饒恕你?”


    晉王伏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不敢麵對帝王之怒,“兒臣願將功補過。”


    文宗帝陰沉著一張臉,目光陰鷙,“玄懷,你可知你為何能在盛京養尊處優?”


    晉王自作聰明的拍馬屁,“兒臣知道,是父皇治國有方,百姓才能奉養東陵皇室。”


    文宗帝沉聲道:“不,你不知,這一切是因有無數將士在用命拚殺,保護東陵的疆土。”


    晉王繼續拍馬屁,“是,將士保家衛國,父皇英明神武,才有東陵如今的太平盛世。”


    文宗帝明知他是說好話哄自己,卻還是很受用,“那你可知,這些將士中也包括你五弟?”


    晉王不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他,“父皇?”


    文宗帝並沒點明他私下幹的事,隻是暗示,“他若該死,你便更該死,那可明白?”


    晉王自己做過什麽心知肚明,這才真正明白了文宗帝罰他的原因,“兒臣明白!”


    文宗帝沒多再說什麽,直接撤去了他所有職務,勒令他歸還貪汙所得,並且罰俸三年。


    晉王貪贓枉法一案,就此落下了帷幕,而其中的內情,真正知曉者寥寥無幾。


    ***


    八月末。


    月桂十裏飄香。


    禦王府外來了一輛馬車。


    一個勁裝打扮的丫鬟坐在車軾之上。


    馬車停下後,丫鬟跳下車,車簾也隨之被挑開。


    一位梳著單螺髻的姑娘從車廂中出來,由丫鬟攙扶下車。


    她眉清目秀,唇紅齒白,身形修長婀娜,隻是肌膚比盛京女子黝黑些。


    “可算是到盛京城了,這就是禦王府啊,禦王哥哥的府邸看著好生氣派。”


    丫鬟不苟言笑,“殿下的府邸乃是陛下著工部所建,規模在所有親王中最大。”


    “咳咳……”伴著一聲輕咳,車廂中又走出來一位男子,年紀看著已有二十出頭。


    他麵容和善,五官分明,眉毛英挺,鼻梁略有些高,臉色過於蒼白,透著幾分病態。


    車旁立著一個護衛打扮的人,伸手將他扶下馬車,他落地時身形晃了晃,顯得越發虛弱。


    幾人來到禦王府門前,丫鬟自報家門,“我乃禦王殿下的近身護衛花影,護送沐姑娘來京。”


    丫鬟說著還掏出來一塊黑色的令牌,門房雖從未見過,但看得出是與霧影他們的令牌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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