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也在外間候著,“咱王妃相信王爺,不計較,你也少說兩句吧。”


    琥珀小聲道:“我知道,所以也沒敢在王妃跟前說,隻是與你念叨幾句。”


    墨昭華很快從臥房出來,“琥珀,隨我去廚房那邊看看,午膳準備的如何了。”


    重陽雖不是大節,但府裏有客人,蕭衍的傷也好了些,他們這才特意在今日設宴。


    墨昭華院裏有小廚房,膳食都由琥珀負責,楚玄遲也基本是後院與她一起用膳。


    因此她平日裏少去大廚房,唯有設宴時才會過去瞧瞧,這也是主母的日常職責之一。


    大廚房每日要負責府中人的膳食,地方自是寬敞,人手也不少,如今正在忙著準備午宴。


    墨昭華去後,他們紛紛過來行禮問安,她簡單問了幾句,又在一旁看了會兒才離去。


    這會子楚玄遲還在芳菲苑,好脾氣的勸著沐雪嫣,隻因她今日想出去外麵走走。


    沐雪嫣很是不解,“禦王哥哥,雪兒來盛京已這般久,為何總不讓雪兒出去玩兒?”


    楚玄遲解釋,“盛京城裏貴人多,你規矩都還沒學全,萬一惹上不該惹的人會有危險。”


    沐雪嫣不以為然,“你是禦王,又有戰功,有什麽可怕?雪人真要惹了人,也該對方害怕。”


    “雪兒,不得胡言!”楚玄遲正是知曉她這性子,才越不放心讓她出去,太容易生事端。


    “雪兒保證不惹事,不管看到誰都躲著點還不行麽?”沐雪嫣在府裏悶得慌,是真想出去。


    楚玄遲也知不可能一直困著她,“再等些日子吧,待本王得了空,親自陪你出去走走。”


    若是把她困得久了,她發脾氣事小,偷偷出去事大,以前在南疆時她曾做過這種事。


    當時還有花影和月影兩人盯著她,照樣被她跑了,因此如今連他也不敢逼急了她。


    沐雪嫣噘著嘴,“上次也是這麽說,可雪兒等了這麽久,你還是沒帶雪兒出門。”


    “過幾日本王一定帶你出門,如此可好?”楚玄遲本也過過幾天與墨昭華帶她出府。


    沐雪嫣這才被安撫住了,“好,這是最後一次,若禦王哥哥再食言,雪人可不依。”


    “本王怎是食言?”楚玄遲解釋,“本王原本說的便是得空再去,可近日確實有些忙。”


    沐雪嫣好奇的問,“禦王哥哥如今既不用上陣殺敵,也不用上朝,到底有什麽可忙?”


    楚玄遲無意跟她多說,“這些事說了你也不懂,總之過幾日本王會帶你出門便是。”


    沐雪嫣這才打住,“好吧,那雪兒便等著。”


    楚玄遲吩咐,“差不多該去用膳了,讓人去請蕭衍吧。”


    蕭衍因著要養傷,極少出院子,府醫每日都會過去查看他的傷勢。


    經過這麽些日子的休養,他氣色已然好了不少,如今出門倒不是大事。


    席間沐雪嫣相邀,“蕭公子,今日我們無法登高望遠,那去花園賞菊如何?”


    蕭衍的性情與太子倒有幾分像,也是溫文爾雅,“不知王爺與王妃可有空一起?”


    “後花園的菊花開的確實不錯,還有少許茱萸,可惜我們下午還要出府,無法作陪。”


    楚玄遲好不容易才等到重陽,好有借口去輔國公府藥浴,自是不可能留下陪客人。


    沐雪嫣問,“禦王哥哥又要去哪?上午不是才出過門麽?那能不能帶上雪兒與蕭公子?”


    楚玄遲又怎能帶上他們,“本王要去昭昭的外祖家問安,你們怕是不合適跟著同去。”


    墨昭華客氣道:“沐姑娘既是夫君的義妹,便是禦王府的主人,今日有勞你招呼蕭公子。”


    “知道了,你不說我也會招呼。”沐雪嫣的語氣不太好,不過自她入京以來都是如此。


    起初楚玄遲還會嗬斥,後來墨昭華說了幾次,他便不再多言,免得沐雪嫣更討厭她。


    蕭衍比較沉默,除非有人問到他,否則基本不開口,今日倒是多看了墨昭華幾眼。


    確切的說,是看她手上戴的那個手鐲。


    ***


    祁王府。


    楚玄寒用完午膳去了書房。


    他落座後問冷鋒,“今日重陽,晉王可曾出府?”


    冷鋒垂首立在桌案之前,“不曾,晉王既沒入宮,也不曾去左相府。”


    “奇怪,父皇隻是撤去他的職務,並未禁足,以他的性子怎能忍這般久?”


    楚玄寒沒事便琢磨著其他人,尤其是影響他奪嫡的人,太子與晉王便首當其衝。


    冷鋒猜測的回答,“許是因沈側妃有孕,晉王有意留在府中陪伴,她本也極為受寵。”


    沈曦月相比起李瑩,在寵愛方麵確實更盛些,否則晉王也不會考慮讓她問鼎後位。


    楚玄寒冷嗤,“一個沈曦月便能留住他?她若有這本事,晉王府後院也不會那般熱鬧。”


    晉王除了嗜酒,還頗為好色,晉王妃不得寵的首要原因,便是她才名在外但無姿色。


    沈曦月長得花容月貌,確實能得晉王歡心,但他也不會獨寵她,隻會繼續往後院添人。


    可憐了那些侍妾,恩寵過後便被遺忘,死的死,瘋的瘋,要不就是淪落到連下人都敢欺。


    冷鋒繼續回稟,“禦王與禦王妃今日又進了宮,去的依舊是陛下,皇後,太後與德妃幾處。”


    楚玄寒眸色森然,“自從老五娶了那賤人後,不僅願意參加宮宴,這入宮的次數也多了不少。”


    冷鋒又道:“這次禦王在勤政殿待的比往常更久一些,去鳳儀宮時還正好遇到了太子。”


    楚玄寒眉頭微微一擰,“這般湊巧?”


    冷鋒下意識問,“主子懷疑太子是故意為之?”


    楚玄寒確實如此這麽想,“是與否,唯有他自己知道!”


    冷延突然開口,“禦王不僅早已失了兵權,還成了廢物,拉攏了也沒用吧?”


    楚玄寒冷笑,“沒了兵權,還有威信,況且太子也能借他鞏固自己所謂的賢名。”


    在南疆捷報不斷傳來之時,他也曾把楚玄遲視為勁敵,但自重傷致殘後便沒放在眼裏。


    楚玄寒頓了頓又道:“安排一下,下午本王也進宮,可不能在仁義孝道之事上被個廢物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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