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禦醫走到跟前跪下,垂著頭回答,“極其凶險,需要將養好些日子方能恢複。”


    “送瑞王回府,近期無需入宮問安。”文宗帝下令後又吩咐太監去準備賞賜。


    太監和楚玄霖的侍衛各自領命退下後,文宗帝看向許禦醫,“賢妃的癔症你能否治愈?”


    許禦醫戰戰兢兢,“回陛下,微臣隻能勉強控製,無法根治。”


    文宗帝目光陰沉的可怕,“也就是說,賢妃以後還會發病?”


    許禦醫腦袋已然快低到了衣領中,聲音微弱,“回陛下,是的。”


    文宗帝沉默片刻,他倒是想以謀害皇嗣之名,直接降了賢妃的位分。


    可尉遲堃尚且活著,他若是真這麽做,那老東西怕是能在殿上撒潑打滾。


    光想到那場景他就頭疼,轉而問淑妃,“庶妃,你乃老七的母妃,你有何想法?”


    淑妃避而不答,“臣妾但憑陛下做主,相信陛下定會給臣妾與霖兒一個公道。”


    文宗帝隻得先小懲以戒,“來人,賢妃癔症難治,傷及皇嗣,將其禁足在長春宮。”


    淑妃對這不痛不癢的懲罰並不滿,可也不好再反對,“臣妾多謝陛下為霖兒討回公道。”


    文宗帝不悅道:“老七也是愚孝,明知賢妃病情不穩,還要上趕著來讓她製造血腥。”


    淑妃何嚐不是這般想,也曾說過楚玄霖,可他不僅不聽,還險些與她吵了起來。


    敬仁皇後柔聲開口,“陛下,賢妃膝下無子,霖兒也是心善才會如此,還請陛下莫怪。”


    文宗帝歎氣,“朕並非是怪罪於他,朕是心疼,畢竟稍有不測,他可是會命喪當場。”


    淑妃泫然欲泣,“臣妾謝陛下憐憫霖兒,這孩子自小便多災多難,還望陛下體諒。”


    “且先禁足賢妃三個月,屆時看情況再說。”文宗帝徑自起身,“遲兒,隨朕去前朝。”


    “是,父皇。”楚玄遲應聲,看了一眼墨昭華,他又得將她獨自留下了。


    霧影推著輪椅亦步亦趨的跟在文宗帝後麵,一行人很快便離開了長春宮。


    敬仁皇後溫言細語的問墨昭華,“離午膳還有些時辰,昭昭可要隨本宮回宮?”


    墨昭華柔柔回道:“今日母後事務繁忙,臣媳不便打擾,還是去找公主玩會兒吧。”


    敬仁皇後今日確實忙了些,“也好,那你且當心,積雪還未化,可莫要摔著了。”


    墨昭華恭敬的應下,“臣媳多謝母後提醒。”


    賢妃與楚玄霖的事已處理完,敬仁皇後起身,“大家也都散了吧。”


    墨昭華跟著德妃又回長樂宮,但並沒進去,而是在外等著嘉善公主。


    德妃今日也要見命婦,她不便在場,與嘉善公主四處走走便是最佳選擇。


    ***


    長秋宮。


    良妃與楚玄寒剛回來,尉遲霽月便立刻上前來問詢問長春宮的情況。


    賢妃乃她姑母,正是因此,楚玄寒怕她去了會衝動亂說話,才將她留下。


    楚玄寒將楚玄霖的傷情,文宗帝的震怒,以及賢妃禁足的懲罰簡單說了一下。


    尉遲霽月不像墨昭華對德妃,至今還沒跟著楚玄寒改口,“姑母真要禁足三個月?”


    良妃心有不悅,“賢妃今日之舉著實觸了黴頭,陛下沒將她打入冷宮已是恩澤。”


    她本想著有了尉遲霽月的關係,可跟賢妃交好,再一起對付敬仁皇後與純惠貴妃。


    如今計劃還沒真正開始,賢妃便惹怒了文宗帝,她是一點都不敢再指望賢妃。


    “這般嚴重?”尉遲霽月咬牙,“都怪瑞王,他若不去長春宮,姑母也不會犯病傷人。”


    良妃蹙眉道:“陛下的容忍有限,若不將她關起,她這病怕是早晚要惹出禍事來。”


    賢妃無子嗣,自己出事倒沒關係,可她有母族,母族又偏生是鎮國將軍府。


    良妃怕她惹出的事端會連累到將軍府,那楚玄寒便極有可能會失去這份助力。


    這麽一想,她突然有些後悔,尉遲霽月雖說是將軍府嫡孫女,但真比不上墨昭華。


    輔國公府也好,德妃也罷,都深得文宗帝的心,關鍵是輔國公府是真心在意這外孫女。


    作為外孫女,除了出閣前未能住在輔國公府,她其他的待遇也未必會比容悅差。


    最重要的是她自小便得到元德太後偏寵,德妃也喜歡她,如今怎麽看都是門好婚事。


    可惜時不待我,良妃看透想通的太晚,也不敢與楚玄寒提此事,否則他更不甘心。


    尉遲霽月焦急道:“這可如何是好,難道要一直將姑母禁足,這跟被打入冷宮有何區別?”


    “那你想怎樣?她的癔症是因當年失去孩子,你要將她放出來,再去傷害年幼的皇嗣?”


    良妃心中越後悔,便越看尉遲霽月不順,覺得她沒腦子,完全忘了她是自己所選。


    尉遲霽月委屈的不行,可又不敢再說什麽,她向來欺軟怕硬,如何敢得罪良妃。


    楚玄寒心下生疑,之前良妃看尉遲霽月百般好,非要他娶進門,今日怎態度大變?


    他壓著疑問好言安撫,“母妃也莫多想,此事我們不好多言,且看將軍府會如何做吧。”


    ***


    臨近午膳時,嘉善回了長樂宮。


    墨昭華則去承乾宮找楚玄遲,一起與帝後用膳。


    小夫妻倆規矩周全,帝後皆很滿意,午膳後便放他們離宮回府。


    楚玄遲上了馬車便問,“昭昭,為何女子一旦小產,便容易傷身子?”


    這個問題他早在長春宮偏殿時便想問,隻是殿中太過安靜,他也不好開口。


    迄今為止,他聽到了太多關於女子小產,難產後子嗣艱難,甚至無法再孕之事。


    比如元德太後,因生昭仁太子難產,從此難孕,容清,賢妃及墨瑤華也皆是如此。


    墨昭華解釋,“因大夫的醫術終究有限,很多問題都無法處理,很容易便會落下病根。”


    傷身子與無法再孕相對來說還算輕,難產而亡的女子才更可憐,甚至一屍兩命。


    楚玄遲捏著下巴若有所思,又問她,“若是換做昭昭做呢?情況可會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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