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遲連忙接過,匆匆掃了一眼。


    輔國公父子不知信中內容,隻能緊緊的盯著他。


    楚玄遲隨即解了他們的疑惑,“昭昭原是醋了,這可真難得。”


    “昭昭為何吃醋?”輔國公想不通,畢竟墨昭華並非小心眼的人。


    楚玄遲又仔細查看起了信,一邊相告,“因小舅父提我比提昭昭還多。”


    輔國公父子這才知曉,墨昭華確實是吃醋了,不過吃的卻是她夫君的醋。


    東陵的將士,並非隻有南疆君信服楚玄遲,奉其為戰神,其他將士也很欽佩。


    容瀟身為一名戰將,又怎能不為他的戰功折服,從而借機表達敬佩之情呢?


    墨昭華皺著鼻子,“小舅父這哪是給昭昭寫信,這分明是寫給夫君的才對。”


    輔國公大笑,“哈哈……這確實是他的性子,他不懂女子,與昭昭怕是沒話題。”


    墨昭華適可而止,“罷了,小舅父好歹還記得昭昭這麽個侄女兒,這便已經足夠了。”


    玩笑偶爾開一下沒關係,但不能太過分沒分寸,應見好便收,作調節氣氛之用。


    “昭昭可要回封信?”容海問她,“今日若能寫好,便可與家書一起送去給瀟兒。”


    墨昭華毫不猶豫,“好,那借外祖父的書房與筆墨一用,昭昭便省的再去落楓居了。”


    輔國公略顯醉態,“我今兒個高興,喝多了些,且去歇息了,你寫好交給你大舅父即可。”


    墨昭華看向容海,“昭昭看大舅父喝的也不少,便也去歇息吧,待昭昭寫好了放在此處便是。”


    容海很放心,“也好,書房重地,無人敢擅入,況且隻是家書,便是叫人知曉了也沒關係。”


    輔國公父子走後,墨昭華便將楚玄遲推到了桌案後麵,“夫君,你來寫回信。”


    楚玄遲打趣她,“怎麽?昭昭真這般生氣,竟連回信都不願寫給小舅父了?”


    墨昭華主動研墨,“妾身心眼子小,小舅父既這般推崇夫君,夫君便他個驚喜。”


    楚玄遲鋪開宣紙,“好,我來寫,昭昭有什麽想說的話,屆時告知於我即可。”


    墨昭華足夠信任他,“妾身想說什麽,夫君清楚,自己寫便是了,妾身在旁看著。”


    這般毫無保留的信任,讓楚玄遲心生歡喜,“好,我與昭昭乃心有靈犀一點通。”


    ***


    鎮國將軍府。


    楚玄寒今日也與尉遲霽月來拜年。


    他用完午膳沒回去,而是與尉遲堃父子去書房。


    尉遲霽月則跟著徐氏走了,她還需要徐氏指點禦夫之術。


    楚玄寒入了書房,徑自走到主位上坐下,絲毫不給尉遲堃麵子。


    尉遲長弓請求,“殿下,賢妃娘娘昨日之事,還請良妃娘娘幫襯著點。”


    楚玄寒拒絕,“母妃也想幫忙,可禁足已是最輕責罰,再多言父皇定不高興。”


    尉遲堃歎氣,“唉……賢妃娘娘的癔症都已穩定了這般久,怎偏偏在昨兒個發作?”


    楚玄寒擰著眉,“但凡換個別的日子,父皇都不會震怒,日後若真出事怕是還得牽連。”


    皇家向來信奉鬼神之說,祭天祭地便是因此,更有欽天監夜觀星象,為國做預言。


    年初一是一年的伊始,自是希望有好兆頭,見血則是不吉利,可謂是不祥之兆。


    尉遲堃陰沉著不怒而威的臉,若有所指,“真的隻是因為昨日乃年初一麽?”


    “嶽丈大人可是有什麽想法?”楚玄寒也想過這個問題,隻是沒想到好的理由。


    尉遲堃並不敢對他掏心掏肺,“沒有,我隻是隨口一提罷了,畢竟君心難測。”


    尉遲長弓又懇求楚玄寒,“殿下素來與瑞王交好,可否代為美言幾句?”


    不管怎麽說,楚玄霖都是被賢妃所傷,將軍府作為母族,總要給個態度。


    楚玄寒很不滿,“賢母妃有癔症,出來容易生事,為何你們還這般想解了禁足?”


    一旦賢妃再惹出事端來,連累了將軍府,他便要失去這份助力,那這婚還有何意義?


    尉遲堃聲音冷了些,“正因為娘娘有癔症,若一直關在宮裏,才更容易加重病情。”


    賢妃乃是他女兒,送她入東宮是為了家族利益,她落得這般,他心中也有愧。


    “這可是禦醫所言?”楚玄寒並不知道此事。


    尉遲堃微微頷首,“對,乃是許禦醫親口所言,還請殿下幫幫忙。”


    楚玄寒腦中靈光一閃,“可還有其他人知此事?”


    “長春宮知道的應該有挺多。”尉遲堃追問,“殿下可是有什麽懷疑?”


    楚玄寒否認,“沒有,本王今日還得去趟外祖父那邊,明日再去瑞王府。”


    “好,多謝殿下。”尉遲堃自是不會催促,楚玄霖昨日才受了傷,也不便見客。


    楚玄寒很快便離開了將軍府,帶著尉遲霽月去了工部尚書府,給陳啟拜年。


    見麵閑聊了會兒,楚玄寒將尉遲霽月交給陳啟的妻子,自己與陳啟父子去書房。


    落座後他迫不及待的問陳啟,“舅父,賢妃之事,你是如何看?”


    陳啟不僅沒直接回答,反而還問他,“不知殿下對此可有什麽想法?”


    楚玄寒將尉遲堃的話相告,“原本沒有,但方在將軍府得知了一事……”


    陳啟邊聽邊想,“殿下可是懷疑,貴妃也知此事,故而借此有意針對賢妃?”


    楚玄寒點頭,“確實如此,但本王想不通,賢妃早已失寵,貴妃為何還要算計?”


    在將軍府之時,他便懷疑純惠貴妃的用心,隻是不願告知尉遲堃父子罷了。


    “殿下是真不懂,還是在試探微臣?”陳啟早已有種感覺,他越來越看不透楚玄寒。


    楚玄寒不解的反問,“舅父何出此言,本王為何要試探舅父?可是有人說了什麽?”


    陳啟沉聲道:“若非試探,以殿下的聰慧,又怎會想不到,貴妃真正針對的乃是殿下。”


    楚玄寒疑惑道:“這與本王何幹?賢妃既無寵,又無子嗣,本王雖娶了尉遲霽月,也禍不及我們。”


    陳啟再次懷疑他在裝蒜,便隻提醒不言明,“殿下向來廣結善緣,與瑞王也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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