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廂,梧桐苑。


    墨瑤華剛從明月居回來,臉色陰沉的可怕。


    她回府後都沒能回院裏歇息,直接被尉遲霽月帶去明月居訓話。


    陪嫁的趙嬤嬤也不看臉色,上前就道喜,“老奴恭喜娘娘,得見天顏。”


    墨瑤華本就因為入宮憋了一肚子火,又挨了尉遲霽月的訓斥,正在氣頭上。


    這趙嬤嬤倒好,哪壺不開提哪壺,撞在她槍口,氣的一腳踹在了過去,“滾開!”


    “哎喲……”趙嬤嬤被她踹的往後一倒,四仰八叉摔摔在地上像個老王八。


    她掙紮了幾下,竟還沒能翻過來,還是青花過去幫了一把,將她扶了起來。


    隻是趙嬤嬤立刻又跪了下去,“娘娘恕罪。”


    墨瑤華不解氣的又踹一腳,“沒眼力見的東西,我當初怎會選你這個蠢貨陪嫁?”


    “啊——”趙嬤嬤再次被踹翻在地,身子往後倒,後腦勺磕在地上,發出一聲重響。


    “哎呀……出血了。”青花又好心的去扶她,“趙嬤嬤你沒事吧?”


    “沒、沒事……”趙嬤嬤捂著後腦勺,鮮血正從指縫滴答滴答往下流。


    墨瑤華一句話都沒有,在吳嬤嬤的攙扶下徑自回了廂房,青花連忙跟上。


    丫鬟沏了茶上來,青花連忙接過,“主子,發生了何事?你先喝杯茶消消氣兒。”


    今天進宮,她和吳嬤嬤都未能跟著進去,隻在宮外的馬車裏等著,不知發生了何事。


    方才去明月居,隻有吳嬤嬤跟著進去,她在外麵等著,什麽話都聽不到。


    由此可見,墨瑤華還是防著她,她暫時未能徹底取代錦秋,不過再怎麽也比以前要好。


    “不喝!”墨瑤華抬手打翻茶杯,大發雷霆,“滾,全都給我滾出去!”


    “唔……”青花手背燙的一片通紅,咬牙忍著才沒痛呼出聲,“是,主子。”


    吳嬤嬤想安撫墨瑤華,“主子……”


    墨瑤華卻一個冷冽的眼神看向她,“還不滾?”


    吳嬤嬤這才跟著青花一起退出了寢室,出去看到青花在外麵等著她。


    青花輕聲問她,“嬤嬤,以您對主子的了解,可能猜到,主子這是怎麽了?”


    吳嬤嬤滿眼防備的看著她,麵色還略顯不悅,“你打聽這些做什麽?”


    青花溫言細語的解釋,“不知主子為何生氣,我們如何為主子排憂解難?”


    吳嬤嬤冷哼了一聲,“你想爭寵,就自己想法子,可莫要把我當傻子。”


    青花故作委屈,“我也隻是想伺候好主子,沒想到嬤嬤竟這般看我。”


    “哼……莫要說的這般好聽,同樣是下人,你那點心思我還能看不出來?”


    吳嬤嬤以前不如錦秋得寵,好不容易得了重用,又豈能再讓青花給越過去?


    “砰!”裏麵傳了動靜,聽著像是有什麽東西被砸在地上,應該是墨瑤華摔東西。


    青花看吳嬤嬤有意防備,便趁機轉移了話題,“裏頭這麽大動靜,嬤嬤不打算管管?”


    “管什麽?”吳嬤嬤不在意,“主子要發泄便讓她發泄好了,你若願意管,自己去觸黴頭。”


    青花了然,“原來如此,受教了,多謝吳嬤嬤。”


    ***


    明月居。


    倚翠剛稟告了青花傳來的消息。


    尉遲霽月聽得直笑,“哦?那賤人火氣這般大?”


    倚翠諂媚的道:“可不是,莫說是青花,連吳嬤嬤都不敢近身。”


    尉遲霽月幸災樂禍,“還想在母妃麵前得臉,殊不知母妃最瞧不上庶女。”


    倚荷附和,“哪家的嫡女,又能瞧得上庶女呢?還是這等狐媚子的妾室所生。”


    尉遲霽月道:“庶妃若是哪家嫡女,母妃都不至於這般輕視,不過如此反而更好。”


    她也不蠢,知道良妃的心思,但凡庶妃的身份能好一些,良妃都不可能那般捧著她。


    倚翠笑著點頭,“可不是,以庶妃的家世與身份,良妃娘娘隻會更加高看與喜愛王妃。”


    尉遲霽月滿意的看向她,“倚翠,拉攏青花這事兒辦的很不錯,有賞。”


    倚翠當即屈膝道謝,“奴婢謝王妃娘娘。”


    一旁的倚荷羨慕又嫉妒,當初她也在暗中拉攏梧桐苑的人,隻是沒找對人。


    尉遲霽月提醒,“別自己全留著,記得也給青花點甜頭嚐嚐,有錢才能使鬼推磨。”


    得了賞賜的倚翠嘴角咧到了耳後根,“是,王妃,奴婢曉得,少不了她那一份。”


    尉遲霽月循循善誘,“隻要你們足夠忠心,能好好為我辦事,我絕不會虧待了你們。”


    她以前對倚翠倚荷不算太好,除了錦秋的事後她怕丫鬟背主,這才對她們好些。


    ***


    禦王府,後院。


    青花的消息已經傳了過來,霧影進來稟告。


    “祁王庶妃回府後,發了好大一通火,不過青花也不知緣由。”


    楚玄遲不用想都能猜到原因,便看向墨昭華,“那昭昭可知緣由?”


    墨昭華也不用多想,“妾身猜,是她進宮這一趟,與想象中太不一樣。”


    “哦?”這跟楚玄遲想的一樣,於是他又問,“她想象的進宮應該是如何?”


    “大概是如妾身大婚後那般,進宮先拜見帝後,再去給太後與各宮娘娘見禮。”


    墨昭華不僅大婚次日進宮是如此,就連每次入宮赴宴,也都與楚玄遲先去拜見。


    楚玄遲不屑的冷嗤,“她一個區區庶妃,除了良妃會單獨接見,誰還能給她這個麵子?”


    墨昭華也笑,“是啊,心心念念進宮,終於得了機會卻添了一肚子氣,可不得好好發泄?”


    “今日發了火,明天怕是還有場好戲可看。”楚玄遲朝她挑了挑眉,“昭昭可期待?”


    “明天?”墨昭華想了想,卻並無頭緒,隻得疑惑的問他,“又有何好戲好看?”


    楚玄遲提醒她,“墨瑤華回尚書府。”


    墨昭華倒是不確定就是明日,“錯過了今日,不知是明日回去,還是重新定日子。”


    “也對。”楚玄遲笑了笑,“青花屆時應該會知道,我們且等著她的消息。”


    墨昭華有些期待,楚玄寒到底是不是真不想陪墨瑤華回戶部尚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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