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裏。


    墨昭華與楚玄遲相擁而眠。


    自楚玄遲能隨意翻身後,便喜歡側身抱著她睡。


    墨昭華說起了墨老夫人被囚之事,“慕遲,尚書府出了件大事……”


    楚玄遲下午雖已放衙歸來,但後續一直在書房忙公務,她便沒去打擾。


    後續用晚膳和治療,楚玄遲又跟她說了別的事,她不太好岔開話題。


    楚玄遲疑惑,“不是說讀書人最重孝道的麽?那墨韞怎還會做出這等事來?”


    墨昭華不屑的冷嗤,“這說明對他而言,孝道在利益麵前,也是不值一提的事。”


    楚玄遲又問,“昭昭可知他是為了何事,竟如此大逆不道,不惜軟禁自己的母親。”


    墨昭華回答,“喬姨娘也不知緣由,她是這幾日都進不去頤壽堂,才悄悄打聽了下。”


    喬氏雖說與下人們的關係不錯,但頤壽堂的事乃是墨韞親自下令,她也打聽不到內幕。


    “昭昭可是準備回去弄清楚?”楚玄遲猜墨昭華不會錯過這個對付墨韞的好機會。


    墨昭華輕笑,“自然,妾身猜測這與墨瑤華有關,上次回府她竟將老太太氣暈了……”


    這便是前些天青花傳來的消息,她如今得寵,基本天天都會有新的消息傳來。


    今日收到喬氏的信後,她很快便想起這個消息,從而猜到可能是與墨瑤華有關。


    楚玄遲聽完也讚同,“大概是老夫人想將事鬧大,墨韞怕影響墨瑤華的名聲便阻止。”


    墨昭華笑著附和,“慕遲與妾身心有靈犀,若當真如此,我們可好好利用一番。”


    “明日可需我陪你一起去尚書府?”有前車之鑒,楚玄遲至今擔心她獨自回去會吃虧。


    墨昭華絲毫不怕,“監查司事事務繁忙,慕遲無需特意告假,妾身就不信還有人敢阻攔。”


    墨老夫人被關在頤壽堂,喬氏又是她的人,蘭如玉應該會想阻止,但沒那個資格。


    至於墨勝華,春闈在即他不在家做準備,反而以放鬆之名,日日出去花天酒地。


    楚玄遲想了想,“明日墨韞也要點卯,府裏連個主子都沒,應是沒人敢如此放肆。”


    墨昭華出嫁已這般久,如今他又得了實權,他相信墨韞自會掂量著,顧忌她的身份。


    “慕遲可放心了?”墨昭華在他懷裏蹭了蹭,“有你這般護著妾身,誰又敢造次?”


    “話雖如此,但昭昭也不可太過大意。”楚玄遲提醒,“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墨昭華早有打算,“知道,妾身會帶上花影同行,尚書府的護院奈何不了她。”


    “若有事,及時讓人來尋我。”楚玄遲一般無需出府衙,在裏麵即可處理公務。


    “好。”墨昭華的手悄然撫上他的胸膛,“慕遲,今天辦差累不累?”


    楚玄遲抓住她的手,輕輕撓著她的手心,“我若說不累,昭昭想如何?”


    “那便辛苦一下慕遲……”墨昭華抽回手,抱著他翻了個身,將他壓在身下。


    “昭昭可有算過日子,今晚安全麽?”楚玄遲怕她懷上身孕,自己未必護得住。


    墨昭華對此很有信心,“安不安全,妾身說了算,慕遲盡可放寬心,無需擔心這些。”


    “昭昭……”楚玄遲知她懂分寸,不會亂來,便默契的配合起了她。


    “妾身在……”墨昭華早知他想要,隻是在克製,畢竟他有正常的需求。


    ***


    翌日上午。


    墨昭華帶著花影與琥珀去了尚書府。


    府裏沒主母,墨老夫人又被軟禁,蘭如玉便掌管著中饋。


    也就是墨韞的名聲禁不起折騰,這才沒明目張膽的抬她上位。


    她自己也沒強求,畢竟她除了主母之名,其他的跟主母毫無差別。


    甚至比起容清當初,她還多了墨韞的寵愛,這又何必再折騰呢?


    墨昭華回府,她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當即帶著丫鬟婆子往前院趕去。


    蘭如玉邊走邊問前來傳信的婆子,“王妃娘娘並未下帖,怎突然回府了?”


    婆子恭敬的回話,“回姨娘,老奴也不清楚,王妃隻說是回府看望老夫人。”


    蘭如玉猜測,“怕是有人給她通風報信,否則以她那性子,又何至於這般勤快?”


    墨昭華自去年行了及笄禮後,對墨家的人便沒那麽親近,她可是看在眼裏。


    或許是出於心虛,她怎麽也不相信,墨昭華是因關心老夫人才突然回來。


    婆子怕她懷疑,連聲否認,“老奴什麽都沒說,也不知府裏出了何事要去報信。”


    “沒說你。”蘭如玉擰了擰眉,“讓人速去府衙通知老爺,禦王妃回府來看望老夫人。”


    她心知肚明喬氏是墨昭華的人,若墨昭華真是得了消息回來,必然是喬氏所為。


    她原本便不喜喬氏與容清走的近,後續墨慶華又得了寵,她早已想要除之而後快。


    隻是喬氏對她以及周圍的人都防備的緊,凡事親力親為,讓她至今未能得手。


    墨昭華到了尚書府便直奔頤壽堂,半道上被蘭如玉截住,她本就是來竹阻攔。


    蘭如玉屈膝行禮,“王妃娘娘安,不知王妃回府,有失遠迎,還請王妃恕罪。”


    “免禮。”墨昭華知她有意阻攔,但也不急,“蘭姨娘的消息比喬姨娘可靈通多了。”


    她這話就差直接說,蘭如玉當自己是府中主母,使得下人有事便去向她稟告。


    “妾也是剛巧知道,這才趕來迎接。”蘭如玉試探著問,“不知王妃為何突然回府?”


    花影冷聲道:“怎麽,王妃回自己娘家,還需先向一個姨娘下帖子嗎?”


    蘭如玉裝模作樣的給了自己兩個嘴巴子,“自是不用,是妾多嘴,不該問。”


    墨昭華解釋,“年初二回來,祖母正病著,也不知如今怎樣了,得空便來瞧瞧。”


    “大夫說老夫人要靜養,最好是莫要打擾。”蘭如玉想以此來攔著墨昭華去頤壽堂。


    她也知若是墨昭華得了消息特意回來,自己必然攔不住,但至少能拖延點時間。


    隻要拖到墨韞回來,就可能徹底將她攔下,老夫人被軟禁的事自然不會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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