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垂著腦袋,連聲道歉,“對不起,小的不是故意的,是你撞到小的才……”


    “你這是怪小爺了?”趙成和語氣極為優越,“你何時聽說過客人有錯的?”


    李興賢打量起了小二,“你們仔細瞧瞧,這小二長得是不是像楊爭流?”


    趙成和朝小二的耳後看了眼,“不是像,他就是,他耳後的紅痣騙不了人。”


    楊爭流與他們是同一個書院的學生,但他天賦異稟又刻苦,深得院長的青睞。


    梁宏深疑惑道:“院長不是說他能力壓國子監的那幾位,一舉奪魁麽?怎會在這?”


    李興賢冷嘲熱諷,“確實奇怪,堂堂狀元之才又怎會在茶樓端茶倒水,甘心當個小二?”


    “姓楊的,如今不在書院,可沒人護著你。”趙成和又坐了下來,“來,給小爺添茶。”


    楊爭流往前一步,伸手準備先打開他們的茶壺蓋子,如此才能給茶壺添水。


    趙成和突然伸出一隻腳,故意去絆他,導致他往前撲倒,整個人趴在了桌上。


    楊爭流因著是伸手去拿茶壺蓋子,便正好打翻了茶壺,裏麵剩餘的茶水灑在手上。


    他的手被燙傷,痛感猛然傳來,卻沒大喊大叫,隻是悶哼了一聲,“唔……”


    “哎呀……”趙成和裝模作樣的道歉,“不好意思,沒看到狀元郎過來了。”


    李興賢拎起被打翻的茶壺,“楊兄,別跟趙兄一般見識,麻煩給我添壺茶水。”


    楊爭流另一隻手裏還拎著那個長嘴的銅茶壺,聞言便要準備給他添熱水。


    結果茶壺嘴剛對上那個茶壺,李興賢卻鬆開手,冷笑一聲,“抱歉,手滑了。”


    “哈哈……”趙成和大笑,“還是李兄手段高,輕而易舉便戲耍了這小子。”


    隔壁桌的黃義明並不認識楊爭流,但看著便已義憤填膺,“他們怎能如此過分?”


    陳子卓勸慰他,“黃兄,還請稍安勿躁,他們是一個書院的,這怕是有舊仇。”


    “有什麽仇也不該如此侮辱人。”容慎擰著眉頭,正欲開口幫忙說句話。


    楊爭流卻憤然將銅壺重重放在桌上,厲聲道:“你們莫要欺人太甚。”


    趙成和囂張的抬起下巴,“小爺就欺要欺你太甚,你個小二能奈我何?”


    梁宏深陰陽怪氣,“趙兄悠著點,人家可是院長的得意門生,當心告你狀。”


    楊爭流義正辭嚴的質問,“我不過是撞破了一次你們作弊,便記仇到了現在?”


    他並非主動告狀,隻是考試時正好看到,不料監考的院長順著他的目光發現了。


    趙成和目眥欲裂,“你害的我好兄弟被逐出書院,我們名聲掃地,我已忍了你一年。”


    李興賢咬牙切齒,“沒錯,若非怕再生事被院長責罰,我們如何能忍你到如今。”


    趙成和當即揚起拳頭,“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左右是已考完,大可放心動手。”


    “住手!”容慎厲喝一聲,還帶著幾分威嚴。


    趙成和背對著容慎,聞聲回頭,“你是什麽人,膽敢管我們的事,你可知我們是誰?”


    容慎氣定神閑,“哦?是誰?在天子腳下,竟還敢如此囂張。”


    趙成和梗著脖子,“禮部尚書乃是我家親戚。”


    黃義明冷笑,“禮部尚書的親戚,卻不直言輩分,說明必是遠親。”


    李興賢姿態高傲,“我們家與淑妃娘娘是本家,你們最好是掂量著點。”


    容慎臉上沒有絲毫的畏懼之色,“與淑妃娘娘是本家,那就隻是沾親帶故。”


    梁宏深狐假虎威,“不管是遠親,還是沾親帶故,都不是你這種人能惹得起的!”


    君悅茶坊在盛京城雖有點名氣,卻不是達官貴人會涉足之地,最多也就是些官親。


    可一般的官親又如何比得上位高權重的尚書,以及四妃之一的淑妃娘娘?


    陳子卓勾起嘴角,“有意思,敢跟容兄比親戚的,整個國子監怕是也沒有多少。”


    梁宏深的眸子閃了閃,心也往下沉了些,“你們是國子監的學子?”


    國子監作為東陵的最高學府,能進去的人不是家世顯赫便是才高八鬥。


    既是連國子監中都沒幾人敢與之比親戚,便說明此人身份極為顯赫。


    容慎並沒自爆身份,隻是以命令的語氣道:“你們向這位兄弟道歉,立刻!”


    “憑什麽?”趙成和囂張慣了,並不服氣,“仗著家裏有人便可命令他人?”


    蘇陌好心提醒,“你們有錯在先,容兄這是給你們改過的機會,好息事寧人。”


    李興賢沒少打著淑妃的名頭耀武揚威,這次也冥頑不靈,“我若說不需要呢?”


    趙成和趾高氣昂,“對,少拿身份嚇唬人,我們無需你多管閑事。”


    容慎說的輕描淡寫,“那便隨我去衙門走一遭,在公堂之上論個對錯。”


    不遠處的茶桌旁,突然有個人起身往這邊走,到李興賢的旁邊低聲耳語。


    他與容慎雖然不熟,卻是來自國子監,又正好與李興賢相識,才過來相告。


    李興賢臉色大變,震驚的看向容慎,還有些不敢相信,他竟會來這種小茶樓。


    趙成和見狀疑惑不已,“李兄,怎麽了?”


    李興賢附唇到他耳邊低語,“這是輔國公府的嫡孫容慎,咱真惹不起。”


    當今太後與德妃皆出自輔國公府,一個隻是沾親帶故的淑妃如何比得上?


    至於趙成和提到的禮部尚書,確實是遠房親戚,拿來壓容慎可沒有威懾力。


    “什麽?他怎會來這種小茶樓?”趙成和想不通,換做是自己又豈能看上這茶坊?


    李興賢臉色難看,“我怎麽不知道,總之遇上他管這份閑事,咱隻能自認倒黴。”


    趙成和立馬認錯,“隻是一些小事罷了,何至於鬧到府衙勞煩大人,我認錯便是了。”


    李興賢被他搶了先,心中頗有不悅,緊跟著便向楊爭流道了歉,“對不起,楊兄。”


    趙成和雖心有不,但礙於容慎的身份也隻能裝模作樣的作揖行禮,“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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