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遲抿唇,“雪兒說昭昭溫柔賢惠,聰慧機敏,才貌雙絕,是最好的禦王妃。”


    墨昭華聞言欣慰又開心,“這小妮子,小嘴是愈發的甜了,慣會說好話哄人。”


    楚玄遲繼續說道:“不止如此,雪兒還希望我與昭昭子孫滿堂,百年好合。”


    “會的。”墨昭華對未來已充滿了希望,“妾身定會與慕遲白頭偕老,子孫繞膝。”


    楚玄遲看她如此自信又期待,越發好奇她前世的經曆,隻可惜他無法相問。


    墨昭華這次施針完畢,並不像之前那樣,坐下來與他邊聊邊等著拔針。


    她抓起他一條腿,另一隻手的食指與中指並攏為指劍,貼著他的腿移動。


    “昭昭這是在作甚?”楚玄遲雙手撐著床沿,以防自己往後倒,“新的療法麽?”


    “是,妾身正以素問心經柔和的力量,結合銀針刺穴,打通慕遲腿部堵塞的經脈。”


    墨昭華將內力聚集在指尖,指腹沿著銀針的方向緩慢遊走,以內力為他疏通。


    楚玄遲有些激動,“是因昭昭的心法有了突破,內力得到提升,才能做到麽?”


    “慕遲怎這般聰明?”墨昭華嬌笑,“心經與醫書相輔相成,心法前三層正是基礎。”


    唯有打下三層的基礎,才會有足夠深厚的內力,配合銀針刺穴,疏通堵塞的筋脈。


    “如此一來,雙管齊下,我豈非能更快恢複?”這便是楚玄遲激動的原因。


    墨昭華自己也很興奮,“按理是該如此,但妾身也是第一次,且看看效果再說。”


    楚玄遲既知她在做什麽,便不再多問,隻安靜的看著,免得打擾到她治療。


    墨昭華先為他的雙腿都疏通了一遍,再仔細的為他把脈,做了一番檢查。


    她眉開眼笑,“慕遲,雙管齊下的效果非常好,再有七天你便能痊愈了。”


    楚玄遲握緊了拳頭,心潮澎湃,“也就是說,七天後我的雙腿便能完全恢複?”


    墨昭華前世便治好過他,倒是沒太過激動,“是,隻需七天,慕遲開心嗎?”


    “昭昭……”楚玄遲何止是開心,他恨不得一蹦三尺高,“可惜眼下無法擁抱你。”


    墨昭華低眉淺笑,“沒關係,等安寢時,妾身讓慕遲抱個夠,如今該拔針了。”


    她前腳剛拔完針裝入針匣收好,楚玄遲後腳便一把將她攬入了懷中,“昭昭……”


    “這還沒安寢呢,怎就抱上了?”墨昭華嘴裏雖這般說著,手卻已然環住了他。


    “謝謝你,昭昭。”楚玄遲動情的緊抱住她,“你不僅給了我幸福,還給了我新生。”


    “夫妻之間,無需如此。”墨昭華仰頭看他,“妾身惟願能與你白頭偕老,恩愛不疑。”


    “昭昭……”楚玄遲低下頭,吻住了她溫軟的唇。


    ***


    楚玄遲是告了四天假,最後一天休沐日。


    因此次日便要早朝,他很早起了身,墨昭華為他換上朝服。


    與往日上朝一樣,諸位大人提前到來,在宣政殿外邊聊邊等著。


    花露山莊之事,早已在官員之中傳開,而這是出事後的第一個早朝。


    文武百官都在猜測,今日文宗帝會否提及此事,接下來又會殃及哪些人。


    因著是太子與楚玄遲聯手拿下了這個窩點,他們便受到了最多的關注。


    不過也沒人敢上前打聽,與南昭探子沾上關係,那便是通敵賣國的重罪。


    楚玄遲入宮後並未等多久,侍衛便打開了宣政殿的大門,自有人推著他入內。


    時辰一到,文宗帝便臉色陰沉的從殿後走出,登上了高階之上的龍椅。


    大殿中的氣氛瞬間變得沉重,行禮後文武百官紛紛垂著腦袋,噤若寒蟬。


    眾臣還未上前啟奏,文宗帝先對晉王發難,“楚玄懷,你可知罪?”


    晉王早已做好準備,否則他撤職後尚未恢複,根本不需要來上早朝。


    他昨日接到消息讓他今日上朝,便趁著休沐日,立刻去了左相府。


    林天佐推斷,文宗帝怕是要在文武百官麵前問罪於他,讓他小心應付。


    他們猜測了花露山莊背後的主人,最後懷疑是害死墨瑤華腹中胎兒之人。


    “父皇息怒。”晉王上前跪下,假裝不知緣由,“兒臣雖賦閑在家,但並未生事。”


    文宗帝怒道:“幾日前,太子查獲了一個南昭探子的據點,正是你名下產業。”


    南昭探子不僅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據點還是親王的產業,這是何等的囂張。


    晉王拉楚玄寒下水,“父皇明鑒,花露山莊雖是兒臣名下產業,卻是祁王所贈予。”


    楚玄寒趕緊上前下跪,“父皇,兒臣確實將花露山莊贈予晉王,但已是幾年前之事。”


    他振振有詞,“兒臣這幾日調查才知,酒莊裏的人後續進行過更換,此前兒臣並不知情。”


    晉王辯解,“父皇,那也非兒臣所換,而是酒莊的管事為之,兒臣從未插手酒莊之事。”


    莫說他這等皇室貴胄,便是普通的王公貴族,世家新貴,也不可能親自打理產業。


    他接著道:“管事乃酒莊原本的人,從未更換過,兒臣有理由懷疑那是祁王的人。”


    楚玄寒也推諉,“父皇,兒臣昔日尚未出宮立府,況人情往來並非全由兒臣親自決定。”


    每年的人情往來那般多,他不可能全部親自準備禮物,都是手底下的人酌情安排。


    文宗帝聽得頭疼,“酒莊既經過了你二人之手,以為三言兩語便能將自己摘出去?”


    楚玄寒伏拜在地,“酒莊是兒臣所贈,兒臣確實有不察之罪,願全力配合調查。”


    晉王跟著不甘示弱的表態,“兒臣也會積極配合,隻求能還兒臣一個清白。”


    文宗帝看向太子,“太子,此案事關重大,無論查到誰,該抓便抓,絕不可手軟。”


    太子雙手持笏板,“兒臣遵旨。”


    文宗帝的目光移到楚玄寒,“禦王,監查司的差事先放下,全力協同太子調查此案。”


    楚玄遲坐在輪椅上,也拿著笏板,“兒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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