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回答,“人前可以說你是舅舅家的女兒,或者是遠房表親,人後還是我們的女兒。”


    墨淑華有些擔心,“可盛京也有不少人都認識女兒,他們到時候不會拆穿女兒麽?”


    薛氏不以為意,“隻要不認即可,親戚容貌相似也正常,禦王妃不就神似太後娘娘麽?”


    “還可以這樣麽?”墨淑華吸了吸鼻子,“那以後女兒見了熟人,豈不是也得假裝不認識?”


    “對,屆時淑華需要做戲,盡量不露出破綻來。”薛氏話鋒一轉,“不過那是將來的事,不急。”


    墨淑華好奇的問,“娘親,禦王妃長得真的很像太後娘娘年輕的時候麽?”


    她年紀小,自是不知元德太後年輕時的容貌,如今的太後又是年老色衰難分辨。


    “我也不知道,咱這種身份的人,要麽見不到太後,有機會見到了也不敢抬頭直視。”


    薛氏年輕時墨韜官位太低,她自沒機會見,如今也隻能參加新歲的宮宴,還入不得正殿。


    “說的也對。”墨淑華羨慕不已,“為什麽禦王妃這麽好的命,母親是勳貴,丈夫又是親王。”


    薛氏則不這麽認為,“說來倒也不算命好,母親和離名聲毀,父親不喜,丈夫還是個廢人。”


    “可她至少身份尊貴,女兒方才特意瞧了瞧,墨瑤華那賤人行禮時,分明心不甘情不願。”


    墨淑華曾與墨瑤華那般交好,對她自是有了些了解,她掩飾的再好,墨淑華也看得出。


    “有著那樣一位母親,她的身份自是生來便尊貴,淑華也莫要怪我,我何嚐不是沒得選擇?”


    薛氏因著是商戶出身,在這處處是達官貴人的盛京,她自小便沒少受人白眼,也是委屈。


    “女兒不怪母親,誰也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母親對女兒已然夠好了,女兒真的滿足。”


    墨淑華也不跟旁的人比,隻跟墨昭華與墨瑤華相提並論,在父恩母愛上便沒受委屈。


    畢竟墨昭華母親雖好,父親卻寵妾滅妻,薄待嫡女,墨瑤華有了偏寵,母親身份又過低。


    薛氏聽她如此說,倒也欣慰,“待回去後,我便給你舅舅寫信說明此事,也好為你做些準備。”


    旁的不說,單論孝心,墨淑華要比墨連華好的多,是個真正的貼心小棉襖,她如何不欣慰?


    “暫時也隻能如此了,多謝母親。”墨淑華不僅接受了,還不忘道謝,更是讓薛氏歡喜。


    ***


    祁王府,前院的主院。


    楚玄寒一進正廳便給墨瑤華一巴掌,“啪!”


    墨瑤華猝不及防,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六郎,你……”


    而後她才抬手,捂住了被掌摑後,已然火辣辣疼起來的臉頰,眼圈發紅。


    她怎麽也想不到,楚玄寒以前那般愛她,如今卻會打她,這說明感情真淡了。


    楚玄寒最見不得她這委屈模樣,今日卻視若無睹,聲音冰冷,“別這般喚本王!”


    “殿下,你生瑤瑤的氣了?”墨瑤華看他是真的動了怒,猜他定然已篤定是她所為。


    楚玄寒沉著臉徑自走到主位坐下,“你怎就不能消停些,可是本王當真對你太過縱容?”


    “不是,殿下。”墨瑤華試探道,“都怪燕兒那個賤婢,她妒心太強,連累了瑤瑤。”


    楚玄寒冷笑,“這話莫說那對廢物夫妻,便連薛氏母女都哄不了,竟還想著來騙本王?”


    墨瑤華繼續試探,“瑤瑤沒有,瑤瑤說的都是實話,殿下在氣頭上不信瑤瑤,瑤瑤能理解。”


    她要看看他到底有幾分篤定,自己的死鴨子嘴硬又能否像以前那般,讓他無條件的信任。


    “理解?”楚玄寒冷嗤,“本王又何須你理解?本王並非初次認識你,你的妒心本王能不知?”


    “殿下……”墨瑤華徹底死了心,也無需再試探,接下來隻能承認,不過得先找個好借口。


    楚玄寒繼續道:“墨淑華以前與你交好,後因你影響議親與你爭吵,而你入了王府也瞧不上她。”


    “瑤瑤……”墨瑤華見心思已被他拆穿,本想要承認,他卻再次沒給機會,接著又開口。


    “如今她先是與墨昭華親近,憑此搭上了方家,方天明又榜上有名,你自是妒火中燒。”


    “殿下,瑤瑤……”墨瑤華心如死灰,剛開口準備承認,卻又一次被楚玄寒打斷了。


    “上次你那陪嫁老婆子到底是為何而死,本王心知肚明,你如今竟還想把本王當傻子哄?”


    楚玄寒這次是真怒了,墨瑤華在他眼皮子底下,一次又一次惹出事端,而他得擦屁股。


    墨瑤華連忙跪下認錯,“殿下,瑤瑤知錯了,但瑤瑤這並非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殿下您啊。”


    “嗬……”楚玄寒冷笑,明顯不信,“當真是為本王?”


    墨瑤華眼淚滑落,“父親賦閑在家,瑤瑤又不得帝後與良妃娘娘歡心,幫不上殿下的忙。”


    “本王又何需你幫忙?”楚玄寒不為所動,對她態度依舊冷淡,“更何況還是扯本王的後腿。”


    墨瑤華說的情真意切,“可瑤瑤作為殿下的女人,心疼殿下啊,自是想要為殿下分憂解難。”


    “這就是你為本王幹的好事?”楚玄寒因上次之事,對她便有了氣,如今更是怒火中燒。


    墨瑤華找到了借口,“瑤瑤怕墨淑華高嫁,助力墨昭華,一起對付殿下,這才想著栽贓嫁禍。”


    “蠢貨!”楚玄寒怒罵,“一個漏洞百出的算計,你還當墨昭華如以前那般傻?何況還有那廢物!”


    墨瑤華蹙著眉,“那賤人自去年行及笄禮後,確實像變了個人似的,殿下,如今可怎麽辦才好?”


    楚玄寒目光陰鷙,“你什麽都別做,老實待在院裏,再生事惹怒了母妃,連本王也保不住你。”


    “是,殿下,瑤瑤再也不敢了。”墨瑤華不得良妃歡心,每次提到她,都是既憤恨又委屈。


    墨瑤華想要讓良妃看到她的能力,而不是她庶女的身份,奈何事與願違,她實在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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