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淑華也不拐彎抹角,“外麵都在傳,庶妃乃幕後之人,燕兒不過是替死鬼。”


    墨瑤華自是不會承認,“這定是有人見不得我們姐妹好,挑撥我們的感情。”


    “我們之間有感情?”墨淑華冷眼看向墨瑤華,“還值得旁人費心挑撥?”


    “妹妹這話是何意?”墨瑤華做出傷心狀,“難不成真信了外人的流言蜚語。”


    墨淑華很直白,“我們一起長大,你是什麽人我很清楚,我是什麽人你也明白。”


    “我自然知道,妹妹冰雪聰明,睿智無雙,定不會輕易受人蠱惑,以至認錯了仇人。”


    墨瑤華的溢美之詞信手拈來,並且臉不紅心不跳,她以前也沒少這般違心的誇讚墨淑華。


    隻不過以前的墨淑華沒自知之明,竟還當了真,對墨瑤華掏心掏肺,對墨昭華則不可一世。


    她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即便是嫡女,也隻是五品官之女,而墨昭華再不得寵,卻還有輔國公府。


    “認錯了?”她冷笑一聲,“若隻是我一人這麽認為,那真可能認錯了,大家都這麽想還能有錯?”


    “大家是誰?”墨瑤華提醒,“禦王妃如今有禦王撐腰,若要煽動言論,不是輕而易舉的事麽?”


    “這對她有何好處?”墨淑華反問,“原本我高嫁對她是助力,如今我名聲盡毀,婚事被退。”


    人真的需要經曆,才能成長,經此大劫後,墨淑華的性子明顯沉穩了些,考慮的也更周全。


    墨瑤華繼續挑撥,“興許從一開始,她就不想你高嫁,隻是以此為幌子,來離間我們的感情。”


    “少拿感情說事!”墨淑華怒道,“我看不想我高嫁的人是你才對,你打小就見不得旁人過得好。”


    自從她與周紹堂的婚事因墨瑤華而毀,並且還欺騙了她,她便恨透了對方提及當初那份姐妹情。


    感情對她而言就是個笑話,再好的感情,在利益麵前也不值一提,甚至從起始便是虛情假意。


    “淑華妹妹,我沒有。”墨瑤華連聲否認,“我是真心希望你高嫁,若能嫁的比我好,我更歡喜。”


    “你少哄騙我,我與周郎的議親,因你名聲受損而中斷,與方公子的親事,又是因為你才退婚。”


    墨淑華已然看透了墨瑤華,對她的話一個字都不信,尤其是外麵對此事的猜測鬧得沸沸揚揚。


    墨瑤華咬死不認,“還不是我本意,不是意外便是人為,但那個人卻不是我,你要相信我。”


    “我信你?你真當我是傻子?”墨淑華咬牙,“你必須補償我,否則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這才是她今日來祁王府的真正目的,她受了這麽大的罪,卻不能報仇,總該要點補償。


    “怎該是我補償?”墨瑤華從未想過要補償她,左右是有楚玄寒在,墨家不敢來鬧。


    墨淑華道:“且不說燕兒做了你的替死鬼,即便她沒有,她作為你的丫鬟,你也得善後。”


    關於補償之事,她其實早有想法,今日在街上又聽到旁人議論,這才堅定了她的決心。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既然旁人都覺得墨瑤華應當給予補償,那她便理所當然。


    “那你想要什麽補償?”墨瑤華暫且沒答應,隻是問她,怕她要求過分,自己做不到。


    比如墨淑華要重新嫁人,還得高嫁,可她失身之事已是人盡皆知,誰還能給她找好夫婿?


    墨淑華獅子大開口,“我清白已毀,無法再嫁人,我需要生活,所以你得補償我十萬兩銀子。”


    “十萬兩?”墨瑤華幾乎被她氣笑,“你莫不是瘋了?”


    “不舍得是吧?”墨淑華自然沒瘋,她是單純的氣不過,想要出口氣。


    “這不是舍不舍得的問題,而是你太過分,我莫說沒有,即便有也不會給。”


    墨瑤華確實拿不出這麽多銀子,縱使去問楚玄寒要,她相信他也同樣不會願意給。


    “那你能給多少?”墨瑤華本就沒想過她會給這麽多,不過是順勢嚇她,氣她罷了。


    墨瑤華想都沒想便還價,“兩百。”


    墨淑華騰的從椅子上站起,杏目圓瞪,“打發叫花子?”


    “那五……”墨瑤華狠狠心,艱難的伸出五根手指,“五百兩如何?”


    當初因著墨昭華明著討要了十裏紅妝,等到她出嫁時,墨韞便無力給太多。


    入了祁王府後,她的月例銀子又由尉遲霽月這主母決定,最後所得定然是有限。


    去年楚玄寒來的多些,偶爾還有點賞賜,今年因著有了那個懲罰,她連見他都很難。


    至於賞賜,她都已不記得,上次是什麽時候給的,可見她很久都沒得到過楚玄寒的恩賞。


    現下讓她給墨淑華補償,她是真心不舍,別說五百兩,二百兩她都覺得太多了些。


    墨淑華氣的險些跳腳,又一屁股坐了下去,“墨瑤華,你根本毫無誠意,也無心悔改。”


    “本就不是我的錯,你要的話也該找燕兒的家人。”墨瑤華將燕兒利用的極其徹底。


    墨淑華搖了搖後牙槽,“你別太過分了,明知燕兒家世代為奴,她家根本拿不出多少錢。”


    墨瑤華態度堅決,“那沒辦法,我隻是禦下不嚴,出於好心才給你五百,你也莫要太貪心。”


    “八萬兩,權當是我這輩子的生活費。”既是討價還價,墨淑華便主動降了一點金額。


    “不可能,我最多能出八百,再多一分都沒有。”墨瑤華又強忍著心疼加了三百兩。


    墨淑華再次做出退讓,“五萬兩,不能再少了,我一分都不會再減,你自己掂量著辦。”


    墨瑤華卻沒再加價,“我說了八百兩,你若要,我便立馬去籌,不要的話立刻給我滾出去。”


    “你說什麽?”墨淑華又霍然站了起來,甚至還快步衝到了墨瑤華跟前,“你竟讓我滾?”


    雙方的丫鬟見狀,紛紛出動,寒霜與翠萍怕墨淑華動手,趕緊拉住了她,一邊低聲勸。


    青花則擋在墨瑤華的前麵,並且做好隨時喊侍衛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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