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很快打了熱水進來,楚玄遲也不讓她動手,親自伺候起墨昭華,又是擦臉又是洗腳。


    待忙完了後,花影端著洗腳水出去,他又拿出寢衣為墨昭華換上,讓她能睡的更舒服。


    不久後琥珀端著剛做好的醒酒湯進來,“王爺,醒酒湯好了,有點燙,可要現在喂?”


    楚玄遲在她麵前可放心的行走,畢竟這也是個忠仆,“放下吧,本王來喂她即可。”


    “是。”琥珀將醒酒湯放在桌上,不放心的提醒,“王爺還請當心些,莫要燙到了。”


    楚玄遲待她走後,端起醒酒湯嚐了口,確實還有點燙,便一邊用勺子攪拌,一邊吹著氣。


    等到差不多,他才端到床邊坐下,溫柔的輕喚,“昭昭,醒醒,先喝點醒酒湯,這樣好受些。”


    “……”墨昭華雙目微闔,睡得很熟。


    “昭昭?”楚玄遲又喊了一聲,甚至還伸手去撫她的臉。


    “……”墨昭華還是沒反應,看著應是醉的厲害。


    “醉的這般厲害麽?”楚玄遲笑的寵溺,“那沒法子了,我隻能用這招。”


    他先喝了口醒酒湯,俯身便吻上了墨昭華的唇瓣,然後再借機將嘴裏的湯過渡。


    喂了一口他輕笑,“是我占了你的便宜,其實還是有其他法子,隻不過我更喜這種。”


    他在碎碎念中,一口接一句,一碗醒酒湯很快見了底,而這期間墨昭華並未醒來。


    喂完後他先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而後又俯身在她額上落下輕盈一吻,像是怕驚醒了她。


    “昭昭,好好睡吧,明日醒來你若還能說,我們便繼續,若是不能多言,我便再也不問。”


    說完他喊了琥珀進來,將空碗拿走,然後又喊,“霧影,可以伺候本王洗漱安寢了。”


    “是,主子,屬下這就吩咐人去打熱水。”去廚房打水這種事,霧影自是無需自己去做。


    便是琥珀,雖說每次楚玄遲和墨昭華都是吩咐她,可粗活重活她也是會讓其他人去做。


    比如打熱水,是等粗使婆子或者小丫鬟將打來,她再提進廂房來,這才是大丫鬟該做的事。


    ***


    翌日一大早。


    楚玄遲依舊要早起去府衙點卯。


    墨昭華往日都會跟著起來伺候他更衣,今日卻還在睡著。


    楚玄遲知她昨日醉酒的太厲害了些,沒這麽快醒來,便喚了霧影進來伺候。


    霧影看了眼垂下的帳幔,“王妃還在醉著?”


    楚玄遲笑道:“可不是,昨夜那些酒基本全進了她肚子,怕是得醉上一整日了。”


    霧影猜測的問,“可是近來墨家發生了太多事,王妃心情不好,以至於借酒消愁?”


    “好主意。”楚玄遲當機立斷,“你稍後便將這消息散播出去,世人便知昭昭的孝心。”


    “是,主子。”霧影總感覺不對勁,怎王妃醉成這樣,主子不僅不擔心,還很高興?


    楚玄遲洗漱好,換上衣裳,便準備去府衙點卯,“王妃昨夜醉了酒,你們好生照顧。”


    守在外間的花影連忙應聲,“是,主子。”


    楚玄遲終究還是擔心反噬,“有事及時來報,膽敢有半分隱瞞,本王唯你們是問。”


    花影恭謹的應下,“屬下遵命。”


    ***


    午前,琥珀備好了午膳。


    她從小廚房過來,去了廂房發現墨昭華竟還在睡著。


    因她自己不會喝酒,也不懂醉酒要多久,猶豫了一下便去花影院裏。


    她敲門而入,“花影姐姐,這都已午時了,王妃還沒醒,不會有問題吧?”


    “什麽?還沒醒?”正在房裏打坐練功的花影,立馬收功起身,“你怎不早說?”


    她是護衛,主要是陪同墨昭華外出,平日在院裏,有珍珠琥珀在,很少需要她去伺候。


    隻是珍珠如今有孕在身,墨昭華不忍讓她守夜,花影才接替了她,與琥珀輪流守夜。


    早上琥珀來換班後,她回來睡了會兒,又起來練功,以此來保證自己的武學不被荒廢。


    琥珀低聲解釋,“我不太懂醉酒需多久,原是想著王妃極少喝酒,醉了多睡會兒也正常。”


    花影很快便與她去了廂房,果然見墨昭華雙目緊閉,睡得極為深沉,她喊了幾聲也沒有反應。


    她出於謹慎,便做了個決定,“你與我不懂醫術,且讓府醫來瞧瞧吧,若王妃隻是醉酒倒沒事。”


    “好,我這就吩咐下去。”琥珀轉身出了廂房,跑腿這種事自然也該由底下的丫鬟婆子做。


    她和珍珠都是大丫鬟,隻負責墨昭華貼身的事務,花影這種則不算是下人,月錢也更高。


    府醫很快拎著藥箱過來,府裏總共就兩位主子,他平日裏清閑的很,有事是一刻都不敢耽擱。


    琥珀掀開帳幔的一角,拉出墨昭華的右手,又在她手腕上放上一張帕子,這才讓府醫診脈。


    府醫的手指才剛搭上墨昭華的脈搏,臉色便大變,眉頭也緊跟著皺了起來,看著很不妙。


    花影心咯噔一跳,“府醫,王妃的情況如何?我瞧著你神情似乎不對,難不成有問題?”


    她知道楚玄遲有多愛墨昭華,若墨昭華真出事,還是因昨夜與他飲酒,他定會自責到發瘋。


    府醫神情凝重,“王妃脈搏很弱,甚至時有時無,我怎麽診都不像醉酒,倒更像是重病。”


    “竟這般嚴重?”花影神色大變,“琥珀,你讓人去府衙稟告王爺,大夫再好好診斷。”


    楚玄遲離開前特意交代過,有事要及時稟告,她不敢有任何隱瞞,因為墨昭華是他的底線。


    府醫又仔細診了脈,還在得到花影的允許後,打起了垂落的帳幔,查看墨昭華的臉色之類的。


    他最終不得要領,“我醫術有限,診多遍都是重病之狀,王妃身份貴重,還是請禦醫來瞧瞧為妙。”


    “好。”花影又吩咐,“琥珀,你且將王妃的腰牌拿來,讓人去趟宮裏,請禦醫過府診治。”


    琥珀此前吩咐完就回來了,聽得府醫的話,眼圈已然紅了起來,趕緊去拿墨昭華的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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