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慶看著金桂芳這著急的模樣,心底有些不好的念頭,卻是堅持要過去看。


    金桂芳眼見攔不住,連忙喊著趙順張軍他們。


    原來新的窯洞也建好了,但是不知道咋回事,燒製第一窯的磚不行,出來的磚斷裂了不少,而且成色也有些不對。


    他們也問過那些燒窯的師傅,一個個也搞不清楚什麽原因。


    按說第一窯燒出的磚質量挺好的, 第二窯都有經驗了,應該也不會差,但是不知道咋回事,磚頭就是不行。


    斷掉了不少的磚頭。


    這些磚頭不能賣,劉貞財建議把這半截半截的磚頭,在磚廠建一些房子,這樣等到冬天,刮風下大雪的時候比較暖和也安全。


    畢竟磚廠現在住的地方都是圖簡單,搭建的竹子或者草棚子。


    夏天是涼快,但是冬天就不行了。


    “這沒事,變廢為寶,就這麽辦,要是還有用不完的磚頭,也別浪費了,堆砌到來磚廠的路邊用來鋪路,這燒過的磚頭,不管咋說,質地堅硬一些比黃泥巴好的多……”


    趙國慶看到那廢棄的一大堆磚頭。


    這新建起來的窯,燒的這一窯磚頭,幾乎廢掉了大半,這一窯估計本錢都收不回來。


    趙順和張軍兩人蹲在這磚頭這邊,圍著這新窯左看右看,也沒搞清楚咋回事?


    為什麽好好的一樣的土坯,一樣燒火,一樣的時間,除了用的是不一樣的窯,燒製出來的磚頭就廢掉這麽多?


    趙國慶沒說話,隻是找來磚廠特意請來的老師傅,讓他再仔細看看。


    那老師傅燒窯也燒了很多年,他說這樣事情很常見,反正每年,燒窯的時候,哪怕就是紅星磚瓦廠,總會燒幾窯廢掉的,他們這好算是好的。


    至少,廢磚的還不算是太多。


    聽說以前有磚瓦廠,一連燒出來十窯廢磚,最後不得不關門了。


    這也是為啥,紅星磚瓦廠生意那麽好,但是很多生產隊都沒自己磚瓦廠的原因之一。


    畢竟這玩意,好像有點靠運氣,在大火中誰會知道要廢掉多少磚頭?


    一旦成為廢磚,前期耗費的人工還有毛坯磚,都白白的浪費了,磚頭的成本也會直線上升,原本很賺錢的事情,搞不好本都保不住。


    “大夥都在說,第二口窯,是不是沒有讓大侄子祭窯?第一窯,他可是上了豬頭和公雞……”


    最後這老師傅呼哧呼哧的說出這樣話,讓趙順和張軍有些哭笑不得。


    但似乎除了這個,他們也想不出來,為啥這第二口新窯燒出的第一窯磚頭,燒出那麽多廢磚頭?


    “這不是國慶在城裏,我們想著趕工,就沒搞這個,這,要不,明天我們著落一下,祭拜一下新窯?”


    趙順其實也聽到很多窯工這樣說,這會趙國慶回來,索性提議再搞一次。


    “那就多等三天,大後天是十八,日子更好,那天祭窯,趁著這幾天有空,我在好好琢磨一下這窯咋回事?”


    趙國慶也在考慮這事。


    祭祀一次新窯也不費什麽勁,豬肉和雞鴨最後都能給窯工加餐,也能安撫一下大家的心。


    在窯廠幹活,天熱也有一定的危險,信心還是很重要的,這會也不管什麽對不對,搞就是了。


    趙順和張軍看到趙國慶這樣說,索性就商量,後天把規模搞大一點,弄一個豬頭羊頭還有全雞全鴨啥的,湊一個五畜多弄一些鞭炮,好好祭祀一下新窯。


    希望新窯在燒出來的磚,質量好一點,廢磚少一點。


    趙國慶在磚廠四處觀察,做土坯,堆磚,燒窯,看著流程都是一樣的,但是出窯的磚質量不一。


    其實燒窯也存在很多不確定性。


    所以這行順了是真賺錢,但是運氣不好,燒的窯廢磚多,或者幹脆來一窯廢磚,那麽多人等於白忙活了。


    而這些人幹活吃飯,都是要花錢的。


    壓力就給到了趙國慶他們。


    可趙順和張軍說,他們盯著窯廠好多天,反正也沒看出為啥會出廢磚。


    趙國慶也沒說啥,這磚廠老師傅都搞不懂的事情,指望趙順和張軍搞清楚,那也是不現實的。


    得從細處仔細觀察。


    他又問了大舅劉貞財,他也不大懂,隻是說,兩口窯,都是新窯,按說都沒啥問題。


    要是一窯都是廢磚,那就說明窯沒做好,但隻有一半廢品磚,說明窯的問題不大,剩下就是點火,或者是土坯的問題。


    可是土坯,土坯都是用的一樣的,應該也沒問題,最大問題有可能是點火。


    “不行的話,下一窯我來點火,一直盯著燒,別人我也不放心……”


    劉貞財想了想,說是那天燒窯的時候他和村裏一個師傅輪班。


    他是上半夜,那個師傅是下半夜,他那邊是沒啥問題,就是有點擔心下半夜的火不對,這一次不行他就守上一整晚上。


    “沒事,到時候我守下半夜,我年輕,身體好!”


    趙國慶笑了一聲,也說起劉華和劉燕在城裏做事還不錯,特別是劉華力氣大,下貨理貨少不了他。


    “好,好,他要是能在城裏那是最好的,這孩子,磚廠實在是累呀,我倒是沒啥,這娃,幹活大咧咧的不細心,我怕他出事!”


    劉貞財也是個實在人,這磚廠雖然是趙國慶和別人合夥的。


    但是他是盡心盡力的,當成自己的事情。


    畢竟,他覺得自己兒子閨女都是靠著這個外甥,去了城裏,這在別人家,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大舅你別擔心,在城裏我大姐二姐都在,不會可以教,回頭閑一點,他們都要放假的……”


    趙國慶看著大舅擔心不安的表情,笑了一聲,兩人又聊了一會,眼看著夕陽西下,磚廠的工人都下班了。


    趙國慶怕人走了,東西沒安置好。


    這會趁機檢查一下。


    磚廠麵積特別大,隻是很多地方還沒利用起來,比喻放磚坯的地方,很大一大塊空地,全部都是磚坯,一層層的都碼好,放在那年晾幹。


    趙國慶走到這裏的時候,很快覺得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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