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跪了下來，“陛下，萬萬不可。” 點點有些意外，“為什麽？我答應了要嫁給你就會兌現承諾，難道你不喜歡我？” “不是的，陛下。”白夜垂下頭，“白夜深愛著陛下，千真萬確，隻是白夜相貌醜陋，又是獨眼傷病之人，配不上陛下。” 點點說道：“你的傷早晚有一天會痊愈，左眼雖然失明，可你還有右眼，我也並不覺得你相貌醜陋，有什麽配不上呢？” 白夜仍舊是跪在地上，“陛下在白夜心中是完美的，即使是白夜自己，也不能汙染了陛下。” 點點：“那……你是不答應？” 白夜：“白夜願意生生世世守在陛下身邊，隻要默默看著就好。” 點點：“你這人……” 白夜：“請陛下放白夜走吧，白夜願意夜夜來護。” 點點：“白夜，你若不想與我結婚，那麽今天走了，就在也不用回到王宮，二選一。” 最終，白夜還是走了。 他覺得自己不夠完美，配不上他的心中最完美的神。 在國王的即位大典上，白夜第一次見到國王陛下的彩翼鳥形態，在飛羽國的傳說裏，彩翼鳥不僅是王族，還是高高在上的守護神，代表祥瑞和平安。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彩翼鳥，實在是太美麗，太讓人神往。 他們的國王的確給他們帶來了福音，自從點點接任了國王，銀塔星的先進技術，銀塔星的豐富物資，都源源不斷地傳入了飛羽國，內政也處理得有條不紊，飛羽國的經濟越來越好，人們的生活也越來越富足。 白夜相信，國王陛下是他們的神，美麗，善良，勤勉，集齤合了所有的美好名詞與一身。 他忍不住利用特權偷偷飛進王宮的花園，停落在國王窗外的樹上，他白天看不夠，晚上還想看。 隻是，和國王陛下結婚，他不能答應。 很快，對白夜的處分下來了。 白夜雖然帶領軍隊鎮齤壓住了食人鳥，可是在談判的時候中了食人鳥的埋伏，被食人鳥反撲一口，最終任務失敗。 因此，由二等將軍貶為了三等侍衛，取消了他自由進入王宮的特權，從此以後隻能在宮門口值班。 也就是說，他不能再飛進花園守著那個人了。 點點依舊每晚彈完幾首曲子再入睡，隻是他不再會彈起那首名為《白夜》的曲子。 唯一的聽眾不在了。 有時候，也忍不住會去想，白夜的傷有沒有好利索， 隻有一隻眼睛視物會不會不習慣，在宮門口值夜會不會著涼……可是他隻能想想。 把他調進內院來做侍衛也很容易，但是那又能怎樣，白夜不願娶他，那麽彼此就要這樣互相看著過一輩子嗎。 又是一個驚雷雨電的夜晚，寬敞的臥室顯得毫無人氣。 依然是那架鋼琴，今晚伴著雷電一起和鳴。 “轟——” 一個響雷把點點嚇了一跳，手指猛地一頓，幾個濁重的音符傳了出來，顯得極為不和諧。 他抬起頭，一道閃電正好劈中了窗外那棵大樹，大樹正好從中間裂成了兩半，轟然倒塌，發出了悶重的聲響。 原本躲在樹上避雨的鳥獸紛紛四散。 “咳咳……咳咳……”掩住嘴，一陣陣低咳。 沙裏走上前來，拿了一件外套，“陛下是著涼了嗎？要吃點藥嗎？” 這位管家來自銀塔星，曾經是趙小睿的仆人，因為覺得很貼心，便讓他到飛羽國來照顧點點，成為了王宮的管家。 “沙裏，我沒事。”點點合上鋼琴，“明天，天晴了以後，你找幾個人把那棵樹拚上，放到我房間來。” 沙裏沒聽明白，“拚上？陛下，那棵樹已經被閃電劈死了呀。” 原來那棵樹被劈死了，點點歎了口氣，“隨你們想辦法吧，給我留著就行。” 第二天，那棵樹不見了，窗外的景色變得開闊了，然而點點卻覺得，這些風景看著乏味，遠不如那棵樹好看。 沙裏搞不清國王的意思，可是卻還是要照辦，他隻好找工匠將那棵樹做成了能夠永久保存的樹雕，擺進了國王陛下的屋子裏。 然而樹就是樹，一旦變成樹雕，就成為了死物，不再具有靈氣。 從那天開始，國王陛下開始生病，不輕不重，卻總也不好，反反複複。 第90章 番外：夜幕下的守候【3】 飛羽國。 “咳咳……咳咳……” 國王的寢宮內傳出了一陣又一陣壓抑的低咳，伏在案上讀公文的人仍然沒有挪動地方。 沙裏站在門外，急得額頭上都是汗。 他本是銀塔星王宮的仆人，看著點點從小到大的，那時候在幾個小王子中，隻有點點最為乖巧文靜，甚至對他們這些仆人也非常體貼，從不會有為難。 如今，他的國王陛下病了這麽久了，不怎麽嚴重，卻也頗為折磨人，禦醫給治好了，過幾天就會反複，若是不治，那就這樣一直咳著，時不時還會發發低燒，讓人休息也不是，不休息也不是。 “陛下，剩下的明天再看吧。”沙裏實在是心疼，“喝點潤肺的湯，早些睡，明天再看好不好？陛下若是不聽話，我就告訴王後殿下，讓殿下把您接回去。” 點點一皺眉，“別跟我爸爸說，你要是說了，我以後就再也不理你了。” “那，陛下也要乖乖聽話，趕快去休息。”沙裏走到床邊，耐心地整理著床鋪，“好睡眠才有好身體，陛下這麽年輕，最需要的就是睡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陛下您最近經常失眠，總是盯著窗外看。” “好好，今晚你把窗簾拉嚴，我不看了，好好睡覺行不，我的沙裏大管家？”點點從椅子上站起來，因為動作太快而有些眩暈，扶住了旁邊的桌子。 “陛下！”沙裏扔下手裏的被子跑過來，“陛下，您沒事吧？” 點點定了定神，眩暈感消失了，“沒事，你也早點休息吧，沙裏你也瘦了。” 沙裏幫點點熄了燈，紅著眼眶出來了，他雖然是管家，可終究管不了陛下，若是真想解決問題，自然是解鈴還須係鈴人。 他悄悄地撥通了負責王宮中人員調動的波密將軍聯係方式，很快那邊就回了話，“沙裏管家，什麽事？” 沙裏把他知道的事情委婉地說了一下，希望波密能夠把陛下心愛的人調回到內院來守衛。 波密是所有侍衛的統領，有權利調配侍衛，他權衡了一下便答應了，把守衛王宮大門的白夜調派進了內院，專門守衛國王的寢宮。 第二天，白夜到內院來當值，沙裏端了杯水走上前，“啊哈哈，天氣真熱呀，凱斯特護衛要不要喝杯水？” “哦，不用了謝謝，我們都還在值班。”白夜仍舊站的筆直，好像這人天生就是個站崗的料。 沙裏把杯子放進他的手裏，“哎呀將軍您就喝吧，這是陛下讓我送來的，大熱天的渴壞了誰來值班？” 白夜看著手中的水杯，無奈地歎可口氣，仰頭快速喝盡。 沙裏躲在旁邊數著“一、二、三……” 噗通—— 白夜倒在了地上，明顯是被迷暈了。 沙裏像拖著一塊破布一樣把白夜拖進了國王的臥室，這個時間點點還在開會，要等一會兒才能回來。 沙裏就直接把白夜身上的衣服都扒掉，就剩下一條內褲，然後就把人晾在了地板上。 點點開完了會，回到房間，猛然發現地板上躺了個隻穿內褲的人，嚇了一跳。 這才發現這人正是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白夜。 “沙裏，怎麽回事？”點點早發現了躲藏在後麵偷看的人，他就不信沙裏在打掃房間的時候會看不見這麽大個人躺在這兒，這完全就是故意的。 沙裏笑嘻嘻地湊過來，“陛下，我把他交給你了，還有這個，吃了以後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哦。” 鬼鬼祟祟地塞了藥到點點的手裏，沙裏就跑沒影了，走之前還不忘了鎖門，讓房間裏就剩下那兩個人，“陛下，想要的，就一定要去爭取，一輩子就一次，爭取一下也是值得的！”。 點點歎了口氣，把白夜扶到了床上，那瓶藥扔到了垃圾桶裏。 他自然知道那是什麽藥，隻不過他現在很清醒，所以不希望在糊塗的狀態下做出糊塗事，那對兩個人都是不負責任的。 隻不過……開個玩笑嘛，總是可以的。 沙裏說得對，從小到大，他總是為了別人考慮，為自己爭取的時候卻屈指可數，那麽這一次，又何必再被動，去等著死腦筋的白夜某一天開竅？ 點點有點開心了，他細細地摸索著白夜的額頭，眼睛，鼻子，嘴唇，下巴……這是他第一次仔細觸摸這個身體，就讓他一次性摸個夠吧。 摸完了白夜的臉，點點就什麽也沒做，隻是脫了自己的衣服，連同白夜的內褲也脫掉，合上被子睡起了大覺。 第二天。 等白夜醒了，發現自己什麽都沒穿，自己身旁睡著國王陛下，也什麽都沒穿！ 他驚得跳了起來，被點點給按住了，“昨晚那麽累，你再多睡會吧。” 白夜腦中如驚雷炸響，“陛下，您說昨晚……” 點點裝成很純情無辜的樣子，“是呀，昨晚我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你總不會還要逃避吧，雖然罪魁禍首是沙裏，我們也是因為藥物……” “陛下！”白夜翻下床，一絲不掛地跪在了地上，他感覺身後並無不適，那麽陛下說他們有了肌膚之親，那一定是他侵犯了尊貴的陛下，“白夜做錯了事，陛下若是……白夜願意以死贖罪。” “沒什麽若是。”點點坐起來，披上了一件睡衣，“白夜，我就問你，你要不要負責任，與我結婚？” 白夜嗯了一聲，“白夜願意負責，隻要陛下不嫌棄。” “好。”點點讓出了一塊地方，“你到這來，不要低著頭。” 白夜按照指示，再次爬上了國王陛下的床，抬頭望著點點，眼睛裏有些懊悔，但更多的仍然是愛慕。 “你剛才說的話我不相信，我們要在清醒的時候再來一次，我才會徹底相信你是真心的。”點點解開睡衣的腰帶，露出大片胸膛和半邊雪肩，一雙含淚的眼定定地望著白夜。 僅僅是這樣看著，白夜那下麵已經硬了起來，他從未想過陛下有一天也會露出這樣誘惑他的表情，那是他心中完美的神啊……過去的陛下很美，現在的陛下更美！ 蒼眉鷹是一種獵鷹，一旦鎖定獵物，必然要拆吃入腹。 但是白夜是溫柔的，他在情事上雖然站了主動，卻不舍得讓點點受到一絲的傷，讓雪白的軀體嵌入暗紅色的床褥中，小心地避開了床頭和床腳的一些堅硬物體，向朝聖一般地細細吻著對方身體的每一處，再用大手慢慢揉搓著那處，先讓對方滿足，然後才慢慢將手探向股後那處幽穴。 這一探，才發現不對勁兒，昨天他們根本就什麽都沒幹過！ 白夜瞪大了眼睛，“陛下你……” 點點終於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是騙你的，我們本來就什麽都沒幹，隻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 他指了指白夜的寶物，已經堅硬如鐵，無法收回了。 白夜豁出去了，一咬牙，送進去半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