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她在做什麽?還未成婚就與男子同處一室,還……做那種事!這像什麽話!?”


    才處理完公文的魏士嵐,與自家夫郎正倚在欄杆上,欣賞著夜晚獨特的風景。


    就看見原本已經熄了燈,準備休息的魏千雲,院裏居然又亮起了燭光。


    兩人遙遙一望,一眼就發現了投射在窗戶上相擁著的身影。


    本就被厚臉皮一直來拱自家白菜的季紅叱氣急了的魏士嵐。


    見狀,氣不打一處來的就欲下樓去找魏千雲。


    被眼疾手快的秦淵攔了下來。


    秦淵經過今日的接觸,大致也了解了寧憂的性子。


    如今他又沒有家人作陪,在這陌生的環境,自然會忐忑、擔憂。


    他緊拉著魏士嵐的衣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你又不是不知道雲兒的身體情況,你以為他們能做什麽?


    再說……”


    秦淵給了魏士嵐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勾了勾嘴唇。


    “嗬~年輕那會,也不知道是誰。


    時常偷偷摸摸的來找我,送這送哪的,好不懂女男大防!


    虧她還是讀書人,那什麽禮儀廉恥簡直是白學了!”


    魏士嵐訕笑著摟過秦淵的腰身,似也憶起了以往的種種,目露懷戀的拂上他略顯滄桑的臉頰。


    眉眼流露出一絲愧疚。


    “淵淵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


    “隻是什麽?”


    “算了,反正我們以後對憂小子好一點,多給他添些聘禮,好讓他風風光光的嫁進我魏家就成!”


    “這是你說的?可別又拿今日這事找雲兒的茬!”


    “對對對,我說的。那……我們也……”


    “都依你……”


    “淵淵……你真好……”


    “唔……妻主……我秦淵最正確的決定就是嫁了你……嗯……”


    一室春光,一榻旖旎。深情對望,無盡纏綿……


    …………


    “呼——,雲霆,用力!”


    “對,就是這樣!快一點!再快一點!很好!”


    “不行了……雲姐姐,你讓我休息一下。”


    “嗯?不想再壓我一頭了?”


    “……”


    …………


    自魏千雲他們從廣開縣回來後,她暫住的聽風院裏,日日進進出出,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


    這不,此時恰是早起晨練之時。


    院中除了被秦淵以尚未成婚,不可做出有失禮節、不尊重男子之事為由,安置於客房的寧憂之外。


    還有被她接過來一同晨練的季雲霆,和屁顛屁顛跟著一起來的季紅叱。


    這有季紅叱在,自然魏子喻也會被她拉過來。


    而不甘心自家弟弟輕易被“拐走”的魏千淇,就也搬來她的筆墨紙硯,開始日日在聽風院內讀書、撰文。


    然後閱文批點的魏士嵐、心癢難耐意欲一同晨練的秦淵、被美食誘惑幾日不見人影的魏子洛就這樣也來了聽風院……


    …………


    “雲兒怎麽和霆兒說話的?那什麽壓不壓的是能亂說的?”


    練了片刻,已氣喘籲籲,和寧憂坐在陰涼處的秦淵。


    聽著魏千雲那讓人容易誤導的話,展顏笑罵著她。


    一旁將劍放在石桌上,正笨手笨腳的幫魏子喻舂花瓣的季紅叱聞言,忙抬頭應和道:


    “秦叔說的對!雲妹妹這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說完她看了看死死盯著自己的魏千淇,又看了眼滿眼都是魏千雲的自家弟弟。


    心裏酸溜溜的哼了哼。


    “哼!小心我扣著我弟,不讓他出門!”


    後知後覺從他人話語裏明白“壓”字大概意思的季雲霆。


    挽了個漂亮的劍花,收起劍,不接他們的話。


    耳尖微紅的和魏千雲一同走至正在做著男紅的寧憂身邊。


    晨間的陽光透過樹木的縫隙,灑落在溫婉柔和的寧憂身上。


    原本嘴角上揚著,靜靜地聆聽著大家嬉鬧調侃的話語,沉浸在家的溫馨氛圍裏的他。


    在瞧見魏千雲兩人朝他走來時,眼含笑意地放下了手中針線。


    從步步手中接過巾帕遞給兩人,以便他們能夠擦幹身上的汗漬,取過針線,又縫製起來。


    看著這和諧的一幕,秦淵目光愛憐的移向命途多舛,卻依然恬靜陽光的寧憂。


    如此體貼可人的小男子,也難怪魏千雲會執意要娶。


    這若是自家孩子,定然是要好生護著,不讓他受一點傷的。


    陷入思緒之中的秦淵,見魏千雲似乎又欲去牽寧憂的手,趕忙不動聲色地伸手擋開。


    轉而自己輕柔的揉了揉寧憂的頭後,牽起他和季雲霆的手,交疊著放在一起拍了拍。


    目光慈愛的看著兩人。


    “我們男子不比女子,世間之人向來對我們的要求更為嚴苛。


    如今你們與雲兒尚未成婚,這男女授受不親,雖說你們皆為已定的婚事。


    但尋常在外人麵前,還是需注意分寸為好,終歸於我們男子是有益無害。


    你們說是不是?”


    寧憂和季雲霆,一個是沒人管,一個是忘了管,根本沒有人與他們語重心長的說這些。


    此時聽了秦淵所言,頗覺有道理的點了點頭。


    即使他們在場的人都知曉,這也隻是在人前做做樣子。


    但秦淵這般說,終歸是為了他們考量,也是想盡可能地為他們在外留存顏麵,尤其是已然無親無故的寧憂……


    言及此處,秦淵憶起此前魏千雲向他提及的事。


    轉頭疑惑的看向她,問道:“雲兒,憂兒不是還有個姑父尚在嗎?


    待我們到了瑉州安定下來後,不若就還是讓他們住在一起?


    免得人說憂兒閑話。”


    魏千雲原本見他們躲著自己悄悄說著體己話。


    被拂開手後,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一掀衣擺,歪坐在正沉醉於美味中的魏子洛身旁。


    隨意的取了塊點心丟進口內。


    齁甜齁甜的糕點一入口,差點讓她忍不住吐出來。


    還是寧憂見狀,體貼的連忙給她倒了杯茶水,她才就著茶水將糕點硬生生吞了下去。


    她還是更喜歡酸甜爽口些的果幹多一點。


    聽見秦淵問話,想都沒想的回道:


    “爹爹,寧憂姑父許久未見,我想著多查探一下,看看他品性如何再說。”


    “行吧,你有你的主意,但記得此事宜早不宜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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