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少年?”


    這女子為何會問這個?那天她駐足停留看過的騎馬男子,隻有那名可能是她兒子的少年。


    難不成這女子也知曉了什麽,要傷害她唯一的子嗣?


    “你在說甚?本王不知道!本王哪裏記得那天為何停下?”


    魏千雲雙眸內紅光接連閃動,顯然皇甫世蘭所說之話皆是假話。


    方才皇甫世蘭在聽了自己的問題,明明停頓一瞬。


    說明她記得她那天為何會停留,卻不願與旁人提及。


    那……她這是在保護寧憂?


    指尖點擊扶手的動作一頓,魏千雲命一旁的影衛將皇甫世蘭扶坐在木椅上,卻依然未給她鬆綁。


    皇甫世蘭不明所以的看向坐於上方的魏千雲,不明白她怎的突然對自己客氣了些。


    就聽見她接著又問。


    “哦?若如你所說,你隻是隨意瞧了一眼,那你為何又與旁人打聽我們的身份?”


    “本王什麽時候打聽過你們身份了!?”


    話一出口,皇甫世蘭恍然意識到,方才自己聽見的是“我們”,而不是“他”。


    她猛然抬眸仔細看向前方女子,試圖從女子半露的五官中,辨別出女子的身份。


    但房內的光線實在過於昏暗,女子也並非她所熟知之人。


    也是,才遠遠的瞥了一眼,又談何熟悉?


    皇甫世蘭自嘲一番,試探的問道:“你……是那天與少年同乘一騎的少女?”


    她話音一落,上方原本歪坐著的魏千雲掀了掀半闔的眸子,點了點頭,眼神一錯不錯的打量著她。


    而這次得到了肯定的答複皇甫世蘭則臉上一喜,直了直身子。


    目露激動的回視著魏千雲的目光,眼底浮現出期待的光芒。


    “他在哪?本王想見見他!”


    麵對麵仔細看清對方麵容的魏千雲,經過一番推敲,得出一個意料之外的推測。


    如果……她的推測是真的,那……


    “他是我未來夫郎,當然在我家裏。你……和憂兒是什麽關係?”


    她見皇甫世蘭麵露糾結,似乎不欲回答,勾了勾嘴角,紅唇輕啟。


    “母子?”


    魏千雲所言明明是疑問句,然而皇甫世蘭卻分明從她的語氣裏察覺到了她的篤定。


    皇甫世蘭心下一緊,額頭不由得冒出細密的汗珠,被捆縛的雙手陡然攥的更緊起來。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立刻承認,如若這隻是他人的圈套,那自己唯一的孩子,就可能會因此而性命不保。


    她得確定,現在坐在上方的女子,真的是那天與自己孩子同乘一騎的女子。


    畢竟以當時那女子關懷備至,體貼入微的情形來看,那女子必然是極其疼愛自己的孩子。


    那即便知曉他的真實身份,應當也不會傷害他。


    皇甫世蘭思及此處,再次看了眼麵前戴著麵具的女子,柳眉一豎,不怒自威的呲笑一聲。


    “本王不相信你!你先給本王看看你的臉!”


    一旁的影一早就不滿皇甫世蘭的態度,上前一步,將劍架在她的脖子上,嗬斥出聲。


    “放肆!”


    魏千雲從皇甫世蘭的神態當中,差不多已然完全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既然從自己獲取的消息來看,十多年前的那些事她是受人蒙蔽,她自己本身也是受害者。


    而這裏她又明顯是在維護寧憂的安全,這自然能夠表明她是友非敵。


    因此此刻魏千雲的臉色肉眼可見地緩和了下來,甚至可以說稱得上是和顏悅色。


    魏千雲輕輕的揮了揮手,示意影一幫皇甫世蘭鬆綁後,命她帶著其他人退下。


    然後手掌扣在麵具上,將它取了下來,露出了麵具背後的精致麵容。


    皇甫世蘭陡然被鬆綁,不明所以地站起身。


    正嚐試著活動有些僵硬的手腳,眼角餘光不經意瞥見身旁之人。


    麵色一怔,這不正是那日她所遇的女子?


    她神情激動起來,忙上前一步抓住魏千雲手臂。


    “真是你!你可否帶我去見他!?就是那個……寧憂?”


    是這個名字吧?當時她旁敲側擊的打聽時,那些士兵似乎是這麽稱呼她的孩子。


    魏千雲已經知道了真相,此時倒是神色平靜的很。


    她輕拂開皇甫世蘭抓握的手,與兩人各自斟了一杯茶水後,示意其先行坐下。


    待其心情似乎稍稍平緩下來後,合上茶蓋,支著頭看向她。


    “你先說說,你怎麽知道憂兒的?又怎會成了他的母親?”


    知道對方沒有傷害自己和自己孩子的想法,皇甫世蘭心中壓著的那口氣鬆了鬆。


    此時突聞此問,輕蹙起眉頭,終是低歎一聲,將過往的事情與她一一道來。


    原來,皇甫世蘭自從最初因她青梅竹馬的男子被現任女皇剛登基收入後宮後,卻又不被女皇愛護。


    反而任其在後宮被人欺辱踐踏。


    直至後來她聽手下的人來報,道心愛之人已於冷宮處香消玉殞。


    悲痛萬分之時,她恰好看見一男子,也就是寧憂的父親陳煦陽,與她心愛之人很是相像。


    本欲將其娶回家,以慰自己的相思之苦,卻得知他已嫁她人。


    原本都打算放棄了,卻又偶然得知他的妻主是個好吃懶做、嗜賭如命之人。


    憐惜不已的她,這才有了之後包養陳煦陽的事發生,也就有了在那段時間出生的寧憂了。


    在她渾渾噩噩,沉迷於情愛期間時,她被身邊不斷慫恿她的衛家所鼓動,而做出造反之事。


    之後兵馬不足,又後繼無力的她,自然而然的以失敗而告終。


    那時玄月國混亂不已,哀孚遍地。


    她本欲直接投降,大不了一死了之。


    卻後知後覺的發現,她自己居然被衛家牽著鼻子在走,事情完全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自起事失敗後,原以為衛家會如她一般成為喪家之犬,四處躲藏。


    卻不知衛家用了什麽辦法,居然把他們都摘了出來,甚至還坐上高位,成了當朝宰相。


    也是在最近,衛家才終於在她麵前毫無保留的暴露了她們的狼子野心。


    原來以往他們讓呂家殘餘人馬掩護她逃跑,隱藏在衛家安排的尚臨縣大壩村內。


    隻是為了未來他們事成後,成為他們的傀儡,受他們控製……


    …………


    得知具體真相的魏千雲,和已手刃仇人回到房內的呂若秋,看著被影衛們帶走的皇甫世蘭時,兩人皆陷入了沉思。


    最後還是魏千雲勾唇邪肆一笑,轉動著手中麵具,道了句引人深思的話……


    “你說他們若沒了蘭王女這個未來的傀儡,他們會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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