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璿!你如今得到的所有全都是靠的我!


    如今婉兒才死,你就想過河拆橋?未必想的太好了!?”


    這麽多年以來,日日對著呂楚辭這個令她作嘔的這張臉。


    衛璿早已忍夠了!


    如今他們的女兒衛佳婉已死,他呂楚辭還有什麽籌碼和自己叫板?


    他難道不知曉,他現在什麽都沒有了嗎?


    “呲~可笑!靠你?本相靠的是我自己的本事!


    至於你做的那些事,完全是你自作自受,心甘情願的!


    那能說明什麽,你可知曉?”


    衛璿說到這裏,頓了頓,斜睨著他猛的往他身上又踹了一腳。


    踹完還用腳尖點了點地麵,似在抖落鞋底的髒汙。


    “嗬~那隻能說明你夠蠢!”


    往日種種猶在昨日,呂楚辭聞言終是明白,以往自己在她眼裏原來是這般模樣。


    他怒目戟指,麵容扭曲,滿心悲憤地咆哮道:


    “你個忘恩負義的人!十五年前,若不是我將罪證偷偷放在我那宰相哥哥府邸內。


    又大義滅親的將我呂氏一族供出去頂罪,你如今能好好的站在這裏!?”


    衛璿聞言,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高昂起頭顱,用她那窄小臃腫的雙眸睥睨著呂楚辭。


    “你既想享受無上好處,那總得有所付出。


    別給本相在這裏又想當郎皮,又要立牌坊!


    至於你說的忘恩負義嘛……嗬嗬~咱們彼此彼此!”


    話音落下,衛璿見呂楚辭似乎還想繼續與她對峙。


    在得知種種壞消息後,早已壓抑、憋悶異常的她。


    終是按耐不住的直接從牆上懸掛的各種工具上,抽出一根帶著倒鉤的鐵鞭。


    用力往呂楚辭腳邊甩了過去。


    呂楚辭見狀,哆嗦著往後退了退。


    在衛璿抽出鐵鞭再次朝他這邊用力揮來時,終於大驚失色的轉身就欲往石室內逃去。


    “三號!給本相把他吊起來!今日……就讓本相'好好'的伺候一下本相的大夫郎!”


    眼見著在衛璿的命令下,呂楚辭自知自己已然逃脫不及。


    他奮力的掙紮著,嘶聲厲吼著。


    “不!衛璿!妻主!我掏心掏肺的對你,你不能這樣對我!


    對了!還有,還有我呂氏族人!他們久不見我,定不會放過你的!”


    瞧著呂楚辭到現在居然還看不清事實的愚蠢模樣。


    衛璿不由的放聲大笑起來,窄細的雙眸滿是戲謔的睥睨著,被強壓著跪在地上的呂楚辭。


    “嗬嗬~不放過又如何?他們現如今都自身難保了!”


    說著,衛璿微彎著腰,狀似好心的接著道:


    “你還不知道吧?就在我們的女兒被你硬派出去‘見世麵’身死後。


    你們呂家的殘餘人馬,盡皆鋃鐺入獄。”


    呂楚辭聞言,不可置信的搖晃著腦袋。


    經過一路顛簸,本就搖搖欲墜的珠翠,終是從他的頭上掉落了下來。


    油膩又雜亂不堪的長發披散而下,映襯得此刻妝容淩亂的呂楚辭猶如瘋子一般。


    他幾近崩潰的找尋著活著的希望,眼神慌亂的顫抖著身體。


    “不!不會的!你肯定是騙我的!


    他們怎麽能有事?你不是還讓他們看著那蘭王女嗎?你肯定是騙我的!你是騙我的!”


    “騙你?你那無用的族人,連一個廢物都看不好,本相還用騙你?”


    衛璿話裏的意思明明白白。


    此時已然明白自己沒有任何籌碼的呂楚辭,拚盡全力居然掙脫了三號的鉗製。


    然後猶如發狂的野獸般,滿臉不甘的朝著衛璿橫衝猛撞過去。


    卻在即將觸碰到她衣角時,被接連出現的黑衣人重新抓住,反扣在地。


    “給本相把他吊上去!你個賤人,就等著好好享受本相給你安排的好戲吧!哈哈哈哈!”


    “啊——!衛璿,你不得好死!”


    “啊——”


    …………


    同一時間玄月國月都城外……


    “一,你要不要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我把人帶過去,再與主上說就是。”


    扛著一個露了幾個小洞麻袋的老六,回頭往明顯已跟不上自己腳步的一月望過去。


    目露擔憂的調轉身形,空出一隻手,欲上前扶住他。


    麵色蒼白一月聞言,有些虛弱的搖了搖頭。


    揮開老六欲扶握他手臂的手,遙望遠方。


    他還是不願意讓那人以外的人觸碰自己。


    “不用,我還可以堅持。”


    話語一如既往的淡漠冷靜。


    老六張了張嘴,關懷的話都到了喉嚨口,打了個圈,還是咽了下去。


    自從此前他們為了營救衛佳婉,被人圍攻不敵,差點受重傷命喪黃泉後。


    兩人隱在暗處聯絡可用的暗探,讓他們打探消息。


    在最終確認衛佳婉確實已死,一月就拖著他重傷的身體,一刻不停的往月都趕。


    試圖將他們得到的準確消息帶回去複命。


    而也就是在這段路上,老六才知曉,原來一原名叫一月,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小男子。


    原本就極為崇拜一月的老六,就在這無意之間的相處中,漸漸對他芳心暗許。


    執拗如一月,老六知曉她的話無用,隻能悄悄放慢了腳步。


    讓他盡可能保重自己的身體情況下,跟上自己……


    路總有盡頭,老六和一月終於在十天之內趕到了月都,來到了宰相府裏……


    …………


    一月:“?三號?”


    無人應答,卻從暗處落下另一道身影。


    “一,三號護著主上去‘鸞鳳洞’了。”


    衛璿去了鸞鳳洞?


    是壓抑太久了,還是已然得知衛佳婉的消息,去那裏釋放、舒緩心情?


    如果她在那裏,自己要不要過去?


    就在一月徘徊不定時,一旁早就想讓他休息的老六放下扛著的麻袋。


    暗自微揚嘴角,側頭與他分析道:


    “既然主上在那裏,我們就先回去休息吧?別打擾了主上的興致。”


    一月聞言,也不見如何動作。


    隻靜靜的瞥了眼被老六放在地上的麻袋。


    微蹙著眉頭,暗中深吸口氣,強提起精神來。


    暗自將本就攥得極緊著的拳頭攥得愈發緊,緊到指甲幾乎完全嵌進了肉裏,卻猶不自知。


    他還是決定去那裏看看情況再說。


    老六瞧他麵色,就知道他的選擇。


    看著命跪地之人提起麻袋,抬腳就離開的一月。


    她還是不放心的搶過麻袋,快步跟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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