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守義幾人今兒不用四處尋摸住處了,也不用進山砍柴,前兒進山拉回來的柴還有老不少,所以今兒個,男人們全都出動,上街繼續當包打聽。


    今兒輪到朱大舅母帶著幾個孩子出門放羊,一大早,他們就牽著羊出城去了。


    而另外三個小豆丁,依然沒有被允許邁出過老君廟的大門半步。


    林秋緣無語望天jpg.


    柳芸娘抬手掀起帳篷,就看見坐在二門院台階上的三個小豆丁,一個抬頭望天,兩個在玩螞蟻,玩得不亦樂乎,想了想,還是決定把三人叫回帳篷,最好是放在眼前看著最好。


    “秋緣,來,幫娘看著妹妹。”柳芸娘向林秋緣招了招手,溫柔地喚道。


    “姑姑,我也來幫忙!”正在給螞蟻設置路障的陳念小姑娘唰地站起身,順手丟掉了手裏的石塊,提腳就跟著林秋緣跑。


    “妹妹,等等我啊!”見兩個妹妹都跑開了,林夏至也跟著跑回了帳篷。


    柳芸娘幫三人擦了擦臉和手,然後才交代道,“過不了幾天,咱們就要去安家啦,這幾天院子裏會亂亂的,你們三個就在帳篷裏玩,不要亂跑,好嗎?”


    “是因為院子裏有壞人嗎?我今天看見錢婆婆在我們帳篷前麵吐口水呢!好髒!”陳念歪了歪頭,想到今早她看見的事,小眉頭皺得緊緊的,臉上滿是嫌棄。


    “什麽?這個錢婆子!簡直是閑的沒事幹!讓我逮到我非罵死她去!”剛好朱氏掀開帳篷進來,聽見小侄女說的話,臉上滿是忿忿。


    “大伯母,你們回來啦!”陳念直接撲過去,抱住朱氏的小腿。


    “是嘞,乖乖,哎呦,我們乖乖長肉了!”朱氏順勢彎腰就把自家侄女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臂彎上,掂了掂,驚訝道。


    看著侄女的氣色越來越好,朱氏也由衷覺得開心,畢竟這小丫頭在逃荒路上可是遭了大罪,瘦瘦小小的一隻,連話都說不完整。


    看來這羊乳還真是好東西呢!


    “乖乖,今兒個有沒有喝羊乳啊?”朱氏捏了捏陳念的小鼻子輕聲問道。


    “喝了!姑姑給我喝的!冬至也喝了!”陳念高聲答道,臉上滿是驕傲。


    “哎呦喂,瞧瞧這小丫頭,哈哈哈哈!”朱氏和柳芸娘對視一眼,都不由自主地笑開懷。


    林秋緣也很高興,這不枉她先前一路上悄悄給這小丫頭喂蜂蜜水,後麵又有了羊奶,他們這幾個小豆丁的營養跟上了,當然身體也在開始慢慢長好啦!


    “我估摸著這母羊的奶也快沒了,今兒才擠出來半罐。”柳芸娘想到今早擠出來的半罐羊奶,不由得搖了搖頭。


    “沒得法的事,這小羊羔都長大一圈,快斷奶了,看還能擠幾天吧,要不這幾天我們試著給冬至喂點飯?我估摸著她也能吃了。”朱氏看了看在獨輪車上熟睡的小冬至,聳了聳肩,無奈道。


    “我也是這樣想的……”


    “娘!姐夫……姐夫傷到了!姐,姐你在哪?”


    柳芸娘還沒說完,就被外麵的高聲打斷了,等聽清楚正是她幺兄弟在說什麽,她一時腿軟,差點滑倒在地,被朱氏一把拽住了。


    “芸娘!”


    林秋緣聽見她幺舅喊的是什麽之後,也愣住了!什麽?她爹受傷了?


    林秋緣又聽見了她大舅母的呼聲,一回頭看見她娘被她大舅母死死拽在懷裏,陳念已經順勢從她大舅母身上滑下來,也幫忙抵住她娘。


    腦袋發懵,腿不聽使喚地顫抖……


    “娘!”妹妹!”


    “舅舅!舅舅!你快來!外婆你快來!”林夏至被他娘和妹妹嚇到了,趕緊掀開帳篷跑了出去。


    ……


    “秋緣?秋緣?快醒醒!”


    林秋緣覺得頭好痛,像炸開了一樣的痛。


    又來了!隻要情緒起伏太大,她就會暈倒,這是第二次了!難道這就是所謂靈魂契合度過低?她確實是不屬於這個世界,靈魂也不屬於這個肉體。


    林秋緣頗有些無奈(?_?)。


    “外婆~”


    “醒啦,乖乖,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呀?”陳氏伸手摸了摸外孫女的額頭,又摸了摸她的屁股,確認林秋緣沒有發燒,才呼了一口氣。


    “外婆,我腦袋疼,感覺我脖子上有兩個腦袋!”林秋緣確實很疼,眼裏噙著兩泡眼淚,噘著嘴可憐兮兮道。


    “對了!外婆,我爹和我娘呢?”林秋緣突然想到自己昏迷前聽到的話,噌地就坐了起來,抓住她外婆的袖子,急急忙忙問道。


    “他們沒事,你爹你娘你外公他們都在醫館呢!”陳氏順勢就把外孫女抱進懷裏,輕輕撫慰著。


    “你爹可立了大功呢,縣太爺啊都去醫館看你爹了。”


    林秋緣從她外婆懷裏探出頭,臉上滿是震驚!什麽?汪汪隊立大功?不是,她爹?立大功?


    或許是林秋緣臉上震驚的表情太過於逗樂,陳氏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外婆,我爹怎麽會在醫館?他傷到哪裏?”林秋緣不由自主地眼淚汪汪地望向她外婆,眼睛裏滿是小心翼翼。


    “你爹和你舅舅去街上打聽消息,他們碰見你李伯伯,幾個人在那閑聊,沒想到碰到了一個假扮流民的地痞流氓在那當街搶劫,搶的還是個姑娘。那地痞看著可凶了,手裏還拿著刀。”陳氏幹脆把林秋緣抱到自己腿上,讓她靠在自己懷裏,用下巴抵住她的頭頂,徐徐說道。


    林秋緣聽到歹徒有刀,臉色不由得有些發白。


    她想到了自己高中的時候,和朋友出去玩,在路上碰見當街搶劫金耳環和金項鏈的搶劫犯,當時亮著匕首,把金耳環從別人耳朵上扯下來,把別人的耳朵扯得血骨零當的樣子,把她們幾人嚇得哇哇叫。


    “你爹他們知道知縣大人有安排捕快巡邏,就和你舅舅們使了個眼色,讓你舅舅他們去找巡邏的捕快。結果就被那地痞發現了,拿著刀衝你舅舅去了,你爹和你李伯伯衝了上去,想攔住那個地痞,和地痞周旋了好一陣子,一邊想辦法拖延時間,一邊注意保護你舅舅,讓他們鑽出人群。”陳氏娓娓道來,說到這裏,頓了頓,似乎是在想怎麽描述才不能嚇到孩子。


    “可是啊,那地痞太狡猾了!他趁你爹不注意,竟然甩了一根大腿粗的木棒過去,傷到了你爹的腿。你爹受了傷,還咬牙堅持繼續和地痞周旋。得虧你幺舅跑得快,捕快們及時趕到了,帶頭的還是你徐大叔呢。他們一擁而上,抓住了那個地痞!”陳氏說到這裏,不由得握緊了拳頭,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還記得你徐大叔嗎?”陳氏側頭,用下巴在林秋緣頭頂畫圈。


    “癢,哈哈哈,好癢!外婆,別!我記得,城門口的徐大叔。”林秋緣覺得頭頂癢癢的,好像她外婆戳中了她癢癢穴一樣,連忙求饒。


    “後來啊,你徐大叔仔細辨認,才發現這個地痞原來是個在逃的重要嫌犯,還記得咱們進城的時候,你徐大叔說的逃犯嗎?”陳氏一步步引導著。


    “記得,寧遠縣!”林秋緣點了點頭,應道


    “對,這個地痞流氓啊,就是在寧遠縣冒充流民燒殺搶掠的帶頭的其中一個,在寧遠縣的時候,聽說他買通了獄頭,逃脫了,逃到了咱們瀘溪縣。他假扮流民,在市集上為非作歹,沒想到今兒被你爹給識破了。”陳氏呼了一大口氣,總算講完了。


    林秋緣腦子有點跌宕機,慢慢抬起她的頭,對上她外婆的眼,眼裏有幾分迷茫……


    林秋緣在內心腹誹道,“外婆,你說那麽多,有考慮過一個四歲小孩的理解能力嗎?”


    “外婆知道你聽得懂。”陳氏說完這句話,就沒再繼續,隻是笑彎了眼看著林秋緣。


    林秋緣心裏一驚,直覺好像已經被看透,連忙撲到陳氏的肩膀上,裝做是使小孩子氣的樣子,鬧著要去醫館看她爹。


    陳氏沒再繼續說什麽,林秋緣才悄悄呼了一口氣。


    林秋緣很是納悶,難道她清澈愚蠢的大學生標簽翻車了?裝小孩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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