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秋緣醒來的時候,外公外婆舅公舅婆還有她爹娘都已經出發了去縣城了。


    為啥她爹腿受傷了還得自個兒去呢?


    非土著確實不明白戶主二字的重要性。


    林秋緣閑著沒事幹,從空間裏掏出農作物種子來,裝作辦家家酒的樣子,在竹林邊的地上到處埋著。


    身後跟著陳念小丫頭,林秋緣想了想,幹脆放了兩隻肥兔子出來,一公一母。


    是的,空間的牲畜院裏,新解鎖了兔子。林秋緣至今都搞不懂這個bug空間的解鎖要求是什麽,每次都很突然。


    果然,跟林秋緣猜想的一樣,剛出空間的兔子完全是懵懵的狀態,呆在竹林旁一動不動,愣愣地看著林秋緣。


    “姐!你看這是什麽!”


    陳念眼疾手快,啪嘰一下就撲過去把兩隻兔子按在懷裏。


    林秋緣:……妹啊,你速度也太快了,我還沒叫呢!


    “舅舅!舅舅!你們快來!這有兩隻雪團子!”


    林秋緣隻得扯著喉嚨對著正在竹林林砍樹的舅舅們喊道。


    柳二舅和柳幺舅離得近些,聽見喊聲,兩步就跨了過來。


    等看清陳念壓著的是什麽東西之後,柳幺舅倒吸一口涼氣!伸出手就薅住了兩隻兔子耳朵,把倆兔子提了起來。


    這時發懵的兔子終於反應過來,用後腿拚命地踹著。


    “你這小丫頭膽子真大!小心兔子咬你踹你!兔子可凶了!”柳幺舅把兔子遞給他哥,又趕忙檢查陳念有沒有被兔子傷到,甚至都忘了問這兔子哪來的了。


    林秋緣納悶,兔子不是一種很溫順的動物嗎?會很凶?會咬人?


    “阿巴?”


    柳二舅舉起兔子,對上兔子紅紅的眼睛,愣了愣,歪頭看向兩個小外甥女,開口問道。


    “我抓的!我抓的!我看這兩坨白白的東西長得好乖!我就想把它們抱起來,可是我抱不動,又怕它們跑了,我就嗷嗚一聲撲過去,就抱住他們了!小叔,什麽是兔子啊?”


    陳念小朋友可激動了!手舞足蹈地給二人展示她是怎麽逮住兔子的。


    在旱地裏放羊的幾個大孩子聽到喊聲,也跑了過來圍觀。


    “哇!舅舅,這是什麽東西?長得好乖啊!”林夏至抬頭看著在他二舅手裏撲騰的兔子,忍不住感歎道。


    “表叔表叔,這是什麽?給我們也玩玩!”陳思思和陳家和兩兄妹也在一旁歎道,激動極了。


    “去去去,玩什麽玩,這是野兔子,可凶了,以前我們村裏有個獵戶,從山裏抓了幾隻兔子回來,獵戶的兒子就看這玩意兒長得乖,就去摸,結果被踹了,腿上都是血痕!我還去看過呢,有幾隻兔子打架可凶了,把別的兔子的耳朵都咬缺了!”


    柳幺舅一陣後怕,生怕這兔子傷到倆小破孩。


    “咦,這兔子顏色不對呀?哥,我記得張獵戶抓的兔子是灰撲撲的,這是白的?”


    柳幺舅一手牽一個崽,和柳二舅一起,慢慢往棚屋走去,突然想到這兔子顏色跟他以前見過的不一樣捏?


    林秋緣:舅別問了,我又汗流浹背了!


    “哎呦!哪逮的啊,這麽肥的兔子。這色兒怎麽不對呢?”


    朱氏正在晾衣服,剛把手裏的衣服搭上竹竿,就見二表弟拎著倆兔子走前頭,三表弟牽著倆小的走後頭,後麵還跟著牽著羊的仨大孩子。


    衛氏正在捶打衣服,晾衣杆也是今早兄弟幾人現搭上的,趁著今兒太陽不錯,妯娌兩人就把衣服搓了搓曬上,一旁的引水處,還有一大盆沒洗幹淨的。


    衛氏抬頭正好對上雙眼通紅的兔子眼睛,嚇了一大跳,“娘誒,這是個什麽東西!眼睛好嚇人!不會是得了什麽病吧?”


    “嫂嫂,是兔子,就是這色兒是白的,眼睛是紅的……大嫂子,找個背簍出來先裝一下吧!”柳幺舅趕著掙紮得越來越凶的兔子,連忙喊道。


    “對了,嫂子,你先坐好,誒,對,坐穩了吧?其實吧,這倆玩意兒是你女逮住的……”


    “吧唧——”


    果然,衛氏被震驚到掉凳!


    “你是說,這是我念丫頭逮……逮住的?”


    柳幺舅眼疾手快地把表嫂拉起來坐好,衛氏伸出顫顫巍巍的手,指著一臉呆萌的陳念,一臉不可置信,雙眼緊緊盯著柳幺舅地問道。


    “就是我!娘!就是我逮住的!我啪一下就撲過去把兔子按住了!”


    陳念聽見自己的名字,像個小孔雀一樣,又手舞足蹈地跟她娘和伯母演示了一番。


    柳二舅把兔子放進朱氏拿過來的背簍裏,並在上麵蓋了一塊竹篾,還拿了一節樹幹壓在上麵,然後把背簍靠在一棵樹旁,,用麻繩把背簍固定在樹幹上以免兔子在裏麵動得太激烈打翻背簍逃跑。


    ……


    幾個孩子好奇地透過背簍的縫隙看兔子,林秋緣也裝作很好奇地樣子,和另外幾個崽圍坐在背簍旁,內心直納悶,兩個世界的品種差異那麽大嗎?還是說本土兔子就是灰兔子?得虧先前她沒喊有兔子……不然還真難解釋她知道兔子這一回事。


    快到正午,朱氏和衛氏已經做好了午食,在田埂上隨便掐的幾把野菜,混著玉米麵煮的野菜糊糊。


    林秋緣望著鍋裏的黃色菜糊糊,想到了外婆拌豬食似乎也是玉米糊糊混著豬草……


    收!不能想!你現在沒得挑!


    林秋緣閉眼呼氣,努力把玉米糊糊是喂豬的這個想法甩出腦袋,畢竟他們現在一窮二白……


    不對啊!他們有賞銀,應該不算窮吧……


    “怎地爹娘他們還沒回來?是不是路上出什麽事耽擱了……”朱氏站在曬衣杆下,給衣服翻麵,嘴裏不由地念叨著。


    “嫂子,我們給幾個孩子吃點綠豆糕填填肚子吧,他們一個上午也沒吃,我估計餓壞了,今兒就給冬至喂了小米粥……”衛氏看了看日頭,估摸著都午正了,詢問道。


    林秋緣豎著耳朵聽到了關鍵信息,小米快沒了!先前他們在縣城已經吃完了麵粉和紅薯幹,就開始吃小米……現在小米也快沒了,也就是說他們現在隻有玉米粉和高粱粉了。


    “咱們還有幾袋高粱麵,穀子和麥子都是沒脫粒的,咱也不知道這村裏的碾子在哪……改天讓他們去問問去。”朱氏把衣服都翻了個麵,回屋拿綠豆糕去了。


    給幾個孩子一人分了兩塊,又給冬至把了尿,哄她睡下,朱氏這才從棚屋裏出來。


    一出來就看見兩架牛車停在橋邊,依稀可以看見有人從牛車上下來搬東西。


    “他爹!爹娘他們回來了!咱們快去接接!”朱氏懸著的心終於落在實處,歡喜地朝一旁正在編東西的幾人喊道。


    柳幺舅幾人推著獨輪車就出發了,朱氏想了想,也背了個背簍在身上,和衛氏交代一番,讓她看著孩子,就跟著去幫忙背東西了。


    正在玩泥巴的幾人也迅速丟掉手裏的泥巴,快速地把手洗幹淨。


    三個大孩子也背著小背簍跑路了,隻剩下衛氏,林秋緣,陳念,以及睡著了的冬至。


    人小果然沒有發言權!


    林秋緣像屁股長釘子一樣坐在凳子上,看她二舅母縫縫補補,時不時抬頭看看橋邊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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