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湛端著腳盆,一路小跑著上了樓,此刻心裏仿若揣了隻活蹦亂跳的小兔子,“砰砰”跳個不停。


    待到了季賽的房門前,他趕忙止住腳步,微微仰頭深吸了一口氣,便小心翼翼地將腳盆置於地上。


    繼而站定身子,仔細整理了下身上的衣飾,這才抬手輕輕敲響房門。


    咚咚咚……


    “來了。”


    隨著秦羽的聲音傳來,腳步聲有也逐漸靠近,白湛連忙端起腳盆,扯著僵硬的嘴角,略顯緊張地等在一旁。


    同一時間,房門被人從裏麵打開,秦羽瞬間就出現在其眼前,與他四目相對,臉上露出一絲詫異。


    “你......”


    “羽,是小曦嗎?”


    其話還未說完,屋內就傳來季賽略顯疲憊的聲音,秦羽聞聲回頭,“不是。”


    隨之回正視線,看著一臉緊張,雙手把腳盆捏得咯咯作響的白湛,上下打量對方數眼,便側身讓出道來。


    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進來吧。”


    “哦,好。”


    白湛被他看得耳尖泛紅,忙不迭地端著盆快步走進房中,抬眼便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正靠坐在床上。


    身上穿著寬鬆的雪白獸皮衣,一頭帶著淡淡濕氣的墨發,隨意搭在肩頭,臉色看起來蒼白無比。


    頓時心疼不已,正要開口喊人,對方就已抬頭,兩人瞬間四目相對,季賽眼中閃過一絲錯愕。


    “白大哥,你怎麽來了?”


    白湛聞聲,收了收臉上的疼惜之色,笑著低語,“首領說你最近練功很辛苦,天天喊疼,我就過來幫你泡泡腳,疏解疏解筋骨。”


    他端著腳盆,徑直走到床邊,輕輕放下,伸手入水試了試水溫,便抬眼望向床上有些不知所措的少年。


    “首領教了我一些按摩的手法,我給你按按,這樣你能舒服些,明天練功就不會那麽辛苦了。”


    季賽聞言,不自覺抿了抿唇,眼前更是一陣發熱,搭在腹部的修長十指,不自覺地握緊了衣擺,“我......”


    “那正好。”


    還沒等他把話講完,秦羽就急匆匆地衝好友擺了擺手,快速打斷他還未說出口的話。


    隨後看向轉頭看自己的白湛,一副了然於心的模樣,衝對方擠眉弄眼地微抬了抬下巴。


    “賽就暫時交給你了,我去給小曦洗澡。”


    說完,便迅速轉身跑出房間,順手幫他們拉上了房門,動作一氣嗬成,速度之快猶如疾風。


    兩人都還未反應過來,就隻聽得“砰”的一聲關門聲,房間一下子陷入了寂靜,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微妙,二人都略顯局促。


    季賽雙頰緋紅,一雙漂亮的眼睛慌亂地轉動,手緊緊揪著衣角,整個人顯得不知所措,都不知道該看哪裏。


    而半蹲在地上的白湛,也不比他好多少,伸在水裏的右手拇指和食指指腹,不自覺地搓撚著。


    好在他還記得正事,便清咳一聲,軟聲說道,“我,我先給你泡腳,好嗎?”


    季賽猶豫了下,最終隻得點頭,不過,心裏對對方的到來,還是有些小小的竊喜。


    他雙手撐著身體兩側的床沿,想要挪動身體坐到床邊,卻在下一刻,就落入一片陰影 。


    一雙大手隨之將他輕輕抱起,安穩地放在床沿,季賽隻覺身上更燙了,裸露在外的皮膚,透著淡淡的粉,“謝謝。”


    “不客氣。”


    白湛嘴角上揚,看了眼埋著腦袋,耳尖泛紅的少年,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


    他伸手抬起那隻完好纖白的腳,輕放入水中,隨後又將裏麵泡著的獸皮絞幹,疊成規整的方形,敷在對方患肢的膝蓋上。


    這才稍微用些力氣,為他按摩著腳底和腿肚上已經發腫發硬的肌肉,眼神專注而溫柔。


    “感覺怎麽樣?”


    “有,有點兒酸疼。”


    季賽齜牙回了一聲,腳趾不自覺地蜷縮起來,又放鬆,“但這樣感覺挺舒服的。”


    “嗯。”


    白湛輕輕應了一聲,手上動作未停,“力道重了,你告訴我。”


    “好。”


    季賽點頭,悄悄抬起眼簾,偷偷瞅著對方的發頂,眼神中透著幾分羞澀與竊喜。


    兩人一時陷入沉默,洗腳的水流聲與壁爐中木材燃燒的“劈啪”聲,交織在一起,仿佛構成了一首夜曲,輕輕撩撥著二人的心弦。


    季賽靜靜地看著為他洗腳按摩的白湛,眼中漸漸染上一抹羞赧, “白大哥……”


    少年打破了沉默,聲音輕柔得如同窗外飄落的雪花,白湛似是感受到了少年的情緒變化。


    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卻沒有抬頭,而是繼續為其按摩, “怎麽了?”


    “沒什麽。”


    季賽吸了吸鼻子,笑著輕語,“就是覺得……你對我特別好。”


    說著,他又抿了抿唇,企圖將自己的異樣掩飾下去,白湛豈會不知對方的心思,微微勾起嘴角,繼而抬頭看著季賽。


    “嗯,我隻對你這樣。”


    隨即垂首,神情專注地繼續為讓少年按摩,手上的力度,也逐漸加重。


    季賽有些猝不及防,忍不住齜牙咧嘴,心裏那點兒旖旎,全被腿上的酸脹感衝散,嘴裏更是忍不住哼哼起來。


    “疼,有些疼。”


    “忍忍好嗎?”


    白湛一邊抬眼看他,一邊溫柔安撫,“不給你揉開淤堵,明天你會更疼。”


    “嗯。”


    少年眼泛淚花地點頭,輕咬著微曲的手指,白湛聽著少年聲音,知道他有些受不住。


    便借著給他更換濕敷的獸皮的空隙,讓其喘了口氣,這才繼續手上動作,但依然沒有放鬆力道。


    好在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不適感逐漸減輕,季賽緊繃的身體,也慢慢放鬆下來。


    “白大哥,好像真的舒服多了。”


    季賽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歡喜。


    “嗯。”


    白湛笑著點頭,隨即用幹淨的獸皮為其擦幹腳和患肢,便去洗浴間洗完手。


    又倒回房間,為他按摩身體,從頭部,脖頸,肩膀,到後背,再到腰部。


    每一處都仔細按揉,季賽感受著身上傳來的力道,不知不覺中,酸疼的感覺,漸漸減輕,眼皮也開始打起了架。


    “嗬……”


    他忍不住打了個嗬欠,白湛聞聲偏頭看他一眼,“是不是好一些了?”


    “嗯。”


    季賽輕輕應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慵懶,“已經好多了,白大哥,謝謝你。”


    白湛嘴角微微上揚,“跟我還客氣什麽。”


    隨即又加了些力道,連著按揉了幾下對方脊柱兩側的肌肉。


    “嗯,好舒服哦~~~”


    季賽此時已經困倦至極,眼皮越來越沉重,不消片刻,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白湛見狀,便動作輕柔地把人放到床上躺著,隨即拉過被子,為對方蓋好,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隨後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少年安靜的睡臉,眼中滿布疼惜,帶著薄繭的修長手指,輕輕拂去對方額前的一縷碎發。


    又碰了碰少年白皙地麵龐,猶豫了片刻,他俯下身子,在其緊閉著的眼眸上,輕輕印下一吻。


    隨後,輕手輕腳地端起腳盆,轉身走向門口,隨手帶上了門,而此時,床上的少年在睡夢中翻了個身,嘴裏嘟囔了一句聽不清的夢話。


    而一門之隔的白湛,則是靠在門邊,長舒了一口氣,但那笑意卻依然掛在臉上,久久不散……


    翌日,外麵風雪依舊,季賽在溫暖如春的房中,悠悠轉醒,他撐著身子,緩緩坐了起來,想到昨晚的情景,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白大哥,我會努力的……”


    隨即自行穿戴整齊,正要下床洗漱,房門就被人敲響,少年以為是好友秦羽又來照顧自己了,便笑著揚聲,“進來。”


    吱嘎————


    房門從外被人推開,白湛的身影,瞬間出現在其眼前,季賽眼中閃過驚喜,“白……”


    隨即想到什麽,連忙抿住粉唇,努力壓製著上揚的嘴角,想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興奮。


    “白大哥,你怎麽來了?”


    白湛輕笑,自行走過來一把抱起他,邊往洗浴間走,邊道。


    “我已經和秦羽說了,以後除了要參加部落的狩獵和建房事宜,抽不開身,我每天都會過來照顧你。”


    “哦。”


    季賽抿嘴偷笑,隨即想到自己還在別人懷裏,連忙收斂神色,可那高高翹起的嘴角,卻是怎麽壓也壓不下去。


    他又急又羞,眼神飄忽不定地偷瞧著抱著自己的人,一顆心,狂跳如擂鼓。


    生怕被對方看出端倪,便抬起手背擋在了眉眼之上,試圖借此隱藏自己的慌亂與羞澀。


    白湛將一切看在眼裏,不由無聲失笑,繼而裝作不知地抱著對方走進洗浴間。


    季賽是個敏感而脆弱的人,就像一隻羞怯的蝸牛,剛剛鼓起勇氣探出頭來,自己可不能把人嚇回去。


    洗漱過後,白湛便將人背下樓,放到停在樓梯口的輪椅上,便推著他進了飯廳。


    此時,裏麵已經熱鬧非凡,大家的歡聲笑語,與杯盤碰撞聲不絕於耳。


    眾人見到二人,紛紛熱情地招呼他們趕快落座,隨後一起享用早餐。


    吃過早飯,秦朗便帶著慕容璃和受訓的人,去了外麵回廊繼續訓練。


    而熊博,狼野,白湛等人,則是帶著部落裏的戰士,還有小白一家,去了附近的森林。


    大家現在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安排,就像首領說的,能打到獵物固然好,打不到就當巡邏,順便鍛煉體魄,也總比天天窩家裏強。


    此刻,暴雪基本停了,但時不時地,還是會飄下些許雪花,天地之間,仿佛披上了一層銀白素衣。


    森林裏除了大家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腳步聲,再沒其他動靜,但這並不代表沒有危險。


    狼野神情嚴肅地環顧四周,低沉的嗓音從喉底發出,“大家都小心點兒,雖然寒季獵物少。


    但能出來的,絕對是餓瘋了的野獸,要不就是不懼嚴寒的異獸,千萬不可大意,免得遭遇危險。”


    “知道了,統領大人。”


    眾人應和著,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和熊博後麵,一同前行,他們今天走的地方,緊挨湖泊上遊的森林。


    之前,從未踏足過,他們遷徙之時,光是穿過這片野林到達部落地界,就花了整整五天時間。


    若要想徹底走通這片一眼望不到頭的森林左右兩側,都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


    當然,這也是他們為什麽選擇在此地定居的原因,有山有水,還有這麽一大片森林,即便在寒季物資短缺的時候,也能有所依靠。


    所以,他們今天打算深入陌生腹地,探索部分從未涉足的新的區域,看看有沒有什麽收獲。


    大家一路前行,不知走了多久,好運地獵到幾隻獵物,隻是眼見天色漸暗,便準備打道而回。


    卻不想,森林上空突然傳來一陣鷹唳,白湛等原紅日部落的獸人,瞬間神經緊繃。


    紛紛抬眼看向天空,透過滿覆銀霜的枝丫,一下就掃到了一閃而過的重重黑影,眼底頓時湧起滔天恨意。


    “是黑鷹獸人,他們怎麽會到這裏來?”


    “一群畜生,走,我們回去。”


    狼野沉臉咒罵一聲,隨即搶先一步化出獸形,朝著部落狂奔而去,其餘人連忙緊隨其後,腳下生風,身形如電。


    隻是等他們趕到部落附近,那些黑鷹獸人已經闖入部落,正在教授大家功夫的秦朗,聽到鷹唳神色立變,繼而大手一揮,讓所有人都進了屋。


    “把門窗關好,沒我的允許,誰都不準出來。”


    “秦大哥,你小心。”


    “是首領大人。”


    “阿父\/阿兄小心!”


    “嗯。”


    秦朗點頭,繼而足下一點,飛身離開小院兒,如同一道疾風,瞬間行至祭祀廣場上空,正巧與迎麵而來的黑鷹獸人狹路相逢。


    他看著眼前這一群差不多 30 來個半獸化的黑鷹獸人,正虎視眈眈地望著部落中心的方向,眼中充滿侵略的欲望,猙獰的麵容上,貪婪盡顯。


    瞬間就明白對方在打什麽主意,頓時怒從中來,眼中戾氣橫生,肅殺之氣瞬間在周身彌漫開來。


    “我還沒去找你們,你們自己倒是先送上門來了,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


    對方聞言,不僅毫無懼色,還紛紛麵露不屑,尤其是打頭之人,更是一臉囂張。


    “嗬,一個不會獸化的廢物,竟妄想殺了我們?簡直做夢!”


    “哼!”


    秦朗凜聲高喝,“是不是做夢,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其聲如雷,震徹雲霄,其聲如雷,對方被其淩厲氣勢所懾,不由一怔,隨即紛紛麵露不屑。


    他們黑鷹部落的獸人戰士,從來還未畏懼過誰,哪個見到他們,不是戰戰兢兢,惶恐而退,便立馬囂張起來。


    刺耳陰寒的鷹唳再次響起,30名黑鷹獸人,同時張開尖銳的鷹喙,露出利爪,朝著秦朗飛馳而來,卻見他雙手猛地一揮,快速釋放出火之靈力。


    刹那間,赤紅火焰猶如洶湧的洪流,瞬間從其掌心噴湧而出,轉瞬化作無數蜿蜒的火蛇。


    帶著無盡的熾熱與狂暴,朝著對方氣勢洶洶地席卷而去,黑鷹獸人們見狀,頓時大駭,驚恐之色溢於言表,紛紛展翅調頭,想要逃跑。


    隻可惜,已為時過晚,炙熱的火焰化作道道靈蛇,以風馳電掣之勢,頃刻間纏住了他們的身體。


    熊熊烈焰瞬間將他們的羽毛燒得焦黑卷曲,頃刻化為灰燼,空氣中瞬間彌漫著令人作嘔的焦糊氣味。


    滋滋的燒灼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一個個黑鷹獸人頓時痛苦地尖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好痛————”


    “大人饒命!”


    “我們再也不敢了!求您放過我們……”


    求饒聲此起彼伏,充滿了恐懼與絕望,隻可惜秦朗不為所動,麵色冷峻。


    他肆意控製著靈力,將他們全身的羽毛統統燒光,但又巧妙地不傷他們皮肉半分。


    隨後將靈力化作道道堅韌靈索,將他們死死纏住,便帶著人飛身而下。


    以雷霆萬鈞之勢,將對方一行重重砸在冰冷刺骨的雪地裏,濺起一片雪霧。


    而此時,狼野熊博等人正好趕到,見人已被其解決,紛紛鬆了口氣,連忙上前幫忙,秦朗便讓他們把人綁在木樁上凍一凍。


    “等人凍得差不多了,就帶到帳篷裏去暖暖,再帶出來接著凍,好讓他們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隨即麵露殘忍, “對了,誰要是主動說出黑鷹部落的所在地和部落裏的具體情況,可以考慮讓他們多活一會兒。”


    眾人連忙頷首,“是。”


    秦朗冷哼一聲,看著橫七豎八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黑鷹獸人,不屑嗤了一聲,轉身背手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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