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天已大黑。


    止姒睜開眼睛看向四周,


    伸手不見五指,什麽都看不見。


    黑漆漆的一片,連四周都變得安靜幾分。


    黑暗叫人看不清眼前景色。


    “顧權……”


    止姒坐起身,身體莫名其妙疼痛。


    她輕聲呼喚著男人並沒有得到回答。


    豎起耳朵仔細聽能夠聽見一絲動靜。


    聽著聲音,她來到男人麵前。


    瞧著在一旁發呆的男人,


    止姒總覺得哪裏有點奇怪。


    身體上的疼痛明顯。


    她看向男人的目光透著幾分探究。


    怎麽感覺哪裏怪怪的?


    她試著想要站起身,雙腿就像沒了力氣。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終於意識到哪裏不對勁。


    ……更像是與男友的親密……


    可男人已經變成喪屍,又怎麽會……


    難不成是她的錯覺?


    怎麽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男人現在的身體狀況按理來說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


    或許是晚上沒睡好?


    止姒抿著唇思索,怎麽也理不清思緒。


    她捏了捏手臂以及小腿……


    難不成真是在地上睡得過久石頭硌的?


    止姒扒開衣領瞧著身上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


    要真是男友所為,不可能什麽都沒有留下。


    是她想多了嗎?


    月光之下,


    什麽都看不清。


    隻能暫時壓下這份思慮。


    在這山腳下,難得能感受一絲寧靜。


    沒在鬧市區連喪屍都少了很多。


    危險暫時解除。


    也隻是暫時。


    他們不可能一直在這邊躲著,


    總要尋找生的希望。


    止姒搖頭甩掉心中的顧慮,不管是與不是於她而言沒有任何差別。


    她主動靠在男人懷裏,哪怕明知道男人沒有體溫的冷,依舊被那冰冷弄得渾身發冷。


    男人身上太冰了。


    簡直跟凍在冰箱裏的冰塊一樣冷。


    隻靠近待一小會兒。


    止姒控製不住嘴唇發抖,


    努力轉移注意力,說著近日以來的感受“顧權,謝謝你沒有讓我也變成喪屍,不管因為什麽原因,我情願自己也能變成喪屍,這樣就能陪在你身邊了。”


    “顧權,變成喪屍的你會不會很疼?我陪你好不好?”


    說著。


    止姒挺直腰板將脖頸湊到男人麵前。


    她閉上眼睛等待疼痛降臨。


    時間仿佛被按下暫停鍵,


    等了好一會兒。


    疼痛並沒有如期降臨。


    冰涼落在她頸間,


    冰的很。


    是不願意嗎?


    為什麽不願意她變成喪屍?兩個同類待在一起應該更好啊。


    不理解。


    止姒頹敗的收回心思,


    她長歎一口氣,默默靠在男人懷裏,卻感受不到他的心跳。


    那般鮮活的人現在已經變成一隻沒有感情的喪屍。


    轉念一想,若男人沒有變成喪屍,她也沒辦法待在男人身邊,大概會被嫌棄的躲很遠,


    是福是禍,竟自私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


    止姒閉上眼睛,忍住想要哭的衝動。


    都怪她沒有保護好顧權。


    若是她反應快一點,沒有陷入危險之中,男人不會衝過來為她擋住喪屍的攻擊。


    那一刻的被男人護在懷裏。


    讓她不僅有一種錯覺,男人還愛著她,會下意識保護她的錯覺。


    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直到現在,她依舊不明白男人為什麽會救她,寧願自己陷入危險中也要救她。


    兩人已經處於關係破裂的前任。


    就算不救她也沒什麽不對。


    止姒緊緊的抱著男人,哪怕冰的她嘴唇發抖,全身如掉冰窟的寒冷。


    依舊舍不得鬆開。


    至少現在還能擁有男人,男人也沒有像其他喪屍那樣變異行為不受控製。


    她很想問問男人為什麽在那危險時刻會毫不猶豫的救她?


    是對她還有一絲感情,又或者隻是出於善意?


    想著想著,


    止姒忍不住苦笑。


    笑著輕歎“其實這樣也好,至少能讓我保留一絲幻想……”


    她可真是一個惡劣的家夥。


    在這種時候還在期待男人能愛她。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


    她對顧權的感情也沒有原因。


    大學四年,


    或許男人早已對她厭煩。


    厭煩她的保守。


    別人談戀愛,跟女朋友親親抱抱又或者去校外開房都是很正常的現象。


    男人不止一次向他抱怨,就像是一個活在守舊時代的人,是個老古板。


    她的皮囊與他的性子完全相反,是兩個極端。


    “你長得再好看又怎麽樣?一開口就會讓人沒興趣。”


    “我也不知道你在堅持些什麽,是覺得我會跟你分手?”


    “算了,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強迫你。”


    “我們兩個就到這兒吧,性子不合走不長遠,也就別互相耽誤了。”


    當男人和她提出分手那一刻,她覺得天都要塌了。


    從沒有想過會有離開男人的那一天,也沒有想過有人會分手。


    突然被告知這件事情,哪怕是男人單方麵解除兩人戀人關係,她做再多努力都已無力回天。


    被分手之後的一段日子裏,她一直在不停的反省,是不是自己真的性子太過保守才會讓男人覺得沒勁。


    提不起半點興趣,這樣的女人的確很失敗。


    除了床上那點事真的沒有其他的了,為什麽一定要發生那種關係?留到兩人最重要的洞房花燭夜不好嗎?


    她完全不理解現在這些情侶那麽快發生關係,


    似乎這已成為常態。


    但凡有一個人一直故作矜持的堅持克己守禮,好像成了另類。


    她不明白。


    奈何在看到男人和別的女人走得過近,舉止親密的如同戀人,


    她崩潰大哭,


    所有的條條框框的約束在那一刻土崩瓦解,她的堅持好像成了一場笑話,


    連最愛的人都沒有守住,她的堅持還有什麽意義?


    這個念頭一閃過一發不可收拾,如醍醐灌頂般清醒過來,她錯的離譜。


    她到底在搞什麽事情?把一切弄得一團糟。


    也曾經厚著臉皮去找男人複合,可惜男人對她徹底失去興趣,拒絕了她的懇求。


    本該得的一切又都消失。


    眼睜睜看著男人將對她的所有關心在意,轉身對另外一個女生。


    強烈的不甘心讓她像變了一個人。


    腦海中閃過許多惡毒的計劃。


    想要不惜一切手段,哪怕勾引以及各種肮髒的算計也要將男人奪過來。


    腦海中的念頭越來越多,她的心思也越來越惡毒,將自己變成曾經最討厭的一種人。


    她怎麽可以變成這樣?


    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負罪愧疚感讓她保持一絲清醒。


    就在她以為會將這份念頭強行壓下時。


    末世突然降臨。


    與男人待在一起的女人莫名其妙消失。


    男人急匆匆闖入來到她麵前,落在她眼中,仿佛有一束光突然出現在她的世界裏。


    男人的出現仿佛給了她希望。


    才會在末世來臨的那一晚經受不住蠱惑,想著死前也要真正的擁有男人。


    仗著男人意識模糊,她做了一件大膽的事情。


    忍著疼不停的勾引男人。


    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了卻一樁心願,了無遺憾。


    她躺在男人懷裏靜靜等待死亡。


    隻要能與男人待在一起,死亡也變得沒那麽可怕。


    結果天不隨人願,老天爺眷顧,他們意外活下來了。


    驚喜之中又有著一絲清醒掩蓋住一點點擔憂,她害怕男人恢複意識,記得那晚的事情。


    男人對她的態度並未因與她發生關係而有半點好轉。


    她搞不懂男人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若即若離,


    冰冷的態度又偶爾施舍一些好意,讓她依舊死心塌地。


    她甚至卑微的想著,隻要能陪在男人身邊,她可以不在乎旁人眼光,不在乎男人的冷眼嘲諷。


    她寸步不離的跟在男人身邊,像個狗皮膏藥一樣。


    隊裏的所有人都看不上她如此討好一個男人。


    男人覺得她輕賤,女人覺得她不要臉。


    “美人別難過,既然他不喜歡你,不如跟哥待在一起,我一定好好疼你。”


    “這麽上趕著能是什麽好貨?別端著了,真以為自己很幹淨啊。”


    “估計人家一個眼神甩過來,你立馬就躺下了,他都可以,我們哥幾個又差啥?”


    “止姒你真給我們女人丟臉,能不能有點出息,全天下就他顧權一個男人嗎。”


    “你沒看見人家根本不喜歡你,你還賴著幹嘛?能不能有點出息。”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人,沒有一點自尊自愛,上趕著倒貼。”


    在末世所有人完全暴露出心中最陰暗的一麵,根本不用去顧及這些,在這亂世裏連活著都是個問題,誰還會在意一些旁人。


    他們會用最惡毒最侮辱人的話,有能力主為王,在這個隊裏需要依靠他們存活,沒有能力者隻能乖乖的聽從打罵。


    什麽能力都沒有,活活一個累贅,根本沒有資格去爭論去挽回自尊。


    那些人對她抱有最大的惡意。


    她從不在意那些說辭。


    分手已經成為她最不能接受的崩潰點,其他一切可以忽略不計。


    隻要能遠遠的看著男人就好。


    短短幾日。


    這個世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所有的一切都那麽的混亂。


    可能上天眷顧她是個廢柴,讓她意外覺醒了水係異能,哪怕是隻能喝的水。


    她以為自己能夠陪在男人身邊。


    現在這種情況。


    變成喪屍的男人不用進食,不需要喝水,好像更不需要她。


    就允許她再厚臉皮一次賴著男人。


    止姒僅僅是抱了男人一會兒,感覺已經失去活動能力。


    太冷了。


    冷到她不禁想要入睡。


    莫名其妙的困倦再次將她扯入黑暗之中。


    這一次,


    止姒依舊沒有看見男人眼中的紅。


    已經與黑暗融為一體。


    顧權低頭看著懷中人,


    抬手將旁邊的枯枝爛葉用能力堆積到一起。


    枯枝爛葉樹成一道圍牆。


    外麵的人看不真切。


    顧權強行從係統那裏拿到一個柔軟的墊子鋪在女孩身下。


    “餓……”


    他抓著女孩的手,吻著重複一個字眼。


    隨著他吸血的動作加重。


    女孩的肌膚在肉眼可見變得蒼白。


    顧權眼中的紅越發清晰。


    他雙手抓著旁邊的樹,輕輕一用力樹被折斷。


    恰巧擋住幾名奔他們而來的喪屍。


    幾個行動緩慢的喪屍張著血盆大口發出嘶吼聲。


    嘶吼聲如同一種聲波,在無形之中召喚著其他附近的喪屍朝這個方向前來。


    幾乎瞬間感覺地動山搖。


    大片密密麻麻的喪屍出現山腳下。


    他們揮舞著雙手,不懼任何困難的朝著人類靠近。


    誓要把所有鮮活人類變成喪屍一員。


    顧權進食到一半。


    被身後動靜吵的即將發瘋。


    他用毛毯將女孩裹住緊緊的護在懷裏。


    懷中女孩乖乖的靠在他身上睡著。


    顧權扭頭看一眼身後,數千隻的喪屍發現他們所在地。


    嘶吼聲越發強烈。


    上山的動作仿佛在加快。


    顧權歪著頭,目光緊緊鎖定喪屍。


    眼神中的紅被灰白色替代。


    冰冷之氣瞬間覆蓋整座山。


    所有喪屍被凍住。


    如同雕塑木偶再無法動彈。


    危機解除。


    顧權迅速奔赴山頂而去。


    快速穿梭在密林之中。


    山頂有一塊巨石,足以容納兩人。


    他將女孩放在石頭上,俯身啃食著她的脖頸。


    不停的對女孩訴說著餓……


    進食的速度時而緩慢時而加快。


    山腳下的喪屍再也不會出來搗亂。


    周圍的景色仿佛被按下暫停鍵,


    樹葉不再晃動,連風都消失。


    黑夜與白晝。


    渾濁的空氣早已分不清。


    山腳下。


    兩輛綠色軍車出現在此處。


    為首簇擁的軍人,手持槍嚴陣以待。


    “你還有你去那邊。”


    “機器上顯示有大批喪屍在此聚集,小心著點兒,安裝好就撤。”


    軍人的任務是保護的人民。


    殺不盡的喪屍能殺多少是多少。


    其中一人在安置好炸彈之後,無意間發現前麵有一個人影。


    屏住呼吸,放慢腳步,悄悄上前。


    走近一點,確定是喪屍。


    不敢耽擱,趕忙快速下山。


    “隊長,我發現山上有個喪屍很奇怪,被定在那兒了。”


    “隊長,我那邊有大片喪屍被定住。”


    “隊長我那邊也有……”


    “他們好像被什麽能力給冰封住了,我們還要繼續任務?”


    為首的隊長一聽這話,表情變得有幾分凝重。


    快手命令所有人停下,轉身望著高不見頂的山“或許在山上有更厲害的異能者,爆破任務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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