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權把人放在床上,


    大夫這時候也緊忙跟來,


    “絕不能讓她的身上留疤。”落下命令,


    顧權來到外屋,他坐在首位上冷眼瞧著幾位姨太太,


    “你們膽子挺肥啊,竟敢假傳我的命令,你們從進這個家那天起,我便說過不喜歡院子裏麵生是非,受不了的可以走,沒人攔著你,別給我整這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


    隨著話音,


    顧權抓起桌上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茶杯四分五裂,


    茶水濺的地上到處都是,


    幾個女人嚇一跳,尖叫著後退。


    她們嚇得不敢吭聲,


    氣氛冰冷,


    直到一個身影進來“司令何必這麽生氣,不過就是一個女人,大不了再抬一個就是。”


    在這個世界,抬一個女人進院的確輕易,有人巴不得能做妾,隻要保證衣食無憂便可,


    亂世難自保,


    女人的處境更是舉步維艱,尚有幾分姿色的不是淪為青樓女子便是被哪個軍官抬進醫院裏成為小妾。


    她們的命運注定不會太好,被正妻百般刁難,被妾室排擠,被百姓所不齒。


    沒什麽能耐隻靠身段樣貌勾的男人魂牽夢繞。


    這算是她們的錯嗎?容貌是福也是禍。


    若是尋個好一點的夫家,尚能有立足之地,若不過是個玩意兒,召之即來揮之則去,等厭煩了的那一天也會過得慘烈。


    她們就像是一葉浮舟隨風飄蕩。


    話說得輕巧,


    隻因自己在正位上,看誰都是妾,誰是妾都行。


    與她而言沒什麽差別。


    顧權冷眼瞧著自己這位正妻。


    是督察之女,


    仗著自己留學歸來,總要比旁人高傲幾分,


    穿的旗袍也要比尋常款式開放。


    露出一雙欲隱欲現的腿,


    真當自己多美。


    顧權煩躁的捏著眉心,恨不得將那個家夥一槍崩死。


    仗著她爹的身份總覺得他不敢動她,不斷在他的底線蹦躂。


    作的一手好死。


    人的耐心是有極限的,別把人逼急了。


    屋內傳來動靜。


    顧權起身進屋查看。


    美人躺在床上雙眸緊閉,臉色越顯蒼白。


    大夫跪在地上收拾著……


    一看見他出現,大夫立馬起身“回司令,六姨太的身子並無大礙,可能驚嚇過度休養一段時間便好,開了方子照常喝三天即可。”


    顧權偏頭示意管家給大夫銀子。


    管家護送大夫離開。


    其餘人都被他打發走。


    屋子裏隻剩下他和美人。


    顧權坐在床邊,抓著美人的手感受溫度。


    這個笨丫頭太容易暴露妖性。


    對人沒有防備之心,稍不注意便會被利用,


    怕是被他的正妻抓到什麽把柄……


    頭疼。


    這些女人該怎麽打發掉?


    顧權確定美人沒有生命危險,坐在書桌前翻看書籍。


    守到半夜,


    陷入昏迷的美人不斷喃呢著他的名字,


    在遇到危險時,滿腦子都想著他的身影,希望他能夠趕來救她。


    “司令……”


    “我好疼……司令大人來救我好不好……”


    “不要……大人不要來……”


    話語隨著淚珠一顆顆落下,


    襯得小模樣越發可憐,


    顧權將美人摟在懷裏拍哄著“不怕,我在。”


    懷中人情緒逐漸穩定,


    他把人放在床上,正欲離開,奈何美人抓著他的手不讓他走。


    顧權無奈,掃一眼桌上文件。


    他脫了鞋子躺在床上,


    把美人往床裏側靠,他躺在外側將美人擁進懷裏,


    美女在懷,繁瑣的事情被暫時壓下,情緒有一瞬間緩解。


    顧權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所裏的亂七八糟事情。


    不知從何時起妖怪橫空出現,


    傳說是吸食人血的吸血鬼,


    它們的特征與人類無異,超強吸血鬼的指甲是金色的,長著一雙翅膀……


    上麵下達命令捉拿妖怪,


    說著容易,哪那麽容易做到。


    有人開始偷奸耍滑,隨便找幾個人裝扮成吸血鬼模樣交差。


    沒錢沒勢的百姓死也就死了,象征性打發著隨便給兩個錢,不給也沒有能力去要。


    上一任司令辭職將壓力給到他。上麵說在三個月之內務必要屠盡城裏所有妖孽。


    美人是個小迷糊,不知從哪暴露了妖性,被有心人發現舉報給捉妖道士。


    如此大張旗鼓,


    他的事情必定會傳到上麵,


    一旦下來人調查,有些事情並不是他所能決定的,


    還是應該把人處理掉才行。


    顧權拍著哄美人入睡。


    等懷中人睡得安穩一些,他起床離開。


    院子裏聚滿人。


    “都守在這做什麽?”顧權冷眼瞧著他的妻子。


    對方絲毫不慌,腰杆挺得筆直。


    心理素質倒是過硬,


    “來書房一趟。”


    繞過後院。


    一處偏僻的地方。


    身後的腳步聲輕盈。


    直到此處再也沒有眼睛盯著他。


    顧權停下腳步,抬眼看著逐步向他走來的人。


    離得近些。


    他戴著白色手套掐著女人的脖子。


    直到眼前人臉色通紅。


    他猛的將人甩在牆壁上,看她痛苦的模樣。


    現在知道疼了,早在她做那些事情的時候就該知道會有這麽一天。


    “張雅,你以為你是誰,別他娘的給臉不要臉,再敢動一些歪心思……”


    手上力度加重,女人臉色漲的紅紫。


    所謂的憐香惜玉在他這裏沒有半點作用,他要的就是對方敢惹怒他的人就得承受應有的代價。


    怪他之前太過仁慈,給了對方變本加厲的機會。


    仗著在他這裏有幾分特權,便可以狐假虎威的拿出大太太的氣勢。


    膽子不小。


    張雅感覺呼吸越來越弱,脖子上的勒感強烈,


    她看著眼前要殺了她的男人,此人真的是她的夫君嗎?


    太過陌生,不敢相信。


    張雅視線恍惚,伸出雙手想要觸碰男人。


    可惜對方並沒有給她觸碰的機會。


    “司令,我……懷孕了……”


    費力吐出一段話。


    顧權神色微斂,驟然鬆開手,


    對方癱軟在地,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如此狼狽模樣,再不見大夫人的端莊和氣派。


    顧權看向對方“張雅,暫且饒你一命,再敢做一些爭風吃醋的事情,你肚子裏的孩子也不用留著了。”


    話音一落。


    他轉身離開。


    張雅愣怔的看著他的背影消失。


    不帶一絲留戀,冰冷的話語仿佛砸在身上。


    這個人怎麽可以這麽狠心,連他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能下得去手。


    對她沒有半點男女之情。


    恐怕連僅剩的一丁點義務和責任隨時都可能隨風飄落。


    眼前人真是那個在她床上瘋狂的男人?


    明明說過許諾給她一個未來,為何又把寵愛分給其他人?


    難怪母親時常告誡他,不把男人的話當真話來聽,誤把床上的甜言蜜語當做支撐下去的動力。


    所有一切都是假的。


    她之前所做的努力全是一場笑話。


    怎就傻乎乎的信了他的此生一人。


    不過是為了得到她的手段罷了。


    顧權怎麽可以如此戲耍她。看著她癡心錯付,看著她滿心歡喜,又狠狠將她的真心摔在地上。


    叫她如何能夠甘心。


    她本就沒曾期望過在這後宅之中能夠得到所有寵愛。


    是你醉酒說過許多甜言蜜語,讓我產生了幻想,幻想能夠得到你的所有疼愛……


    顧權為什麽現在你不認了呢?


    張雅伏在地上,不懂夫君為什麽變了?對她冷言熱諷,絲毫不顧及她大夫人的身份在眾人麵前詆毀她。


    什麽給她足夠的偏愛,都是假的,隻不過是為了哄騙得到她的手段罷了。


    可憐她傻乎乎的信了,信了這些事情,信了他許諾的未來。


    明明做錯事的是他,為何她的心這般疼痛,疼的快要無法呼吸。


    張雅撫摸著平坦的小腹,咬牙落淚。


    “寶寶,娘親隻有你了……”


    獨自撫養著腹中胎兒,不再奢望其他……


    不再奢望她的夫君會遣散眾人,隻分給她一個人所有的寵愛。


    幻想過美好未來,現實給的一巴掌才格外疼痛,


    有時候她也想過,眼前人真的是她的夫君?


    總覺得陌生又痛苦。


    叫人實在難以支撐下去。


    這條路太漫長太痛苦了。


    張雅趴在地上哭泣。


    所幸這個時間點沒有下人經過,倒也省得明白看她笑話。


    眼下她顧不得其他,隻想盡可能的宣泄心中的委屈。


    淚水掉落,無聲宣泄著苦楚。


    不知過去多久,隻覺得身體發涼。


    腳步聲由遠及近,最終停在她麵前。


    張雅呆滯的轉頭望去,隻看見一雙軍靴。


    她雙手撐著身子,仰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莫名的委屈與狼狽砸得她渾身疼。


    “夫君……”


    男人冷漠的看著她,似乎輕歎了一口氣,又或者是她的錯覺。


    身體發涼,腦子發昏,實在沒有什麽心思去思索。


    男人蹲下身將她抱起來“笨,沒事你惹他做什麽。”


    類似埋怨的話裏,她竟聽出幾分寵溺。


    張雅埋在男人懷裏,感受著他身上的香味。


    是隻有她身上才有的花香。


    特有的香味在無時無刻不提醒著她,男人隻有過她再無其他人。


    這個香味以及男人似有似無的寵溺,令她變得格外貪心。


    “夫君,你別走。”


    張雅緊緊摟著男人的脖子,任由著他帶她去任何地方。


    隻要有她的夫君在,任何地方她都不怕。


    這個念頭一發不可收拾的滋長著。


    或許這樣就行了吧。


    不該過分貪心,


    回到一處昏暗的房間。


    男人將她放在床邊,轉身出去沒一會兒又回來。


    端來一盆水,將帕子染濕,擦拭她的手腳。


    張雅看著男人蹲在她麵前,專注模樣仿佛眼裏隻容得下她。


    怎麽又擺出這副樣子?


    做了狠心傷害她的事情,又施舍給她一絲溫柔,明知是毒藥,她便又無法掙脫的貪戀著。


    到底要她該怎麽辦?她快要被兩種情緒折磨瘋了。


    如果可以擺脫掉……


    張雅低著頭,任由淚水打濕了旗袍。


    她也不想哭,奈何眼裏有太多委屈要訴說。


    男人站在她麵前,說抬起她的下巴,近距離觀看著她哭的狼狽的模樣。


    張雅知道自己現在很醜,不願讓男人看見,她偏頭躲避,奈何男人固執的不讓她動彈。


    “別看,醜死了……”她小聲祈求著,


    她怕自己再看一眼又忍不住沉浸其中,正是因為看見男人這般模樣,她才不允許男人把給了她的溫柔又給其他女人。


    這明明是她該得到的,為何要賞給其他人。


    男人眼底的心疼明顯,哪怕她極盡忽視也不能否認。


    別再用這種眼神看她了,她怕自己承受不住得到又失去的痛苦。


    男人的手落在她的脖子,張雅本能的恐懼後退,瑟縮一瞬,隻覺得臉上發燙。


    “疼不疼?一會上藥可能有點疼,忍一下。”


    張雅看著男人將藥膏塗抹在指腹上,再一點點的抹在她的傷口上。


    兩人距離過近,恍惚間男人的呼吸落在她的身上。


    近到能聞見男人身上的玫瑰香。


    是她自己特製的一種玫瑰香味。


    該是如何與她纏綿才能夠聞到這般濃鬱的味道。


    明明給了她所有溫柔,為什麽又要這樣對她。


    她絲毫不敢懷疑男人那時候是真的想殺了她,包括她腹中孩子,沒有一絲留戀。


    僅僅是因為動了他的小妾。


    那個女人就那麽重要,連親生骨肉都容不得。


    太過恐怖,她不敢再越界一步。


    上完藥,


    男人將藥膏放在桌上,脫掉外套坐在她身旁。


    上一秒還想殺了她,下一秒就可以肆無忌憚的親近著。


    男人抵在她頸間輕吻“別再動那個女人,否則連我也救不了你。”


    聞言,


    張雅心中苦澀一瞬,無意識捏緊指尖,試圖用掌心的疼痛讓她清醒過來。


    她不該再沉溺在男人給予的一絲溫柔中。


    這份溫柔不是特例,也不是獨一無二,更不是全部,


    她又何必貪戀著,


    明知如此卻忍不住難受,


    張雅哭著捶打男人“別以為你是司令,你就可以肆意踐踏別人的感情,滾啊,去滾到你的小情人身邊去,又來我麵前施舍什麽?”


    她氣的難受,奈何男人把她拽到床上。


    “別哭了,不是囑咐過你別往他麵前湊,別動他心上的人,乖乖待著尚有你我立足之地。”


    男人的話令人深思……


    來不及深思,


    張雅被迫在男人的情緒帶動下沉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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