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些攝影愛好者,我加入了一個俱樂部。”“那個龐飛也去?”“是啊,他也是俱樂部的人。哎,你怎麽知道他的名字?”鄒盼舒驚奇了,這個人的脾氣他再清楚不過了,曆來外界的雜事很難入他的眼,而龐飛這樣的身份估計他是不屑打交道的。“現在去訓練,我看看你的實力。”任疏狂沒有回答而是直接起身去洗漱了,他覺得心底的野獸隱隱有衝出來的感覺,又和以前的有點不同,沒有那麽暴戾,可就是不舒服,果然還是有人不死心想要引起鄒盼舒的注意。鄒盼舒莫名其妙地看他的背影,一絲贅肉都沒有的健美,泛著蜜柚色的光澤的機理,很性感很誘人,其實如果任疏狂一定要堅持做下去,鄒盼舒覺得自己估計也反抗不了,但他真的克製住了,鄒盼舒也覺得既遺憾又舒心,遺憾他們難得在一起一次的機會泡湯了,舒心他沉默的體貼。不過,他怎麽覺得剛剛任疏狂有點落荒而逃的感覺,難道自己的感覺出錯了?第42章 自由張哥的泰拳俱樂部並不在繁華的街道上,租用的是一幢舊時留下來的公館改造而成,有著斑駁的外牆,要不是遠遠就能聽到吆喝聲還真不知道這裏是個如此熱火朝天的地方。“疏狂,好久不見。來,看看你有沒有被資本主義腐蝕了本質。”說話的是副館長強哥,鄒盼舒隻知道大家都這麽叫他,好像也是個退伍特種兵。往日他都是匆匆來去,幾乎沒有時間精力與人交流,他都是在獨立的房間裏訓練,與大多數學員的條件不同,應該說是特別好的那種,完全就是單獨開小灶的一整套流程和設備。任疏狂應聲,難得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他讓鄒盼舒做自己的訓練去,利索地脫去外衣,開始做準備運動。“沒想到他會來,已經有好幾年沒看到這兔崽子出手了。”張哥的聲音洪亮,不過這回沒吼人,倒是能聽出一絲惆悵來。頭一次看任疏狂的與人搏鬥,鄒盼舒雙眼發光,雙腳就釘在場邊不動了。他還記得上回任疏狂出手揍人的迅猛,現在想起來都還覺得牙齒發酸,那張豐唯真夠倒黴,不知道和副館長對比會如何。張哥看他這樣,搖搖頭笑笑,沒催他去開始訓練,自己也悠哉悠哉尋了個位置坐下等著看,一雙眼仿佛透過眼前看向遙遠的時空。熱身和換衣花去了差不多二十分鍾,兩個人才一擊掌上場,都是赤手空拳上麵隻穿著背心,運動開的身體上泌著一層細汗,非常的有陽剛之美。場上交戰兩人先是輕巧的閃躲,彼此試探了幾個回合,然後由任疏狂開始發起攻擊,嫻熟的招式帶著特有的勁爆直取對方的弱處。副館長已年過四十,可因為每天都沉浸在場館裏寶刀不老,同樣一招一式毫不慌亂,看上去喝喝出聲拆打得非常過癮。鄒盼舒看著任疏狂與自己截然不同的硬朗之風,每一下都堅定有力虎虎生風,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一雙健美的手臂握拳後就會顯出流暢線條的肌肉,汗珠在他飛揚的發梢甩動著,要麽就是順著閃光的肌膚往下流淌,他隻覺得口幹舌燥,心嘭嘭直跳,仿佛有無數個小爪子在心裏抓撓。看到任疏狂一擊得手會小小的雀躍一下,看到副館長一拳擊打在任疏狂身上時又覺得比自己受訓時還疼,恨不能以身代之,明知道他們肯定會把握好分寸不讓人受傷,他還是忍不住地擔心,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著,心也跟著場上的打鬥一跳一跳,沒多長時間自己反倒逼出一身汗來,隻覺得不停在天堂與地獄裏搖擺。隻有張哥早就對這種搏鬥見怪不怪,他沒想到任疏狂會親自帶人來,而且還毫不掩飾他們的親昵,於是呆在一邊饒有興致地研究起鄒盼舒與任疏狂的關係來。他知道任疏狂的清高孤傲,看似隨意實則清冷不與人親近,但如果認定了誰那也會全心全意的對待不帶虛的,這種性格不適合軍隊,不過誰讓他的出身那麽不一樣。任家兩代出了兩位中央軍事委員,龐大的派係下更是枝繁葉茂,現役將軍就有多位,更別提小一輩培養出一大批優秀的接班人。這種背景下出生的任家直係唯一的孩子,光是天生的責任就由不得他不學會比一般孩子更多的知識,擁有更強的體魄,肩負更多人的期望,付出的汗水也是常人的多倍,隻是可惜了最後竟然做了一名商人。想起已經過世的任老爺子曾經自己的上司,張哥是眼睜睜看著他的殷殷期盼付之東流,隻能感歎世事無常。“小子,他對你不錯。”張哥走到鄒盼舒身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好了別看了,過來,你要開始訓練了。”大風大浪走過來的人,總是會有一種對人性的寬容,對人生的豁達,他這一拍也不管別人是否承受得住,自己心底倒是樂嗬嗬的,兩個小輩雖然不是軍人,他同樣喜歡。戀戀不舍地隨著張哥走入隔壁房間開始做基礎動作,鄒盼舒心底湧上一股豪氣,更用力的重複著一個個枯燥的動作,他相信自己也有一天可以保護好自己,不再讓別人擔心,這個世界隻要流了汗水肯定會有回報。“他們怎麽下手這麽狠。”鄒盼舒一邊給任疏狂擦精油一邊嘟囔。副館長下手還好,主要是後來張哥也上場去比劃了幾下,久未與人搏鬥的任疏狂自然不是對手,可又不服輸的硬撐著還擊,勉勉強強撐了不少時間,後果就是身上青一片紫一片,就連臉上都被擦到破了皮。原本任疏狂還想著訓練結束後帶鄒盼舒出去吃一頓好的,可是鄒盼舒怎麽都不肯讓臉上有破皮淤青的他在外麵,他擔心遇到熟人會讓任疏狂丟麵子,那些場合總有不少權貴出沒。回到家鄒盼舒就催促他匆匆洗澡出來,才用毛巾包著冰塊和白水蛋白慢慢的他臉上揉開淤青,然後才塗抹一點消炎藥。這樣處理過後,明早應該就看不出印記,一點點小破皮也不影響他的俊雅。今天鄒盼舒沒被折騰得太厲害,不知道張哥是不是把力氣都用去折磨任疏狂了。完整一全套擒拿術做完後隻是學習出拳踢腿的攻擊,這比訓練防守的挨打要輕鬆一些,他自己身上沒傷也不在意,倒是看到任疏狂身上從來都是潤澤的機理上一大片的淤青,忙不迭翻出張哥特意給的一瓶特製油開始按摩,要把藥性都按進去才好得快。這種時候他倒是有點遺憾家裏浴室太小沒有浴缸,否則讓任疏狂泡上一泡再來按摩會更有效些。好多年沒有這樣痛快地出一身汗,任疏狂隻覺得心底的焦灼也無影無蹤,麵對以前的人好像也不再那麽痛苦不堪,遠去的理想雖然沒有實現的可能,付出過的努力也成了泡沫,不過那些辛勞汗水依然是自己人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自己就是由這樣的過往組成了今天的自己。任疏狂每每看著鄒盼舒總有種奇異的感覺,像是可以從他身上汲取陽光,可以驅散心底的陰霾,令那些往事不再成為困擾。看他大驚小怪的口氣,實則是很擔心自己,任疏狂不由得一笑,說道:“怎麽你前陣子身上青一塊紅一塊,也怪張哥下手太狠?”“那怎麽一樣啊。”鄒盼舒可不敢同意他的說法,誰對自己好他還是很清楚的,隻好沒什麽底氣的回了一句。任疏狂嗬嗬笑了兩下,回頭揉了一下鄒盼舒鼓著的兩腮,然後捏著他的下巴讓他湊過來吻了個夠,才反過來開解他。“再用點力,一點都不疼。”顧及鄒盼舒說明天還要出去走一天,這一晚他們兩人第一次用手幫助彼此疏解而沒有做到最後,在冬日呼嘯的寒風中,他們相擁睡在溫暖的房間裏的一張床上。這一晚,他們都做夢夢到了彼此,猶如春天的樹枝抽出新芽的幸福,曙光在前方。翌日是元旦,在天朝來說不算是真正的年,不過年輕一輩已經與世界接軌,慶祝的人群越來越龐大,商家更是瞄準商機大打折扣牌,玲琅滿目的花招吸引著人流。鄒盼舒加入的攝影愛好群中既有半專業的攝影師,也有完全業餘的愛好者,水平參差不齊,大家都是為著同一個興趣愛好聚集。這一回的主題活動是拍攝街景人潮,俗稱掃街,與那些趕潮流的街拍不同的是他們更關注人本身,人與社會,人與環境,人與人為主題,而會合地點在中心區的人民廣場,這裏既有鬧中取靜的花園廣場,附近也有商業街,更有大型的文化場館,往遠走一些還可到曆史悠久的城隍廟及新建的老街,可謂再合適不過了。相機掛在胸口,背後還背著專業的大雙肩包,裏麵裝著其他備用的鏡頭和其他配件,光是這一身行頭就不輕,隊友們約定好中午的聚集點後都分散開,鄒盼舒開始考慮從哪裏開始。“盼舒,那個張豐唯是不是腦子有病?他再這樣騷擾我,哪怕是你的朋友我也要和他翻臉了。”龐飛苦哈哈著臉,從早上開始就無精打采,都快中午了他看鄒盼舒拍得差不多,趁著休息的時間趕緊倒苦水。“他怎麽了?”鄒盼舒心裏不由咯噔了一下,不會那晚上自己說的話張豐唯都照做了吧。“他怎麽了?他有病每天早晚送花到我公司去,話裏還夾著肉麻兮兮的香水卡片;還一到晚餐時間就拉我去吃什麽燭光晚餐,晚上要陪他泡酒吧美其名曰增加了解溝通,隔日就送個禮物上來,都被我摔出去了……”終於找到宣泄口,龐飛劈裏啪啦地訴說他這一周悲慘的經曆。那個男人那麽強勢,他打也打不過,罵了別人當作耳邊風,而自己除了忍受還真沒有一點辦法回擊,何況那個人打著追求的名義,使得龐飛有氣沒地方出。“哈哈哈……”鄒盼舒很不給麵子大笑起來,懷裏抱著自己的寶貝相機完全不顧場合開懷大笑,他能想象出龐飛麵對耍賴的張豐唯那憋屈的樣子,誰讓張豐唯就有這個能力氣死人不償命呢。龐飛一開始羞惱得團團轉,不過一會兒後雙眼暗了一下,目不轉睛盯著大笑的人,隻覺得心底一片柔軟,不由自主喃喃地說:“盼舒,你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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