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重生之愛不是甜言蜜語 作者:幽幽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不用你出頭。小城,你當年怎麽會跑那麽遠。”任若曦雙目微微眯著,就像要挖掘什麽驚世秘密似地神情,烈酒渲染過的臉頰紅潤潤澤,眼神迷離,真是矛盾的人。“咳咳咳……”才入口的酒被噴出去,肖庭誠傻了一下,隱藏在心底這麽久的秘密被當事者挖出來,可真是尷尬異常。“小城還是這麽害羞,當年你可不是這樣啊。我想想,第一次在外麵見到你是哪次來著了……”任若曦蹙眉回憶著。“那次我第一回跟人去酒吧玩,結果他們吃大麻,我還一口沒碰就被你逮住帶回家了。”“你還有真膽子啊,十三四歲就敢玩酒吧吸大麻,怪不得奶奶他們私底下又是歎氣又是搖頭。”不知為何,這話由任若曦說來,肖庭誠卻不反感,那一次他可是被任若曦狠狠教訓過,從此也沒有幹過類似的事情。不過,這種糗事能不能別談論啊,肖庭誠想打斷又不敢打斷,他們之間的回憶可不多,除了在任家,說起來都是肖庭誠惹了麻煩時,任若曦會出現。“那次是怎麽回事?被人砍了三刀,你小子真夠狠的,護著那個女孩子還挺漂亮的。”得,又是一次俗套的英雄救美,不過不是自己的美人,肖庭誠苦笑道:“正好遇到了,那女孩是兄弟的碼子,被牽連進去的,我總不能見死不救了。”想起那段養傷在任若曦租住房的日子,心底蠢蠢欲動,肖庭誠趕緊說:“那時候天天吃你弄的大餛飩,真好吃。”“你還記得?我隻會弄大餛飩,別的都不會。”“記得,很好吃。第一次有人給我單獨弄吃的。”“別裝可憐,你和寶寶還有小宇,哪次休息回去家裏不是弄一大桌好吃的喂你們。好好,別這樣看著我,回頭我再弄碗給你解饞,好久不弄了,估計手藝都退化了。”任若曦有點坐不穩,滑到布藝沙發深處半趴著說話,頭枕在沙發扶手上,順滑的長發鋪灑著,猶如午夜精靈般嫵媚。兩人都曾經半隻腳踏入過黑道,雖然他們的背景也許能夠保得住一時安穩,但誰也不能保證可以保住一世,因此脫離那種環境再來回憶,頗多感慨。彼時兩個都是不得家裏人看好,一個任性好強想要與弟弟一爭高下,一個父母雙亡性子不羈由不得親人擺布,幹脆墮落個徹底,隻是仔細回憶後,雖說年紀差了五年,總有種肖庭誠緊跟在任若曦身後的感覺。肖庭誠那時年少不懂,這一晚醉醺醺的兩人越說越久遠,就連小時候的記憶都給翻出來品味,說著說著,肖庭誠隻覺得一股幽香竄入鼻中,熏得他神經緊張又熱血滂湃,身體的變化更是把自己都嚇住了,嘭嘭直跳的心怎麽看都快要壓抑不住。這一晚的結局是肖庭誠逃也似的跑了,把任若曦扔在沙發上落荒而逃。實在是好像最後一塊遮羞布被取掉,肖庭誠惶恐不安。幼時就開始的崇拜,懵懂的渴慕,少年時期的追逐,到後來落寞遠走他鄉。至於為何選擇遠走他鄉,現在想來還是因為覺得此生無望,也不願意想清楚,寧可做個花花公子醉死溫柔鄉算了。隻是肖庭誠向來精明冷靜的頭腦,遇到任若曦就焉了,那些阻礙又活了過來,不是年紀,而是擔憂自己給不了她要的幸福,也害怕隻剩下一個兄弟會因此而有隔閡,更害怕曆來嚴厲的任叔叔和總是一眼就把人鎮住的任嬸嬸,從小烙印在心底的印象,一朝要打破真是太難太難了。到了此時,肖庭誠又有點感謝任疏狂,好在他拉著自己一起打拚,怎麽說自己也不算太差勁吧,別的不說,比起那個郭瑞,肖庭誠還是很有底氣的。那個人渣!肖庭誠自己沒理順心思,好長一段時間專門盯著郭家找茬,愣是把郭家弄得損失巨大,最後差點要來個魚死網破,還是任疏狂看到肖庭誠不對勁叫停了。從此後,郭瑞再也沒出現過。任疏狂早發現這小子不對勁了,不過蛛絲馬跡一分析,哦,這事情自己還真不能插手呢,他隻是樂見其成,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哪個都是他的至親。倒是鄒盼舒對肖庭誠的轉變大大訝異了一番,三天兩頭逮著機會就過來蹭飯,還樂嗬嗬地要打下手,然後雙眼發光正大光明偷師,把鄒盼舒樂得歡樂了好多天。別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啊,肖庭誠這大少爺命過了二十幾年,沒想到學起家務來還真有點天分,竟然學得有模有樣的,不需要很久,那真能弄出一桌味道不錯的飯菜來。至此,蹭飯之旅結束了。其實他也蹭不了多久了,老是打擾別人的夫夫生活,任疏狂忍他很久了,再不停止估計要被踹出門去。第91章 番外長情01小江原名江嵐天,從小就是個特別調皮搗蛋的孩子,加上有個寵他到不行的哥哥,上頭有人罩著更加肆無忌憚地惹事生非,童年在縣城東郊一帶都是有名的小霸王。隻是天不遂人願,八歲那年和人打架起因都不太記得了,卻發生了令他一生都要承受代價的事情。那天天氣昏沉得厲害,小江隻記得黑壓壓的烏雲好像就蓋在頭頂似地,他一個和對方兩人誰都不肯服輸,小江仗著每天放學大哥肯定會來接他所以不放棄,對方仗著兩個打一個更不肯慫了。到了最後,在荒廢掉的紅磚廠裏,他們從徒手打到手拿板磚,小江把對方一個人打破了頭,對方另一個人趁機把他的腿砸斷了。然後是怒嚎般的傾盆大雨狂瀉而下,三個人看著鮮血衝在汙濁的雨水中,這才慌張起來,輕傷的人也嚇傻了,抖抖索索把板磚往地上一扔,嚎啕大哭著奔入了雨中,很快不見了身影。丟下一個昏迷的破頭的人,和一個斷腿的不能行走的小江,一直到差不多一個小時後家人們才驚慌失措找來。破頭的那人縫了三針了事,隻是輕微腦震蕩和一場高燒,休息了一個禮拜屁顛屁顛上學去了。而小江,卻因為感染救治不及時,從此得了不能斷根的骨髓炎。那一天大江和小江都跟變了個人似地,開朗的笑容淘氣的頑劣全都消失不見,剛剛初一的大江再也沒有與那天第一次悄悄約會的女孩說過一句話,哪怕那個女孩後來一直等了他十五年。大江不能原諒自己因為約會才會沒去接弟弟,小江卻從此過上了離群索居的生活,再也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做任何劇烈的運動。他們的父母為了兒子操碎了心,龐大的無休止的醫療費迅速拖垮這個家庭,操勞過度的父母在大江剛高中畢業那年相繼過世,大江一人扛起了照顧弟弟的責任。相依為命的兩兄弟,慢慢化解了這些沉重的過往,直到他們先後立刻小縣城,直到大江遇到鄒盼舒,直到任疏狂找了路子讓小江到國外進行徹底的斷根治療,兩個人的身上已經看不到任何負麵的情緒,他們更加珍惜眼前的生活。這日,是鄒盼舒跟隨老師外出拍攝兩年後回來開展會的日子,開幕式當天正好是大江回國的日子,小江為了讓哥哥放心,一直很老實呆在公寓裏。翌日臨時照顧他生活起居的鍾點工又出了意外不能過來,小江一個人坐著輪椅一直等,隻等來了做複健前最後一個療程的腿部護理工,直到展會的最後一天還是沒等到鍾點工,他才瞞著大江悄悄一個人操作著輪椅出了門。怎麽也得去看看盼舒的展會啊,還要為自己的書挑幾幅插圖呢。小江給自己找了個不錯的借口,一點點向外挪去。笑眯眯的小江路遇了好幾撥好心人,的哥、指路的、展館門口的導遊等等,三個小時後他終於出現在展館內,雖然衣服都濕透了。輪椅真夠沉重的,平時都是大江給推著,就是這麽幾天獨自一人也不過在家裏轉轉,現代化的設計讓他很輕鬆就能獨立生活,可是出門之後才知道,輪椅真的好沉。會館展覽了一共五個人的作品,小江翻看宣傳冊時大致了解了一下,不過他的時間可不夠多,匆忙進了鄒盼舒的作品展廳開始瀏覽,很快就被吸引住了。對於鄒盼舒的作品,小江有著很深的認同感。他們都來自小縣城,他們都經曆過苦難,他們都有著一顆未被世俗汙染的心,更有著對生活的熱愛和向往,不管遭遇什麽事情,都願意去努力適應,努力改變……因為是最後一天,人流非常大,各種紀念品的發送和預售登記非常繁忙,小江常常告訴自己注意一下不要影響到別人,雖然周圍的人都很友善,他卻不想麻煩別人,不過他常常會入迷以致於像個雕塑一樣呆在一幅幅震撼的畫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