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眼睛瞪得更大,幾乎要從眼眶裏掉出來。


    魔尊?!是那個大魔頭?!


    難怪這魔氣如此霸道,原來,原來……


    聽聞他前幾日屠了懸劍宗,自己也受了傷,所以他要這催情蠱也是為了榨取修為,彌補自身麽?


    眾人來不及多想,薑晚背著手,還是那副微笑和煦的模樣,“沒人轉眼珠?那就是不想給了。”


    幾個人瘋狂轉動眼珠,眼神強烈暗示,薑晚拿胳膊肘搗了搗身後的言酌,“讓大祭司說話吧。”


    一絲魔氣鑽進大祭司的嘴裏,他大喘著氣,沒有半點猶豫,一股腦地把蠱引和蠱咒全說了出來。


    薑晚挑眉,朝他溫柔一笑,“你不會撒謊吧?”


    大祭司連連哀嚎,“千真萬確!我哪裏敢騙魔尊大人!我已經拿了蠱引過來,就在我懷裏!魔尊大人,求您高抬貴手放了我們吧!”


    薑晚從他懷裏掏出陶瓶打開一看,瓶底盤著一隻碩大的透著深粉色的蜈蚣。


    ……打擾了。


    她立刻把瓶子塞進言酌手裏,心有餘悸的,“那我們現在返程回魔窟?”


    言酌抬眼看向大祭司,分明眼神冷淡,卻看得大祭司心裏直抖。


    他給大祭司解開束縛,把陶瓶扔了回去,微抬下巴指向旁邊另一個祭司,“把催情蠱下給他。”


    薑晚:啊?


    “我怎麽知道你沒騙我?”言酌擰眉,不耐煩道,“我不想說第二遍。”


    大祭司緊攥著瓶子,頭上直冒汗,猶豫幾秒後還是咬咬牙,打開瓶子倒出了那隻深粉色大蜈蚣。


    沒辦法,麵對言酌這種殺人不眨眼的凶煞魔頭,他隻能犧牲一個人來保全其他族人。


    他念動催情蠱咒,那大蜈蚣渾身的粉色慢慢變淺,直到近乎透明,等大祭司念完蠱咒,那條蜈蚣立即碎成粉末,輕飄飄地鑽進了旁邊那人的鼻子裏。


    要不是薑晚一直盯著看,壓根注意不到那粉末飛去的方向。


    難怪那些修士發現不了,這玩意幾乎無色無味又不是毒藥,真是防不勝防。


    薑晚眼睜睜看著那個倒黴蛋的臉越來越紅,雙眼浸滿濃重欲意,要不是言酌的魔氣窒息感太強,他現在肯定是連呼吸都不穩。


    【咳咳,行了,確實是催情的,你沒看那人都支帳篷了麽?趕緊帶晚寶走吧!】


    薑晚:……


    “剩下的蠱引在哪?”


    大祭司不敢隱瞞,老老實實的,“在部落東邊的水潭裏,催情蠱的蠱引都是這種瓶子。”


    言酌牽著薑晚離開內堂,大祭司沒有撒謊,東邊的水潭裏確實埋著不少蠱引,以防萬一,他拿了三瓶,準備讓薑晚收進萬寶袋裏,被薑晚以蜈蚣長得太惡心為由,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言酌隻好將那三個瓶子收進袖袋,隻是在坐上琉璃葉後,薑晚刻意和他拉開了一大段距離。


    他貼過來,薑晚就挪過去,他再貼過來,薑晚再挪過去。


    如此反複幾次,言酌拉住她的胳膊不讓她逃了。


    “蜈蚣有那麽可怕?”


    薑晚:“……也不是可怕,主要是腳太多了,看著頭皮發麻有點惡心。”


    腳太多了?


    他難得彎唇,琥珀色的瞳眸盛著細碎陽光,話語揶揄,“那我把蜈蚣的腳都拔了,你坐過來些。”


    薑晚:?您可真是活閻王。


    她忍不住想笑,往他那邊挪了一點點,“別了,萬一影響下蠱。”


    琉璃葉載著二人啟程回魔窟,梁州的冬日萬裏無雲,空氣中都是幹燥的冷冽。


    言酌設下結界,阻隔了外界的寒風,薑晚托腮望著腳下的黃土溝壑,不由得想起了黃土高原。


    完蛋,她都把程澤舟忘了。


    別說給程澤舟幫忙了,這兩個夢境裏她都沒見過他,也不知道程澤舟一個人會怎麽樣。


    他該不會徹底留在夢境裏吧?


    她挪到言酌身邊,輕蹙著眉,神色擔心,“你說,同時被噬夢吸進來的幾個人,會進入同一個夢境麽?”


    “幾個人?”他語氣冷了下來,“你是想問程澤舟?”


    薑晚點頭,怕他不說真話,隻好解釋了句,“我隻是好奇。”


    言酌嗤了聲,“一個夢境隻能進一人,我是化作一縷氣息跟你進來的,嚴格意義上來說,當時被吸進來的我不算是人,才會跟你陷入同一個夢境。”


    那完蛋了,她還有言酌幫忙,程澤舟自己一個人單打獨鬥。


    她不去幫忙他會怎麽樣?會死麽?啊不要啊,他死了她還怎麽回家啊!


    她仍蹙著眉在想什麽,言酌心裏莫名不爽,她惦記程澤舟還覺得自己騙她?


    一股無名火竄了上來,言酌挑眉,陰惻惻道,“程澤舟不知道夢境規則,以他的修為估計是出不來了。”


    薑晚:……


    不行!他必須得活著!


    但是當著言酌的麵,她還沒有膽大到直接說出口。


    薑晚順勢拍他的馬屁,梨渦裏盛著盈盈笑意,“那當然啦,程公子的修為哪有你厲害呢,你是全天下最——厲害的修士!你看,有你在我身邊指導,這個夢境馬上都要結束了呢!”


    係統仿佛能聽到宿主心裏美得冒泡的聲音。


    言酌麵上隻是冷哼一聲,把她往自己肩頭上按了按,“少油嘴滑舌,睡會,回去也要三個時辰。”


    【奇怪,你生氣的時候元神會冒火,怎麽高興的時候元神不會開花呢?】


    他冷冷道,“你要是閑得慌,你也可以關機睡覺。”


    【……】


    回程時太陽已經升了起來,琉璃葉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晃得薑晚眼花,不由得打起了瞌睡。


    可惜,她和程澤舟不在一起,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出去。


    愁人,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她薑晚回家未半,開頭就崩了。


    等琉璃葉載著他們飛到兗州地界,薑晚隱隱察覺到不對勁。


    半空中怎麽會有這麽濃烈的殺氣?


    再往前一看,詭城上空竟然全是修士,紅的藍的白的各色弟子服衣袂飄揚,人山人海,像是修仙界所有修士都過來了。


    他們全員出動幹嘛?搞團建?薑晚看傻了眼。


    人群中,她看見最前方站的一人,身著降霜門宗主服,頭戴青玉冠,白衣不染纖塵,是裴鴻玉。


    薑晚心裏一驚,完了,出去打個野回來,家快沒了。


    她下意識抓緊言酌的胳膊,表情難以置信,“他們該不會是來……剿滅魔窟的吧?可大戰不是在一個月後麽?!”


    “我們改變了原先的夢境軌跡,夢境發生偏移也正常。”言酌冷眼看著那群人,神色平靜,“不用管他們,先去霧影山給魔尊下催情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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