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欽不是沒見過段從衍和謝廣生‘秀恩愛’的場麵,不過更多的時候是覺得心塞,畢竟謝廣生的人品和黑曆史就擺在那裏,明眼人都知道他對段從衍獻殷勤打的是什麽主意。  他兄弟雖然性子冷了點,但耐不住長得好,又是京城裏數一數二的鑽石王老五,和謝廣生在一起,說一句不大好聽的,不亞於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隻是這會兒‘謝廣生’連著救了他兩次命,再看時,韓大欽心底也就不那麽膈應了,甚至隱隱多了一種郎才郎貌的感覺。  畢竟這年頭一位有著真本事的術師還是很值錢的,要知道他韓家在京城也算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可當初他為了萬子懷的事情去拜訪那些個大師的時候,還不是裝的像個孫子似的。  許是有感而發,又或者是想討好孟則知,韓大欽忍不住的說道:“說起來你們在一起也快四年了吧,居然還是這麽的恩愛!”  聽見這話,段從衍心跳微緩,然後就聽見孟則知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嗯。”  正是因為知道前身和段從衍之間的關係,所以孟則知是真的不以為意。  段從衍頓覺有些失落,平靜的心底泛起了漣漪。  中途換了一次冰水和布罩,二十分鍾之後,孟則知收起冰袋:“好了。”  段從衍點了點頭。  有韓大欽在,謝謝這兩個字是不能說的。  “對了,你們晚上想吃什麽?”孟則知將冰袋扔給謝博文去清洗,輪到他表現的時候到了。  “我想吃子薑鴨,鴨肉切得很碎的那種。”謝博文從廚房裏探出頭來說道。  “好。”孟則知應了,轉頭看向段從衍。  “幹煸四季豆。”段從衍報了一個清淡的菜。  “你呢?”孟則知問韓大欽。  “我吃什麽都行。”韓大欽哪敢使喚孟則知啊!  “行。”  孟則知斟酌著加了一道香辣炸魚柳和小雞燉蘑菇,食材都是專門的生鮮超市配送的,每天一次。  吃過晚飯,韓大欽早早的上樓睡了。  謝博文的助理送了三大袋冰塊來,孟則知想起段從衍之前說過的每隔三小時冰敷一次的醫囑,回頭看他。  像是知道孟則知心中所想一樣,段從衍輕喘著氣,一臉疲倦:“我自己來就好。”  孟則知的目光轉移到段從衍微微發顫的右手上,眉頭微皺,看來是又疼起來了。  孟則知心裏不免有些愧疚,加上他對段從衍的感官還不錯,也是因為任務的緣故,他心底頓時起了送佛送到西的念頭。  他說:“還是我來吧,你自己弄的話不太方便。”  段從衍不經意間彎了眉眼:“那就麻煩你了。”  “沒事。”孟則知將濕漉漉的冰袋布套放到冰箱機蓋上。  淩晨四點的時候,孟則知又一次推開段從衍的房門。  這一次,段從衍終於睡著了,隻是睡的並不安穩,眉頭緊蹙,大概是因為手腕上的傷口一直作痛的緣故  孟則知拿出準備好的毛巾替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然後拿起冰袋輕輕的貼在了他的右手手腕上。  過了一會兒,隻聽見一聲長長的舒氣聲,段從衍皺緊的眉頭漸漸的舒展開來。  窗外傳來公雞若有若無的打鳴聲,孟則知捂著嘴,小小的打了個哈欠。  二十分鍾之後,他掐著時間收起冰袋。末了,他的目光落在段從衍身上退到腰間的被子上,又回頭看了看空調上的溫度,22c。  會著涼的,他想著,拿起被子往段從衍肩上蓋去,然後起身的時候就被段從衍抓住了左手。  他含糊著說道:“別走……”  孟則知微微一愣,試探性的抽了抽手,沒抽動。  動作再大一點的話,就該把人吵醒了。  段從衍好不容易才睡著,這要是再把人吵醒,估計今天晚上就甭想睡了。  這麽一想,孟則知也就不動了,索性就在床沿上坐了下來。  約莫過了十幾分鍾,一股更濃烈的倦意襲上心頭,然後他的視線就落在了身下的床鋪上,沒等他反應過來,他人已經躺了下去。  這麽一趟,他也就順勢的閉上了雙眼。  段從衍是被鬧鍾給吵醒的。  他睜開眼,入眼之處一片雪白。  他的床單不是藍色的嗎?  段從衍試著坐起來,偏偏腰上有什麽東西禁錮著他。  他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貌似正趴在什麽人的懷裏,對方的手摟著他的腰,而他的手放在對方的心口上。  段從衍蒙了一瞬,然後就被身下人按住了腦袋,一口親在嘴角上。  隻聽他哼哼著說道,語氣裏透著要命的慵懶:“別鬧,還早著呢,今天星期六,不上課……”  段從衍瞬間回過神來,他的目光落在身下人的臉上,兩眼微暗。  對方大概是把他當成他以前勾搭的那些教師老婆了吧。  這麽一想,段從衍喉間一梗,堵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孟則知迷迷糊糊的,又是被熟悉的氣味包裹著,隻以為他還是那個萬人敬仰的孟教授,而懷裏的人是祝正卿。  許是好久沒有發泄過了,又或者是這具身體火氣大,孟則知隻覺得渾身上下躁得慌,他抓住身上人的手,往下半身一送,道:“脹,你給我揉揉。”  尚且沉浸在心塞之中的段從衍就這麽被掌心底下又燙又硬的家夥拉了回來,又推進了一片空白之中。  發覺身上人全無動靜,孟則知抬腰頂了頂大包上的手,一邊睜開眼,一邊說道:“動——”啊。  話音戛然而止。  對上一張繃緊了的臉,孟則知發覺自己連話都不會說了:“段、段先生……”  兩人就這麽對峙了片刻,段從衍耳根通紅,麵上卻不顯,他咬牙說道:“鬆手。”  “啊,哦。”孟則知連忙鬆開了扣在段從衍腰上的手。  段從衍從孟則知身上下來,轉身背對著他穿鞋,心亂如麻,悶聲說道:“剛才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  隻是剛一說完,他就後悔了。  卻不知道此刻的孟則知已經自個兒給自個兒扣上了渣男的標簽,他隻能一渣渣到底,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好。”  然後千言萬語匯成一句:“抱歉。”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情緒在段從衍心中蔓延,他喉嚨裏更堵了。  孟則知抓起身上的被子,掀開下床,哪裏還顧得上多想。  衝了個冷水澡出來,孟則知的心總算是平複了下來。  一下樓,就聽見了謝博文的抽氣聲。  看見孟則知,謝博文刷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欣喜若狂,語無倫次:“爸……”  孟則知隻聽清楚了一句:侯家和劉家出事了。  天大的事!  侯萬華死了,因吸毒過量死在了醫院裏。  侯萬華的侄子,侯家當家人的獨生子侯挺落馬了,原因是他沒有兌現給出的等情婦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就幫其在四環內購買一套房產的承諾。情婦一氣之下,在網絡上曝光了侯挺收受巨額賄賂,挪用公款,私生活混亂等六大罪狀,還把她和侯挺的床照放了出來。  一時之間,舉國嘩然。  目前紀檢部門已經介入調查。  侯萬華的二叔侯明出車禍了,兩條腿粉碎性骨折。五年前一次醉酒的機會,他奸汙了他的秘書,事後,他威脅秘書,如果敢把事情透露出去,就讓她家破人亡,然後又給了秘書一筆錢,把她遠遠的打發走了。  秘書性子軟,屈服了,兩個月後,她懷孕了。他的丈夫得知消息之後,不僅沒再因為生不出孩子的事情打她,反而對她貼心至極,頓時讓她歇了把孩子打掉的心思。  孩子越長越大,和丈夫一點都不相像。前幾天,丈夫終於忍不住偷偷帶著孩子去做了親子鑒定。  真相大白,秘書隻好向丈夫交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丈夫怒火攻心,開車把侯明撞了。  侯萬華的親媽,劉家最受寵的女兒劉葉被曝出不是劉家的種,是劉家老管家的種。當年老管家的媳婦和劉家老太太同時懷的孕,住的又是同一家醫院,孩子也是前後腳落的地。  老管家是劉家的庶子,就因為沾了一個庶字,嫡少爺可以風風光光的繼承家業,而他為了活下去隻能成為一個下人。  他如何能甘心,加上他伺候了人一輩子,不想自己的兒女跟著一輩子抬不起頭來。於是膽大包天,想出了偷梁換柱這一招。  後來,老管家又生了一個兒子,這個兒子從小不學無術,長大了之後又迷上了賭博。一次醉酒的功夫,他從老管家口中得知了劉葉的真實身份,然後劉葉就成了他的敲詐對象。  就在昨天,他再一次找上劉葉,劉葉正因為兒子的死傷心欲絕,看見他無動於衷,一臉貪婪的樣子,劉葉怒從心中起,忍不住的打了他一巴掌。  他當即就和劉葉對罵了起來,然後就被偶然路過的劉家人聽了個正著……  這還不算什麽,當天晚上,京城晚報的記者臥底兩個月後,拿著第一手的證據,曝光了劉氏集團名下一個連鎖火鍋店,三家食品廠使用地溝油的消息。  今天早上股市一開盤,劉氏集團的股票直接跌停。  謝博文心就像一壺剛剛燒開的沸騰的水一般,激動的溢了出來:“爸,你牛大發了。”  “可不是。”孟則知做出一副得意的表情:“這一下子,你不用害怕了吧。”  “不怕了,不怕了。”謝博文的臉憋的通紅,親爸給撐腰和後爸給撐腰的滋味就是不一樣,少了忐忑,多了喜悅。  何止是不怕了,這小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韓大欽看在眼裏,眼中閃過一絲羨慕。  他的目光落在水槽裏的那幾十個蠟燭小人身上,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誰能想到,就是這麽些個小玩意,竟是硬生生的把侯家和劉家的天給捅塌了一半。  韓大欽緊張的想著,謝叔大人有大量,應該不會計較他以前做過的針對他的那點子雞毛蒜皮的小事吧!  作者有話要說:  孟則知:鍋從天上來╮( ̄▽ ̄)╭  某亥:這鍋不香嗎?  孟則知:……香(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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