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嗎?”他問蔣澤。 蔣澤對一切甜食都無感,不過此時還是很給林樂樂麵子,低聲應了一句:“好吃。” 林樂樂美了,又自己掏出小說看。 他一向是一個小說愛好者,什麽品類的都吃,甚至身為一個小基佬,沒糧的時候連言情都啃。隻不過是因為高考備戰的緣故,近兩年來都沒有碰過小說了。 而這個世界裏和他原本熟悉的那個世界也有挺大差別的,就是科技方麵發展基本同步,可是小說這一塊稍微就落後一點,基本還停留在你無情你無理取鬧的階段,稍有不慎就看得林樂樂一陣惡寒。 不過林樂樂胸徑寬廣,劇情寫得一般,那就看不用劇情的紅燒肉啊。 比如他這個時候在一邊用鑽研學術的表情研讀的就是一本男男圈叉文,各種場合葷素不忌,看得林樂樂一陣一陣笑。 床上,哈哈哈。 廚房,嘿嘿嘿。 陽台,嘻嘻嘻。 蔣澤被他笑得滿心疑竇, “笑什麽?” 麵對蔣澤的疑問,林樂樂一本正經地回答道:“我為生活的多姿多彩而放聲大笑。” 我信了你的邪,也就蔣澤不和他較真。 雖然上了高速,可從j市去s市的路途還是需要三個小時左右,更遑論下了告訴後再進市區又差不多要小一個鍾頭。 林樂樂看書看得有點暈車,幹脆插上耳機拿過抱枕閉著眼睛聽書。 書裏的設定是哭包受與流氓攻,動作戲描寫十分激烈不說,語氣詞更是充滿屏幕,連偶爾流氓攻的言語調戲都露骨至極。 林樂樂靠在抱枕上嘴角上揚,在心裏給他們加油鼓勁。 旁邊的蔣澤麵無表情地開著車。 一直等到林樂樂聽完一個廚房戲的章節,伸手退出聽書模式以後,蔣澤才在一邊突然開口發問:“你喜歡廚房嗎?” 什麽東西? 林樂樂先是被蔣澤問懵了,隨後又是一激靈,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才發現耳機孔隻塞了一半進去,剩下的一半還在外麵。 他這個手機在這種模式下麵,是既能夠從耳機裏麵聽見聲音,也能夠從揚聲器裏麵出聲的。也就是說剛才他聽得津津有味的東西,蔣澤也聽完了全程了。 甘霖娘! 林樂樂用力把耳機線給整個拔下來了,不僅沒有覺得不好意思,而且還惡人先告狀:“你怎麽都不提醒我呢?” “我以為是你故意放給我聽的。”蔣澤瞥了林樂樂一眼。 “我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呢?”林樂樂高聲否認,似乎是羞恥心終於上線了。 不過事實當然不是這樣。 林樂樂緊接著說:“你都不分享你的片源給我,我這資源也不能白白給你啊,這是非常難得的學術資料,我費好大勁兒才搞到的。” 呸,其實是微博產糧的太太自己發出的合集,林樂樂關注了沒有一百個也有八十個了。 “我看的都是針對人體生理結構的學術研究,你這算是什麽學術資料?”蔣澤道,“沒有任何的合理性,橋段過於離奇,不夠貼近現實。” 看個片你看你說得真真的,還人體生理構造,文化人耍起流氓來說辭都特別些。林樂樂在心裏吐槽道,並且極其不滿意蔣澤這樣表達對自家太太作品的不認同。 “放,”林樂樂開口又頓了頓,將放屁兩個字硬生生吞了下去,然後依舊誓死捍衛自家太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你一個童子雞你也不懂。” 童子雞三個字鏗鏘有力。 在林樂樂看不見的那半邊臉上,蔣澤的眉頭微微挑了挑。 他笑了笑,對林樂樂點頭:“說的也是,我一個童子雞的確不能就這些方麵發表任何意見。” “那是當然,畢竟名言說,‘事實勝於雄辯’”林樂樂不忘引經據典來彰顯自己的大度。 蔣澤溫良地點頭,表現得謙遜而好學。 辯論成功,林樂樂舒了一口氣,還不忘上微博給自己喜歡的太太轉發打call,然後才放下手機又開了一包小餅幹,吭哧吭哧吃了半路,就這麽一直到了s市,差不多就正好是晚飯的時間。 家裏的阿姨提前得到了電話通知,做好晚飯後人已經走了。 林樂樂背著書包,蔣澤拉著行李箱一起上了電梯。 林樂樂看著電梯牆上的鏡麵感慨:“上次我照這個鏡子的時候,我還是個胖胖的人,現在我的身材又恢複得如此曼妙。” 蔣澤拉著行李箱,怎麽也沒忍住被曼妙二字給逗笑了。 “怎麽,你對我說的話有意見嗎?”林樂樂回頭,嚴厲地看著蔣澤。 從去年蔣澤的生日以後,蔣澤對林樂樂的態度轉變是很明顯的。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慣著林樂樂,而且是一天比一天慣著。 林樂樂這種膨脹的性格,被慣多了就皮,換言之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蔣澤伸手拉住林樂樂的手,搖搖頭:“沒有意見。” “嗯。”林大佬微微點頭,對蔣澤的態度表示認可。 等電梯一停,林樂樂主動先走出去,熟練地按下密碼開了門,然後黑燈瞎火衝著空氣裏聞了聞,原本指望著聞出晚飯吃什麽菜的,結果什麽味道也沒有聞見。 等開了燈,蔣澤去房裏放行李,林樂樂則轉頭去用微波爐熱菜。 兩人吃了一頓簡單的晚飯後,蔣澤先去洗澡,而林樂樂則盤腿坐在地毯上整理自己帶過來的東西。 如果不出意外地話,基本以後四年他都要住在這裏,所以他帶了不少重要的東西過來,滿滿當當擺了出來,一下把蔣澤這邊原本顯得有些冷清的主臥給填滿了。 林樂樂把衣服掛進衣櫃裏,又將幾根平常不太用的充電線卷起來準備放進床頭櫃的抽屜裏,結果一開抽屜就發現裏麵放著一整盒沒有開過的套以及兩瓶寫滿外文字母的瓶子。 哈哈哈哈哈。 林樂樂摸摸盒子又摸摸瓶子,動作輕柔憐愛。然後他起身看向浴室,目光充滿了使命感。 這一天終究是來了,而我必將成為那個斬殺魔王的勇士。畢竟俗語有雲,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 當然,幾個小時以後,手軟腳軟的林樂樂就知道了這句話是在放屁。 蔣澤悶聲不響,卻像是提前滿裝備的刺客,而他油嘴滑舌語言挑釁,卻隻是一個花裏胡哨的菜雞法師。刺客兩下平a,他已經當場斃命了。 嗚哇! 林樂樂趴在床沿,第一次真正明白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含義。 翻來覆去覆去翻來,等林樂樂在沒了快半條小命之後,蔣澤親親他的臉,語氣輕柔地開口問林樂樂:“現在知道你聽的書裏麵究竟有哪些不合理的地方了嗎?” 林樂樂含淚點頭,事實勝於雄辯。第七十二章 林樂樂又做了一個夢, 夢裏麵蔣澤蹲在床尾給他洗腳, 修長的指尖在他的腳丫子上按來按去。 哈哈哈, 癢。 林樂樂心裏想要笑, 可是表麵上十分嚴肅且凶巴巴:“蹲好了, 給我好好按。” 蔣澤表情恭順, 一派伏低做小慣了的樣子, 還問林樂樂:“這樣的力道差不多嗎?” 林樂樂嗯了一聲,又指揮蔣澤:“洗得差不多了, 你去給我洗點水果來吃吧。” 可誰知道,前麵還很聽話的蔣澤這時候卻捏著林樂樂的腳不放,“我覺得還得洗一洗。” “放屁, 我說好了就是好了。”林樂樂極其有威嚴地嗬斥蔣澤。 這夢太美了,林樂樂直到清醒的那一刻嘴角都是帶著笑的。 結果沒想到他睜開眼睛,還真的看見蔣澤坐在床尾正捏著他的腳。 蔣澤臉上的表情波瀾不驚,隻是眼神深邃, 看不出具體是個什麽情緒,而這個眼神,林樂樂昨天晚上看見過不止一次,太熟悉了。 而且無論怎麽說, 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對象正捏著自己的腳丫子,同時還不忘看著你, 換做誰都可能都要覺得一激靈。 林樂樂膽戰心驚地開口:“你幹嘛啊?” 他順著往回抽了抽自己的腳,沒有馬上抽動,當下就更慌了, 夢裏麵那個威嚴的林樂樂果然是虛幻的。 蔣澤這才放開林樂樂的腳,同時又俯身過去,雙手撐在林樂樂的身側,然後垂首親了親林樂樂的臉頰:“我來叫你起床。” 林樂樂覺得自己太委屈了,“我後麵感覺好奇怪啊。” 他自己都能感覺到腫脹沒有消退,這樣的話無論是走路還是坐著都會牽扯到啊。 蔣澤看林樂樂的眼神微變,好像在盯一塊嫩肉,他低聲問道:“把褲子脫了我幫你看看?” 傻子也能知道這話裏麵的別有用心。 林樂樂抬腳抵住就要湊過來的蔣澤,“不要不要不要!” 蔣澤將林樂樂的手放到自己胸前,“公平交換。” “我,我不要換!”林樂樂想縮回自己的手,可是強行被蔣澤按住。 放在幾天前,林樂樂哪兒能想到會有這麽一天,蔣澤主動邀請他摸他都不想摸啊。 一摸一看,林樂樂又身不由己地睡著了。 這次他還是被蔣澤喊醒的。 林樂樂抱著枕頭已經不裝乖了,他算是看明白了,前麵他裝乖還不是照樣又裏裏外外一頓收拾,所以說裝乖都是沒用的。 反正現在都這樣了,再差能差到哪裏去?頂多就是讓蔣澤再收拾他一頓,林樂樂覺得自己也是豁出去了,就看蔣澤還要不要他活著吧。 “幹嘛!”林樂樂想到這裏,回頭就恨不得直接咬蔣澤一口。 “我來叫你起床。”蔣澤還是和前麵一樣的說辭。 不過這回林樂樂不買賬了,“我不起來,我要繼續睡,你快出去。” 蔣澤坐在床邊,眼底明顯有些疲憊,林樂樂見了,憋了會兒又忍不住說:“你要是想睡覺,你就在旁邊安靜地睡,不要吵我。” 蔣澤伸手摸了摸林樂樂軟乎的臉頰:“睡不著,太興奮了。” 蔣澤的確是睡不著,昨天晚上林樂樂哭唧唧睡著以後,他就沒有睡,等到天快亮的時候才抱著林樂樂眯了一會兒,然後就起床去處理工作上的事兒了。 而下午抱著林樂樂啃那會兒,林樂樂睡著後他又不太舍得動林樂樂,但目前來說他隻要和林樂樂躺在一張床上,就會有些控製不住自己,所以蔣澤幹脆又出去了。 總的來說,最近的二十四小時裏,他大概睡了不到四個小時,即便是精神再抖擻,麵容上的疲憊還是明顯可見的。 林樂樂和蔣澤對比起來就好很多了,他的疲憊都是藏在身體裏的,表麵上看起來精神可抖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