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的回歸也帶回來一個重磅消息。


    森現在決定下周舉辦宴會。正確的說法應該叫做首領繼任儀式。


    先首領葬禮已經過去了半個月,新首領上位後一直很低調,如今港黑內不安定的元素暫時被消除,也是時候告訴裏世界的人,港黑已經完成了交接,以後首領便是森鷗外。


    港口mafia新首領的第一次露麵,場麵必定小不了,其他勢力合作夥伴和政-府方麵都會有人來參加這場宴會。好多人都在等著這一天,等著看新首領是什麽樣的人,近距離的接觸才能知道新上任這位首領是什麽脾性,根據情況再來確定接下來對待港黑的態度。


    太宰治這幾天就在處理這些不安分的元素,宴會定下的時間越早越好。如果繼任儀式推的時間越長,給外界的傳達的信號便是新首領手腕能力不行,會影響接下來的洽談與合作。森先生的野心很大,所以他不想產生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我那可憐的上司,被他的上司毫不留情的壓榨了好幾天,甚至默認太宰治拿他的異能力耍脾氣。森先生真是能屈能伸。


    “要辦什麽樣式的宴會。”我有點好奇。


    “類似西式的酒會,主角是森先生。大家端著酒杯看起來人模人樣的,每個人帶著虛偽的笑容相互試探,表麵上笑意盈盈背後恨不得給對方來一刀。無聊極了。”對太宰這樣能拿捏人心的家夥來說,這樣的場合讓他無聊透頂。


    “聽你的描述是挺無聊的,但是反過來想想,大家都是背景板森先生才是主演,看森先生見人說人話什麽的也是一種消遣吧。森先生一定痛並快樂著。”太宰可是森先生的弟子不可能躲得過去的,宴會必須出席希望能讓他心情好一些。


    “好吧,這麽說也沒錯。心情勉強好一點點。”


    看的出太宰興致不高我也打算換一個話題,隻是沒等我找到合適的話題門被敲響了。我看了眼一點動作沒有的太宰,起身去開門。


    太宰和我都不太喜歡別人進入我們兩個的辦公室,自然也不會邀請別人進來隻能自己去開門,我穿著軟綿綿的拖鞋打開了門。外邊站著一個抱著紙箱的黑衣大漢,有點眼熟是首領常用的來這裏送取文件的人員之一。


    “今天送來的文件還沒有處理完,是有新的工作了嗎?”森首領有點過分了,太宰剛跑完外勤回來就送新文件過來,是不是有點過分了。這個屋子裏的都是童工,森先生稍微適可而止一點好吧。


    “讓他拿進來吧,那個是宴會的邀請函,森先生交給我的任務。”太宰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充滿了不想工作的氣息。


    我接過了箱子,小心的放在了辦公桌上。一個紙箱子目測一下大概能有八十多張左右,這個數量稍微對比要邀請的人似乎少很多的樣子。


    “主要的大人物森先生會自己親自寫,我負責稍微不那麽重要的,剩下的賓客就歸其他員工來寫。森先生在裏世界第一次亮相肯定要重視一下。”太宰治走了過來拿起裏麵的賓客名單看了起來。


    太宰把目光放在的我的身上。“琉璃醬要不要來試試,很好玩的。”


    本來太宰就是逗我玩的,臉上帶著笑,不過很快這笑容就維持不住了。


    太宰看著我手寫的字,靜默了好一會兒沒說話,默默地把邀請函重新放回了紙箱子裏麵。我覺得太宰在無聲的嘲諷我的字難看。會讀能寫已經不錯了,還要求字體好看想的有點太多了,不要要求我沒有的東西。


    然後換我圍觀太宰寫邀請函,忿忿不平的我很快就心服口服,太宰字寫的確實比我好看。他有足夠的底氣來嘲笑我,我被嘲諷是應該的,跟太宰的字比我的字體幼稚極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在係統的幫助下我能說會寫已經是極限,不可能一下子寫出一手漂亮的字體來。平時也多是電子辦公能用得上手寫的東西是真的不多,以後如果有機會我會好好練一下的。


    其實太宰能寫一手好字我相當詫異的,十二三歲的孩子被森醫生撿到並撫養,我下意識的以為太宰是流浪兒童,可顯然不是這樣,太宰顯然接受過良好的教育,那他之前的家庭應該是很富裕的,或許是十分傳統的家庭。隻有這樣的家庭才會讓小孩子小小年紀就開始練習學習。


    我不太想去刨根問底的去詢問對方的往事,有的人的往事是甜蜜的回憶,就有人的回憶是醒不來的夢魘。


    “我說,琉璃醬是有禮服的吧。”太宰一心二用的問我。


    “說實在的我其實分不太清哪種是禮服。”衣櫃裏確實有幾件特別華麗的和服,應該就是禮服吧。“不過幹嘛問我有沒有禮服。森先生的繼任儀式,我這種小職員是沒有參加的資格的吧?”


    這種重量級的宴會所有出席人身份都需要多次確認的。即使是如此嚴格參加的人數也是有限製的,職位不夠想都不要想。


    “想參加我就有辦法,想不想去。”喂,太宰你要搞事的氣息已經泄露-出來了。


    “謝謝領導關心,但是我並不想去。”


    “為什麽啊,多熱鬧。”


    “因為我暈人,謝謝。”宴會把社恐最怕的幾個要素都集齊了,崩潰療法不適合我這樣的孩子,放過我吧。


    好在太宰也隻是說說而已。


    港口mafia首領的繼任儀式如期舉行。


    宴會這天我早早下班回房間休息,除了行動組的人員要求時刻保持警惕和巡邏外,其他人員沒有允許不可以隨便走動。最大程度上的防止有人渾水摸魚。


    因為性格問題我不太喜歡這種場合,不由得想起沒遇見係統之前的事情。身為一個小員工每次的團建聚餐時都想請假不去,但是大家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


    每當領導要求大家表演節目,和給領導敬酒這兩個活動時,我是真恨不得表演一個消失術,對沒有特長、不會喝酒的、還不會說話的小職員來說,這種情形簡直是要了我的命尷尬的鞋都能摳穿。


    往事不堪回首。


    無聊中突然想看一下真實的宴會是什麽樣子的。


    為了保證宴會的順利舉行,宴會廳又多裝了一倍的監控設備,我躺在床上看著手機裏的畫麵,畫麵正好切了一個遠景整個大廳的一切盡在眼中,同一時間我感受到的不是衣香鬢影而是人山人海。


    好多人,密集恐懼症要犯了。


    一下子就沒有觀看現場的心情了。沒有什麽娛樂項目的我決定先去泡泡澡,全身上下再做個護理,一套護理下來就可以直接上-床睡覺,簡直完美的計劃安排。


    半夜十二點手機響起,我迷迷糊糊的坐起來翻找手機,最後在地毯上發現了它,手機屏幕上的來電沒有任何備注,隻有未知兩個字。


    係統大半夜的這是在玩詭來電?


    【抱歉,統統我不是故意這麽晚打擾親親休息的。】


    “嗯嗯,我知道統統不是亂來的家夥,所以出什麽事情了。”


    【那個叫太宰的孩子好像喝醉了,一直坐在大廳門口那裏沒動,親親,正常人如果待上一整晚的話,明天一定會發熱的。】


    “竟然是太宰嗎?哪個品種的人-渣竟然灌未成年酒,太可惡了,森先生呢,他竟然不管太宰的嗎?”我走到窗戶錢打開窗想感受一下外邊的溫度才發現不僅溫度低竟然還在下小雨。


    一場秋雨一場寒,這個天氣在外邊待上一晚上絕對會生病的。


    【森先生留了兩個人照顧他,但太宰不聽話。】係統也是操碎了心。


    也是,太宰其實是個任性的孩子,他不願意誰都不能把他怎麽樣。


    匆匆忙忙的換上衣服拿起雨傘我直接奔著宴會廳那邊去,好在宴會早幾個小時就結束了,禁行的指令也已經取消掉,否者我沒有任何辦法靠近那邊。


    遠遠的我便看到太宰坐在台階上麵,兩個黑衣大漢站在他的身後為他打著傘堅毅的臉上寫滿了崩潰。


    我的靠近引起了兩個黑衣大漢的注意,卻沒有引來太宰一點的關注,他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或者說醉的反應都遲鈍了。


    “我是太宰大人的秘書,我來接他回去。”


    他們兩個也不認識我,但還是相信了我的話讓我接近太宰治,估計也是實在沒有辦法,聽係統說這兩個人在這裏跟太宰對峙能有一個多小時。結果不提也罷。


    雨絲又輕又細,一微風吹過來就能把綿細的雨吹到身上臉上。打不打傘的區別不是太大,至少我摸到太宰衣服的時候發現都已經濕透了。我的手放在他的臉上,輕輕的用手擦掉他臉上的雨絲。


    “太宰,還好麽。”


    太宰的眼神終於落在了我的臉上,眨了眨眼看樣子是認出了我。


    “琉璃醬,天亮了嗎?已經到上班的時候了嗎?我隻是早退一會兒而已,竟然找了過來好過分。”太宰的聲音軟綿綿,跟撒嬌一樣。


    好家夥,原來我在你心裏就是一個到處抓上司上班的惡人。這波就是傳說中的酒後吐真言。


    “嗯嗯你說的都對,走了,我帶你回去睡覺。”


    太宰比較聽話的坐起來真的跟著我走,兩個黑衣大漢十分有眼力見的跟在後麵打傘。太宰沒什麽力氣就整個人靠著我的懷裏,乖得不得了。


    “太宰,房門鑰匙你放在哪裏了。”


    “鑰匙當然在房間裏,琉璃醬怎麽會問這種簡單的問題。”


    “為什麽要把鑰匙放在房間裏?”我不理解。


    “因為放在房間裏最安全,這樣就不會弄丟了。”對方回答的有理有據。


    有理有據的太宰大人自然回去房間休息,無法我隻能把醉貓貓帶回我的住處。打發走了兩個終於能下班的底層人員。


    到了熟悉的地方身邊也沒有陌生人,太宰更放鬆了一些,至少願意把他被雨水打濕的黑衣裝脫下來,好在裏麵的襯衫還是幹的,隻是他的身體有點涼。外邊的風實在是太冷了,他現在整個人都沒有什麽溫度。


    “太宰,你現在能自己洗澡嗎?”


    太宰捧著我塞給他的裝著熱水的杯子,慢慢的點了點頭。


    怕他淹死在浴缸裏我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能去泡澡,把定時器和睡衣放在他懷裏。“十分鍾,我隻給你十分鍾洗澡,如果時間過了你沒有出來我就進去找你。”


    人進了浴室,我心驚膽戰的等著,生怕他出什麽意外。


    十分鍾後乖寶寶太宰治頂著濕-漉-漉的頭發走了出來。


    行吧,好在人還活著也沒受傷,我該知足的。


    把打理的清清爽爽的太宰治塞進被窩裏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半。看著睡顏恬靜的太宰治,不知道為什麽特別想對森先生進行十幾分鍾的語言攻擊。


    森先生實在不適合養孩子,孩子到他手裏能活著全靠命硬。


    確認太宰睡的安穩後,我拿著毯子準備在沙發上對付幾個小時。


    我已經很難了,不想早上是被尖叫聲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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