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市區的地方,房屋建造自然沒有市區裏的一般整齊闊朗,反而顯得十分緊密,樓與樓房與房的間距尤其狹窄,小小的巷子又深又黑,唯一的光源便是出口的位置。


    一邊是光明一邊是黑暗,給人以兩個世界的錯覺。


    身後人寬大手掌捂住了我的嘴,讓我沒有辦法呼喊。頭稍微動一動便能觸到身後人堅硬的胸膛。


    對方是一個身體健壯的男人,單論這個體型十個我加起來都不會是對方的對手。心跳加速手心出汗,一瞬間覺得今天小命要交代在這裏了。


    可能是離得比較的原因,我聞到了對方身上的味道,而這個味道對我來說並不陌生。


    我的心跳慢慢恢複正常,說實在的剛剛被捂著嘴,拽到巷子裏的時候我是真的被嚇了一跳,好在對方不是什麽要我命的人。


    伏黑甚爾


    “怎麽認出我來的?”伏黑甚爾低下頭湊到耳邊問道。


    原本他是存了嚇對方一跳的念頭的,想讓這個大小姐長長記性,不要隨便哪裏都敢去。


    明明人小小的一隻,膽子卻是一點也不小。


    在她心跳和呼吸恢複正常的時候甚爾就知道,對方認出了他來。於是鬆開了對方,甚爾著實沒有想到對方這麽快認出他來。


    我並不想說是聞味道聞出來的,因為那會顯得我像是靠嗅覺的小狗一樣。“甚爾先生怎麽會在這裏?”我們兩個能偶遇的可能性幾乎約等於零。


    聽到我的話甚爾作出了一個扶額的無語表情。“大小姐從這裏過去兩條街就是我家。”


    【甚爾說的沒有錯,這裏離他家非常的近,而且宿主你還記得你共享了自己的手機定位麽,宿主靠近這邊伏黑甚爾怎麽可能不出來探查。】係統覺得自己簡直操碎了心,如果沒有萬能的它、沒有能找到路的出租車,一定不能讓宿主單獨出門,實在是她真的能把自己走丟。


    “啊這,我能說我是隨便走走嗎?。”我試著狡辯一下。


    “什麽嘛,我還以為你是故意帶著人過來找我的解決麻煩的。”


    聽到甚爾的話我簡直毛骨悚然。


    “甚爾先生的意思是有人跟蹤我?”甚爾可不會跟我開這種恐怖故事一樣的玩笑,他說有人跟著我便一定是有人尾隨我,一瞬間我開始慶幸自己是往這裏方向來的。


    “你運氣不錯。”甚爾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一會兒你往那邊走,我得讓這隻老鼠知道,別人的地盤是不能隨便亂逛的。”


    我是一個聽話的孩子沒有任何叛逆的心思,所以我十分的聽話的往甚爾君指的地方走。我跟甚爾閑聊的時間不長再加上對方離得遠,我消失的一小段時間根本沒有引起對方的懷疑。


    我越走越偏,等停下來的時候周圍已經沒有任何人了。


    而跟著我的人見四下無人終於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我看了對方半天完全沒有從那張大眾臉上找到任何熟悉的感覺,又詢問係統對方是否是我見過的人,得到的同樣是否定的回答。


    所以我們兩個是無冤無仇的人,他出現在這裏九成以上就受人指使。


    既然不是誤會的話,他接下來會如何便完全是他自找的,不值得任何同情。


    男子朝我走近臉上帶著讓人不舒服的表情,嘴裏似乎在說什麽隻是我注意力沒有在他身上,我有點想後退不過在看到他身後出現的甚爾,自然止住腳步,有甚爾在我膽子才大了些,也有了站在原地的勇氣。


    甚爾已經離尾隨者隻有兩步的距離,尾隨者一直沒有發現他後麵有人,反倒是從我的表情裏看出了什麽東西,顫顫巍巍的回過頭,正正對上伏黑甚爾嗜血一般的笑容。


    下一瞬視角顛倒,他整個人已經被擊倒在地。


    非常不禁打的一個人,甚爾幾下子就把對方撂倒,整個過程不超過半分鍾。“雜碎,連讓我熱身都做不到。”


    甚爾蹲下來拽著尾隨者的頭發,仔細看他的臉。


    “甚爾認識他嗎?”這個時候我才敢走過去。


    “啊,有點印象他應該是個三流的詛咒師。”還是詛咒師裏最底層的那種人渣,喜好女色幹的都是那種欺負女性的下流事情。


    伏黑甚爾是常年混跡黑網的人,上麵是有眼前這個人的懸賞的,隻不過價格低的很絲毫無法引起甚爾的注意。與其弄死他還是交給大小姐處理比較符合他的利益。


    甚爾對這片地區比較熟,找一個不會被人打擾的地方對他來說十分簡單,在送走這個尾隨者之前我需要先問出一些信息來。


    甚爾把對方吊了起來,尾隨者隻有腳尖堪堪著地。為了緩解手腕的壓力,他必須踮起腳來才不會因為體重的關係,而讓自己的手腕脫臼。


    眼前的場景讓我有種重回刑訊室的感覺,還真是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了。


    “為什麽跟著我,是誰讓你來的。”在動手之前總要按流程先詢問一下,萬一對方不用動刑就直接說了呢,雖然希望不大。


    眼前的人沒有絲毫階下囚的自覺,看到我靠近還想趁機發動術式,於是被甚爾用天逆鉾捅了一刀,天逆鉾是甚爾的武器之一,是一把特級咒具,能力為強製解除發動中的術式。


    甚爾避開了對方的要害,一刀下去強製的解除了對方發動的術式。


    “沒有人教過你,在別人跟你說話的時候不要走神嗎? ”甚爾慢條斯理的抽出了自己的天逆鉾。隨意的甩了甩刀上的血,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但是恐嚇力max。


    看著伏黑甚爾果斷的動作,我覺得自己的真的應該像甚爾先生學習。於是掏出封印短刀直接對著男人的心髒懟了進去。


    插刀的動作十分絲滑,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拔刀的時候沒有控製好力度,讓濺射出的血液沾染到了我的衣服上和臉上,我看著淺色係的衣服沾染的汙漬沉默了一會兒。這星星點點的紅色看著就很難洗幹淨的樣子。


    “啊,衣服髒了呢,不知道能不能洗幹淨。”


    “專業的洗衣房倒是能洗幹淨,不過大小姐送過去會嚇到人吧。”甚爾也覺得可惜,這衣服看著就挺貴的樣子,被弄髒了會讓大小姐心情不快的吧。


    聽聞甚爾的話我點了點頭,沾血的衣服送到洗衣房,誰知道店家會不會轉身就報警喊警察來抓我。作為一個實打實的幕後黑手,我並不想跟警察打交道。 萬一真被查出什麽東西豈不是就玩脫了,還是不要節外生枝比較好。


    可惜了我的新衣服,算了,一會兒把眼前的人送走,讓他用接下來的時間來補償對我的傷害好了。


    算來還是我掙了,於是我大方的不跟他計較了。


    尾隨者接連被捅了兩刀,整個人都處在驚恐中,後知後覺的發現眼前的兩個人是真的沒有把他的命當回事。尤其是眼前看著跟菟絲花一般的少女在捅了他一刀後,竟然隻是擔心衣服被弄髒會洗不幹淨。


    何等的不把人命當回事。


    完全沒有任何傷人後該有的反應,沒有緊張沒有恐懼,仿佛剛剛不是捅了自己一刀,而是隨便插了一塊水果一樣。


    那種天真到殘忍的神情,可不是什麽靠著男人才能活著菟絲花該有的樣子,這哪裏是菟絲花明明是朵漂亮的食人花,是個會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角色。


    而她身邊的男人,他也認出來了。


    那是伏黑甚爾人稱‘術士殺手’是暗網殺手榜完成率最高的人。在認出伏黑甚爾的一瞬間他的冷汗都下來了,不是說術士殺手隱退了嗎,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他還運氣十分不好的撞到了對方手裏。


    到此時他才發現下單任務的人嘴裏的話差不多都是假的。什麽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說什麽她獨身一個隨他怎麽樣都好,他就是相信了雇主的鬼話才會接下這個任務。事到如今雇主隻有一個信息是對方的,就是眼前被稱為菟絲花的女孩子是真的漂亮,但是那有什麽用!


    如果不是雇主提供了錯誤信息,他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接這個任務,怎麽可能像隻死狗一樣被吊起來。


    於是沒有什麽契約精神的尾隨者,吐出了他知道的所有事情,隻求兩個人能放他一命。


    “是有人下單讓我跟著這位小姐,等到了預定的位置我便可以動手了。雇主說隻要不弄死隨便怎麽玩都可以的。”尾隨者已經嚇破了膽子,把知道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生怕說的晚了被沒有什麽耐心的甚爾滅口。


    伏黑甚爾突然想起來了他還有一個待完成的任務,任務內容和眼前的人何其相似,針對的都是珍珠要求同樣充滿了折辱了意味。


    所以眼前的這個慫貨是雇主另找的‘替代品’,雇主的眼睛真的沒有問題嗎,還是說沒有錢了隻能找這種不入流的廢物。


    隻可惜雇主十分小心的沒有透露出任何有關自己的信息,要不然甚爾早早就去解決掉對方了。


    可能是自己這邊一直沒有動手‘他’才急了,找了一個好色之徒來尾隨對方。看來那位雇主還真是真是急不可耐的想讓珍珠身敗名裂。


    伏黑甚爾把目光落在少女臉上稍微有點猶豫,要不要把委托的事情告訴她,總不能讓她一無所知的麵對未知的危險吧。


    伏黑甚爾剛想開口說話結果卻聽到了腳步聲。


    “有人往這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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