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幕完全降臨時,本丸被籠罩在一片靜謐的黑暗中。


    隨著時間流逝原本歡喜的情緒漸漸冷卻,從下午等到日落再到繁星滿天,我依舊沒有等到我想等的那個身影。


    庭院裏的時空轉換儀一直安安靜靜的,心裏清楚不會有希望卻還期待會不會有奇跡發生。有些執拗的盯著前方,眼眶隱隱開始發酸發熱。


    我稍微移動了下腳步想靠的更近一些,結果因為站了許久一雙腿變得僵硬,腳下不穩不可避免的身體搖晃整個人往前跌倒,一雙手伸過來扶住了我的手臂,穩住了我晃動的身體。


    順著手臂我看到了扶住我的人。


    月光下宗三左文字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沒有什麽波動。“夜深了,姬君還是早些回到天守閣才是。”


    兩個人其實都清楚,再等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


    在日落之後宗三左文字就留在這裏陪著我,如今月上中天其他人已經睡去,隻有他陪我在庭院裏等待著,等一個讓人死心的結果。


    隨著時間流逝希望破滅隻剩下無措。我的三日月是不是找不到家了,他真的還會回到我的身邊嗎?


    我真的還能見到他麽?我不知道。


    我再次看了一眼時空轉換儀,時空轉換儀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嗯,麻煩宗三送我回去了。”轉過身我順著宗三的力道邁開腳步,讓他帶著我往天守閣走,再待下去已然沒有任何意義了。


    與其在這裏枯等,不如回去思考一下我可以做什麽,一定要做些什麽。


    天守閣內歌仙正在等著我回去,看到宗三送我回來他則去給我倒了一杯茶水,溫熱的水入手後,我才發現自己的一雙手冷冰冰的,沒什麽溫度,接著手心處傳來隱約的刺痛感。


    翻過手掌才發現手掌心上麵竟然有指甲掐破的痕跡,嚴重的地方破了皮滲出血色來。血液已經凝固,看的出已經破口有一會兒了,而我在看到傷口的時候才覺察出來疼痛感。


    “姬君受傷了,我去拿藥箱。”歌仙看到傷口嚇了一跳,立馬接過我手裏的杯子放在一邊。


    歌仙急急忙忙去拿藥箱要給我處理傷口,我盯著傷口隻覺得無奈,說實在的,我根本沒有發現我的指尖刺破了掌心,完全沒有感覺到疼,不過看歌仙的擔憂的樣子,到底沒有把隻是小事不用擔心這句話說出來。


    藥研專門放了一小箱子的急救藥品在我的天守閣,歌仙很快便拿著東西回到我的身邊。


    我十分配合的伸出手方便他上藥。


    “稍微會有點疼,姬君忍一下我會盡量輕一點。”殺菌消毒的藥水不可避免的會刺激傷口,歌仙盡快讓動作輕一點,避免弄痛姬君讓她更難受。“希望不要留疤才好。”


    如今我對疼痛的耐受力非常高,不說歌仙拿棉簽消毒,就是他把整瓶藥水倒在傷口上我也能眼都不眨。


    現下手上隻是小傷而已其實放著不管的話,傷口很快便會結痂愈合的。心裏這樣想的嘴上自然就如此說了出來。


    “沒事的,這樣的傷口明天基本上就愈合了,三天後一點疤痕都不會留下的。”天與咒縛體質帶來的好處之一,傷口愈合速度加倍且不會留疤。


    我本意是安慰歌仙不想讓他擔心,隻是我的話一出口歌仙的表情變的更加難看,甚至眉頭都要皺在一起了。


    對上我不明所以的充滿疑惑的雙眼,歌仙最終無奈的歎了口氣,總是帶的和煦笑容的臉上此刻滿是落寞的神色。我不知道要如何形容他的神情,有生氣有擔心還有一些我暫時分辨不出的感情。


    “姬君總是這樣懂事,時刻想著不給別人添麻煩,什麽事情都自己處理自己忍著,手心都流血了怎麽會不疼呢。”刀劍受傷都會疼,更何況是比刀劍脆弱的多的人類,怎麽會感覺不到疼痛,隻是嘴硬不肯承認罷了。


    “你在我們眼裏還隻是一個孩子,難過了傷心了完全可以告訴我們這些大人,雖然我們無法為你分擔傷痛,但是姬君可以把我們當做傾述對象,把你內心的痛苦和困惑都說出來。我們畢竟是存在上幾百上千年的付喪神,應該能給姬君一些建議和幫助。”


    有些話歌仙早就想說,隻是顧忌著姬君的情緒當做不知而已,今天他是有些忍不住了。審神者跟他們相處總像是在忌憚著什麽,不敢靠近他們這樣的疏遠讓他們很是頭疼。


    歌仙看著我的眼睛,表情是少有的嚴肅認真。“大家是愛著你的,被愛的人是有任性的權利的,你並不孤單,我們會一直在你身邊,支持你,陪伴你,請稍微信任一下我們吧。”


    歌仙的話說的十分清楚,完全沒有給我裝傻的機會。


    我有些無措的移開眼睛,躲閃間目光落在了宗三身上,不用他開口我從他眼中讀出了和歌仙相同的意思。


    我是你可以相信的人,請不要再獨自承擔痛苦,我們願意與你一起分擔。


    室內一時間安靜下來,歌仙手法溫柔的給我的手掌纏上紗布,待包紮完畢後他則和宗三一樣坐到了一邊,兩個人無聲坐在我的對麵,眼裏帶著一點希冀。


    歌仙和宗三沒有說話,可我覺得他們在等我的答複。


    我一時間腦子裏有點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們,超直感帶來的反饋證明他們兩個說的是心裏話,可就因為太過真誠,反而讓我不敢隨意答複。


    我害怕隨意幹涉別人的命運,怕這樣會給他們帶來不幸。


    兩方對峙的時候,先敗下陣的從來都是更在會你的人。因為放在心上因為更在意,所以舍不得步步緊逼。


    在我無法給出任何答複的時候,宗三退了一步結束了這場突如其來的談話。


    宗三站了起來,姿態優雅的對我行了一禮。“夜深了,姬君該睡了,其他不重要的事情明天再說。”語畢他帶著歌仙離開了天守閣。


    聽到兩個人的腳步逐漸遠去,我在放鬆的同時還有後悔。


    有種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無理取鬧感。


    【唉,宿主還是不願意求助別人。】係統是知道宿主性格的,不願意給別人添麻煩,遇到事情總是自己想方法自己解決,而不是求助其他人。【如果宿主開口的求助的話,怎麽會有人忍心拒絕你的呢。】


    係統可比它的宿主看的明白多了,有些事情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或許是知道對方不會拒絕我,我才更不敢開口去求助。”做人不能太理所當然,沒有人生來就是拯救我的。


    【那三日月的事情,宿主打算怎麽辦?哪怕有我協助想要找一振沒有契約的刀劍,簡直是白日說夢。】


    係統說的是現實,沒有契約在身,我根本無法用靈力找到三日月的位置。而且時政最少有上百振的‘三日月’,我要如何分辨其中的哪振是屬於我的。


    我和係統同時陷入沉默中。


    事情儼然變得沒有任何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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