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自己爬上岸。裴清:“……”2#此文為啥改名#因為眾多作者朋友都說,原來那個聽起來是1v1,一點都不帶感,編編也同意換名字,於是就改成現在這個了。看來,讚同前一個名字的讀者都是小清新啊~(≧▽≦)/~第47章 密閉的恒溫水箱裏,人魚毫無生氣地浮在裏麵,從被抓上來到關進這裏麵,他必定是拚命地掙紮過的,魚尾上好幾處暗藍色的鱗片都掉落了,沒有鱗片的地方露出淡粉色的肉,還帶著鮮紅的血絲。水箱裏的水原本是無色透明的,但是人魚傷口處滲出來的鮮血,把它們染成了淡淡的紅色。裴清衝上去揪住一個醫生的領子,“你們對他做了什麽?他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那醫生嚇了一大跳,說話都不利索了,“我……我們沒做什麽啊……是他自己……”裴清不想聽他囉嗦,吼道:“給我把水箱打開!”那醫生哭喪著臉,委屈道:“上尉,不能把他放出來啊……”“我再重複一遍!”裴清的神色變得有些可怕,一字一頓,“開、水、箱!”那醫生真是快急哭了,“這……不能的啊!裴上尉,現在是謝銘上尉主導這次的研究,開啟水箱需要他的指紋,您別為難我了……”裴清冷笑一聲,一把將那醫生推到一邊,拿起一把椅子就向水箱砸去,一次沒有砸破他就砸第二次,第三次……那醫生慌忙過去拉住裴清的手,“上尉,你不要這樣,不能把人魚放出來啊!”裴清的手重重一揮,那個醫生被他推到在地,然後他繼續用椅子拚命地砸,可是困住人魚的水箱必定不是一般材質做的,裴清猛地使力,嘩啦一聲椅子散架了,但水箱卻一絲裂紋都沒產生。被困在裏麵的人魚,一動不動地盯著裴清看。他的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眼底也是沒有一絲感情的。裴清突然感覺分外心痛。他沉默了片刻,直接掏出腰側的子彈槍,醫生看他這架勢,簡直要嚇破膽了,從地上爬起來死死地抱住了裴清的胳膊,“上尉,你可千萬別衝動啊,這是違反軍規的!”裴清甚至都沒有看他,目光一直停留在人魚身上。他壓住嗓子,像是怕對方受到驚嚇那樣,輕柔地吐出下麵的話:“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人魚的眼珠子稍稍動了動,盯著裴清。片刻後,他在狹小的水箱內翻轉了□體,漂亮的魚尾貼在了水箱壁。“千萬不要這麽做!上尉你冷靜點!會拉響警報的!”醫生死死地抱住了裴清的手臂,可是卻被更加用力地推開了。然後裴清就毫不猶豫地開了槍,而且是連開好幾槍,直到膛內沒有子彈為止。水箱壁被子彈穿透了,一道道裂痕像蜘蛛網一樣迅速蔓延開,很快,“啪”的一聲巨響,整個水箱壁徹底碎掉了,與此同時,尖銳的警報聲嘀嘀嘀地響起。人魚撲在了濕漉漉滿是碎渣的地麵上,魚尾用力在地麵上拍打著,地上的碎渣被他甩得四處飛濺,甚至有好幾塊碎片插/進了魚尾裏,鮮血往外滲,混合水流,很快就染紅了人魚身下的一片。裴清焦急地想查看他的傷勢,但是人魚似乎不大接受裴清的靠近了,他吼間發出了威脅的低吼聲,還露出了鋒利的牙齒。“別在那裏,你會把自己弄傷的,我們換個位置好不好?”裴清伸出手,可是才碰到人魚的肩膀,對方就猛地一口咬下去了。裴清倒抽了一口涼氣,手臂上劇烈的痛感傳遞到腦子的同時,心裏竟然是如同滑坡般迅速坍塌下去的如釋重負感。就像卸下了一個沉重的心理包袱,裴清甚至希望那種痛感可以再劇烈點。於是,裴清幹脆讓人魚咬著自己的左手,忍著痛用右手拽起了他另一邊的胳膊,這下人魚咬得更加用力了,裴清甚至聽到哢嚓一聲脆響,估計是骨頭被他咬碎了。還好這具鐵打的身體扛得住,否則一般人估計得痛得休克過去。裴清咬緊了牙關,愣是把這條暴躁凶猛的人魚拖到了幹淨的一邊,地上沒有碎渣,任他怎麽折騰也不會受傷了。裴清的小手臂被人魚咬開了一個豁大的口子,鮮血噴湧出來,大概是血腥味太過濃鬱,人魚終於緩緩鬆開了嘴,也沒有之前那麽暴躁了。裴清的臉色迅速變得蒼白,大量的失血讓他感覺有氣無力。門突然被踹開,言轍帶著一群拿著槍的士兵衝了進來,看到是裴清後,言轍的臉色變得鐵青,但他還是收了槍,其他人也紛紛把槍收了起來,個個都露出萬分驚訝的表情。跟在後麵的是謝銘,看到這滿室狼藉,他把裴清從地上拽起來質問道:“你居然敢這麽做?!”言轍攔住他的動作,威嚴十足地訓斥了一聲:“謝銘,還輪不到你動手吧?”謝銘低聲應了一句,這才緩緩鬆開手。唐棣一進門就看到如此混亂的景象,慌張了一瞬,但很快他就鎮定下來了,快步走過去,用隨身攜帶的止血繃在裴清的傷口上一圈又一圈地纏緊。言轍壓製著竄上來的火氣,耐著性子向裴清問道:“這是你做的?”裴清麵無表情地說:“把這個項目給我。”他直接強硬地說“給”,連請求都不屑了。謝銘指著裴清吼道:“你之前就故意讓人魚逃了好幾次,你以為那些事情我們都不知道嗎?項目一再被延遲都是因為你,你敢說你會沒有私心地去做研究?”謝銘的質問並不是毫無道理,裴清必然也清楚他自己的私心,但他就是無法忍受,一想到人魚要落到別人手裏,他就異常惱怒。言轍按了按擰起來的眉心,他感覺自從裴清掉下海被救上來以後,整個人都變得有些不可理喻,既固執又蠻橫,“裴清,你不要開玩笑了,以你現在的心態已經無法再繼續參與研究了。”裴清神色冷然,緊抿著唇,“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我為什麽不能參與研究?”謝銘譏誚地笑了,“你明明有很多次機會接近他,但是你每次都把他放走了,我看是你對人魚打了別的心思吧!”裴清往言轍的方向瞥了一眼,而對方臉上還是慍怒而又懷疑的神色,他顯然不會無條件地站在自己這一邊,所以他必須得忍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