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接過他手中的筆,搖了搖頭,“算了吧……告訴我你的名字,我來寫吧。”“你叫什麽?”那人湊到裴清的耳邊,低聲說了兩個字,“溫言。”心裏某個不知名的角落微微一跳,異樣的感覺一閃而逝。裴清在最後一行寫下了那兩個字,然後就把名冊交到前麵的講桌上。裴清後來才發現,其實整個校內都沒有叫“溫言”的學生。裴清還注意到,那件裙子上留下了好大一個口子,他心裏有些過意不去,就叫霍醒出去買了條褲子回來。然後在下課的時候把褲子給了溫言。溫言拿著那條褲子,又看了裴清幾眼,然後一言不發地走出去了。裴清還以為他是去廁所換衣服了,結果他再也沒看到對方回來了。再次見到溫言,就到了晚上。—晚上和一群熟人一起,由郭老師做東,大家一起去餐廳吃了飯。吃完後,裴清把郭老師送回學校,在她家喝了杯茶隨便聊聊後也準備回去了。戲劇學院的位置在稍遠一點的郊區,公交和地鐵都不算很方便,裴清就準備打車回去,從正門出去是大道了。可是保衛室的小哥小陳卻叫住了他。裴清問他,“你找我有事?”小陳嚴肅地點點頭,“你跟我過來領個人。”裴清疑惑了,“領人?”他想了想,又問,“難道是我弟弟來學校了?”小陳搖搖頭,又拍了拍裴清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小裴同誌啊,你年紀也不小了,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啊!”裴清被他這句搞得很莫名其妙,“你在說什麽啊?”他滿心揣測地走進去一看,對方竟然是溫言。溫言見是裴清進來了,他才站起身,然後走到裴清身邊。溫言懷裏抱著一件新衣服都未拆封,而身上還穿著那件豁開口子的裙,裴清頓時被他囧到無語。“你……你怎麽沒換啊?”對方卻不理會這個問題,而是凝視著裴清,說:“我們走吧。”“啊?!”裴清瞪大眼睛,“我們?走去哪裏啊?”“溫言同學,都這麽完了,難道你不回自己的寢室嗎?”“是你攜我來的,我必然要跟著你。”“什麽?!”裴清皺起眉頭,反問,“我……我什麽時候……就……”小陳在一旁咳了幾聲,看向他們倆的視線有些曖`昧。他語氣不滿地向裴清抱怨了句,“玩什麽人不好,非要玩學生,造孽啊……”“你別亂說啊!”小陳很諷刺地嗬嗬幾聲。“你誤會了!”裴清吼道,“我跟他……原本就沒什麽關係啊!”小陳很鄙視地從鼻腔裏哼了一聲,小聲說:“……不要敢作不敢當嘛,裴先生,我之前還很敬重你的……”裴清急得滿頭大汗,焦躁地歎了好聲,簡直想大喊一句,“我、沒、包、養、他!”裴清無奈地搖了搖頭,讓自己鎮定下來,看了看站在他旁邊的溫言。對方的站姿都無比端正,頭微微低著,腰背挺得很直,雙腳微微合攏。白裙上的大口子真是太顯眼了,甚至能隱約地看到裏麵修長的腿,難道他就以這種狀態獨自在校園裏晃了一整天?然後坐在這裏默默地等自己?雖然裴清和這個人並不是很熟,但是最後,歎了口氣,溫聲道:“走吧,我送你回去。”溫言跟在裴清後麵,小陳歡天喜地地把他們送走了,末了還拍了拍裴清的肩膀。走在夜晚的林蔭道上,裴清問他,“你寢室在哪?”溫言看了著他,反問:“寢宮?”裴清隻當他是純粹的古風迷,於是便迎合他,“是是,你說寢宮就是寢宮吧!”“鳳棲宮。”裴清仔細在腦海中搜尋著相關信息,心想母校還有“鳳棲宮”這個地方?難不成是新建的?他帶著溫言往學生寢室的方向走,一路的林蔭擋住了明亮的月光,星星點點灑在身上,四周很幽靜。夏末時節,很多花朵還綻放著,芬芳馥鬱,偶有昆蟲的叫聲。靜謐美好得恍如夢境。裴清回頭看了溫言一眼,隻一眼,他便收不住目光了。對方似乎有些疲倦,走得很慢,而眼尾處的紅色似乎更豔了些,微微一抬眼,那慵倦的目光非常勾人。尤其是嘴唇,血一般的鮮紅。裴清愣了愣,他剛才怎麽沒發現這點異樣呢?裴清走過去拉他的手,“我告訴你,像你這樣的人呢,晚上九點之後就不要再出門了,以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對方手心一片冰涼,溫言很快便奪去了主動權,把裴清的手緊緊攥在自己手心。裴清說:“好了,我們走吧,已經快到寢室附近了。”溫言卻說:“餓……”裴清看了看表,“現在都十點多了,還有餐廳在營業嗎?要不去快餐店看看有沒有剩的?”溫言點點頭,然後身體晃了晃,有點餓得站不穩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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