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媽媽正愁著沒有理由留下來,聽到楊子爸爸死了。


    楊子媽媽急忙的哭著說。“你說什麽?楊子爸爸死了,他怎麽死了?什麽時候死的?為什麽死了?”


    楊子姑姑用力的在拽著的楊子媽媽的頭發往外麵拉扯著。


    楊子的堂大媽也拽著楊子媽媽往外麵走!


    楊子堂大媽說“你說怎麽死的呀?外麵下這麽大的雪把棚壓斷了,把她砸死了,你在睡覺,你還好意思在睡覺,你心裏沒點兒數嗎?現在死了跟你沒關係了,你也跟他沒有關係!你現在應該上哪兒去,你知道吧?哪兒來的你就滾哪兒去吧。”


    楊子媽媽直接蹲下身去,坐在這地上哇哇的大哭起來了。“我不相信楊子爸爸怎麽可能死了呢?就算他死了,我也要看到他的人呢,你們有什麽資格讓我出去呢?這裏是楊子爸爸的家,不是你們的家?我走與不走跟你們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楊子姑姑說“嫂子,我們幾個把她抬出去吧,要不然我哥一會兒怎麽抬進來呀?對於這種不要臉的女人來說,我們沒必要對她客氣了!”


    楊子的堂大媽和楊洋媽媽還有楊子姑姑,三個人直接把楊子媽媽拖了出去,楊子看著沒有哭泣,沒有吱聲,隻是默默的在那裏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可弟弟楊樂就不同了,因為這兩天媽媽對他太好了,給他買吃買喝還帶他玩兒。


    他抱著自己媽媽的大腿嗷嗷的哭了起來,他對眼前這三位拖拽他媽媽的人說“你們不要拽我媽媽,不要讓我媽出去,我要我媽媽的?你們是壞人,你們都是壞人,你們給我出去?”


    楊子姑姑對楊子說“把楊樂給我弄開,你爸爸都讓她害死了,你們還留著她在這兒幹什麽?她不是你的媽媽,她是壞人?”


    楊子去拉自己的弟弟,楊子說“楊樂,跟哥哥回房間吧,大人的事兒我們不參與了?”


    弟弟楊樂還小,他是不放開自己媽媽的腿,就這樣三個人抬著楊子媽媽往外麵拖,楊子拖著自己媽媽的腿,外麵這麽大雪,又冰又冷的。


    楊子媽媽哭喊著對楊樂“兒子,媽媽對不起你,你快鬆開媽媽的手吧,外麵冷,再把你凍壞了,怎麽辦?都是媽媽不好,媽媽做錯了,媽媽沒有照顧好你們兩個,現在又被他們無情的把我們分開。等媽媽今後有地方了,有住的地方就會接你和你哥哥一起走的?”


    弟弟楊樂看著楊子的姑姑說“姑姑,我要媽媽,你不能這樣對待我媽媽?你要把我媽媽留下來,要不我就跟我媽媽一起走?”


    楊子姑姑看到楊樂身上都是雪,小臉兒也凍紫了,小手也凍紫了。楊子姑姑放下楊子媽媽抱起楊樂,就把楊樂送回房間,這時楊子媽媽也掙脫開了,又跑回房間抱著楊樂不鬆手,娘倆在房間裏抱頭大哭。


    楊子的堂大爺來了,因為屍體不能在他家放太久了,還有鄉裏鄉親的都來了,要在這裏做飯,大家還都沒吃過早飯呢,又冷又餓的。


    楊子的堂大爺看到楊子媽媽在嚎啕大哭,抱著孩子嚎啕大哭。


    楊子的堂大爺說“你有啥臉哭啊,我兄弟死了,你不高興嗎?這回你可以走了,這個家也不屬於你的了,兩個孩子是我們老楊家的,這回你清淨了,你不要在這裏假惺惺的哭了?”


    楊子媽媽看著楊子的堂大爺說“我也不知道楊子爸爸會死啊,會有意外呀,我要知道的話,我能不去大棚幫忙幹活兒嗎?我以為就是下個大雪能有這麽嚴重嗎?現在死了,怨我了,跟我有什麽關係呢?你們說趕我走就趕我走,我是什麽呀?我是楊子爸爸睡過的女人,你們現在烘趕我出去,你們讓我去哪裏?我無家無業的。”


    楊子的堂大爺說“我兄弟不是在鎮上給你買了房子嗎?你回到那裏去住吧。再說現在我兄弟死了,你在這裏還有什麽意思嗎?你能為他披麻戴孝還是能在這裏為他守活寡?現在給你個機會你就痛快的走吧?別在這裏糾纏不休了。”


    楊子媽媽抱著楊樂不肯撒手,就坐在那地上哭。


    村裏來的人都忙著開始做飯了,忙著打掃這個家,好把楊子爸爸抬過來。


    楊子媽媽就坐在那地上哭著不停,這會兒沒有人搭理她,也沒有人去可憐她,同情她。


    作為一個女人到現在她也是活的失敗的。楊子的姑姑說“要哭,你出去哭去吧,你別在這裏哭了,我哥不需要你哭。我現在才知道我哥身上的傷是你害的,你也太陰毒了吧?太陰險了吧!”


    楊子媽媽看著楊子姑姑罵到“有你這個當姑的這個家就沒好,什麽事兒你都能參與一下,我跟你哥之間的事情是我們之間的事,我沒吃你沒和你,我吃你哥喝你哥的,你憑什麽這樣不待見我?你憑什麽把我和兩個孩子分開?你哥現在死了兩個孩子沒了爸爸,現在就剩下我這個媽媽了。你就這忍心嗎?讓我離開兩個孩子。你就這麽忍心看著你的兩個侄子今後就沒有了媽媽嗎?”


    楊子姑姑知道自己哥哥死了,兩個孩子就無依無靠了,因為眼前自己哥哥這個小媳婦兒是不靠譜的,又沒有結婚,又沒有穩定的收入,她怎麽能養得起兩個孩子?


    楊子姑姑說“起初我以為你是跟我哥來過日子的,反正我哥跟我嫂子也離婚了,我呢也就不反對了。可我沒想到你命這麽硬,把我哥給害死了,你就是一個掃把星,你可別在這兒了,你要再來我家,我家的人都不剩了。好歹你給我哥留下兩個種子,讓我哥今後的生命還能延續下去。鎮上的房子我們也就不爭了,反正是我哥給你買的,你就住著去吧!可這裏的一切跟你沒有半毛關係,兩個孩子今後有沒有媽跟你也沒有關係了。就算你在這裏,兩個孩子能幸福嗎?你是養了,你是伺候了?現在說這些虛的假的有什麽意義,我哥死了,你巴不得的高興吧?”


    楊洋媽媽把房間裏整理幹淨,又把楊洋媳婦給楊子爸爸買的新衣服拿出來,準備好都放在炕上。


    還有村裏來的長一輩的人,這大雪寒天的也沒有披麻戴孝的東西,兩個孩子又小,天氣又冷,村裏一個長輩的大娘拿來了一塊紅布,這兩個小孩子胳膊上擠了一條,大人們就這樣兒,因為沒有出行的方式買不了白布!


    楊洋媽媽看著楊子爸爸沒有穿過的新衣服,那是他們兒媳婦兒美麗給買的,比較高檔,在農村穿也不合適,上城裏年又能去了幾回,他們離婚了,可是他們的東西還沒有分開。


    楊洋媽媽難過的流下了眼淚,不管怎麽說,楊子爸爸還是曾經的前夫,跟自己過了那麽多年,別管好與壞,現在人已經死了,還是挺可憐的,也是挺可惜的。


    村裏還有明白看事兒的人,告訴楊子的堂大爺,楊子爸爸的死亡時間不確定,可是看屬相有些人是不能在跟前兒的,尤其是給楊子爸爸穿衣服的時候,有楊子的姑姑,還有楊子的唐大媽,楊洋媽媽都要避開的,因為他們的屬相和楊子爸爸的屬相相克。


    楊子爸爸很快就被人抬了回來,抬到了楊洋媽媽曾經和楊子爸爸生活在一起的這張炕上,剛剛把楊子爸爸的小媳婦兒趕下去,這炕沒有燒,沒有溫度,這房間也比較冰冷。


    剛好適合楊子爸爸放在這裏,其他來的人忙著做菜的,忙著做飯的,反正人員很多,又不是一桌兩桌能解決的,又有很多人回家去搬桌子,拿碗筷兒的,現在下大雪,能幫到什麽的就幫到什麽,吃喝現在也就別挑了,因為外麵的雪很大,沒有那麽方便的便利條件了。


    娘子姑姑對楊子的堂大媽說“大棚裏啥菜都有,要不回大棚裏去拿點兒菜?”


    楊子的堂大媽急眼的說。“你咋的?嫌你哥一個人死不夠唄,你再搭進去唄,那玩意兒有啥就吃啥唄,大家又不是外人,現在先湊合著。等路通了,雪化了,你要有這心,你再好好的安排安排大家,現在你他媽去大棚你不找死嗎?剛才我們從那裏出來你沒有陰影嗎?你哥是咋死的?你不知道嗎?”


    村裏的一個親戚也說到“咱們大家都不是外人,有啥就吃啥,這又不是啥好事兒,沒有那麽多挑剔和講究的,你可別再去大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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