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能除盡魔頭,自然無須多寶!”


    聽到通天的諷刺,老君倒也不生氣,隻淡然歎道:“就怕此事,到頭一場空……”


    說著,他的目光再次看向太極圖上的錦袍青年。


    “您別看我!”


    與聖人們打交道久了,蕭吟如今也膽大了許多:“雖然我也不知能不能除盡魔頭,但魔氣自榜文而生卻是不爭的事實,總須要試一試的!”


    “試?”


    老君舉目,再次看向那濤濤不盡的歲月長河,如今主幹道下遊,魔氣洶湧澎湃不休。


    此時的他便如同一口千年古井,深邃難測,看不出任何波動。


    “大兄,我覺得此子所言無差,總要試一試的!”


    旁邊的元始天尊見他許久不言,在一旁插話道:“就算不能斬斷魔氣,至少也能探查到那魔氣的根源!”


    “是啊,我們這一路跟著這小子,從西方到中土,從取經到封神,順流而上,這封神榜……”


    那邊的通天也自插言。


    “未必就是魔源……”


    那邊老君搖頭。


    “一路……跟……跟著我?”


    太極圖上的蕭吟,注意力卻在另一件事上。


    不等他再言,那邊通天教主看著他笑道:“是啊,若非如此,你小子哪裏學來的《上清洞玄經》。”


    接著又一指元始道:“還有你二師伯的《玉清金章》你不會真以為自己運氣非凡,連準聖三篇都能學去一篇吧,嗬嗬,隻怕慈航自己都不會哩……”


    “啊?”


    蕭吟聞言一陣心慌,下意識的看向那邊的老君。


    “三十六變麽……天蓬元帥還是會的,不過《太上感應經》天下除我之外,唯玄都一人知曉……”


    “原來諸位一直都……”


    蕭吟此時真得有些頭皮發麻,且不論他們有什麽目地,隻要想想自己之前輪回的經曆,都被三個聖人盯著,那種感覺怎麽想怎麽別扭。


    “準提煉寶之事,可不能怨我們!”


    那邊元始天尊補充了一句:“他把那《菩提寶相經》改的如此明顯,又被爾自己一番塗抹,吾等還道你要將計就計,誰知……”


    看了蕭吟一眼,這位聖人笑了笑沒再說話。


    好吧,隻能說聖人們高估了那時候蕭吟的智慧。


    不過,這倒也不奇怪,智慧的智,上麵的“知”代表著所知所識,下麵那個“日”卻可以解釋為時間積累。


    若沒有時間積累,歲月沉澱,再聰明的孩子也隻是孩子。


    這就是“老奸巨滑”這個成語的來曆。


    就象現在蕭吟若再去經曆之前的輪回,準提聖人被坑走的恐怕就不止一棵樹了……


    “從你在紫霄宮自爆身亡開始,吾等就察覺到了不妥……”


    那邊通天教主素來爽快,幹脆直言道:“之所以會跟隨而行,一是想要追查那魔源所在,二是怕爾喪命道祖之手……”


    “道……道祖……”


    蕭吟打了個寒戰,看來自己的判斷沒有錯,那老爺爺果然對自己很不友好。


    “是啊!”


    元始天尊接過了話頭:“還記得當初那魔主之言麽,天道五十,其用四九……”


    “我真是遁去的一?”


    蕭吟皺起了眉頭:“那他為何要殺我?”


    “你不是,你身上那件法寶才是!”


    通天教主笑道:“至於為何要殺你,這還不簡單嗎?天道之下,焉有不全之理?”


    “可天道不全,這可是人人都知道的事!”蕭吟心中大感憋屈:“就為這個……”


    “知是一回事,道又是另一回事……”


    一直沒說話的老君終於開口:“人人皆知,卻無人敢道,更不願道,亦不肯信,可世間有了你那件東西的存在,無論道不道,信不信,都已無關緊要……”


    至此,蕭吟已經恍然,老爺爺身為天道化身,就算明知天道不全,肯定也不會承認這件事。


    原本這隻是個流言,誰也無法證實,可自己手上的輪回樹,無論是不是遁去之一,都實現了那個功能,讓一切未定或者重來。


    這對於天道來說,自然是不可容忍之事。


    “可它……為什麽沒動靜!”


    蕭吟看了看天,提出了新的疑問。


    “天道五十,你那東西也是其一,它自然不能殺你!”


    那邊通天教主笑道:“也正是如此,吾等才確定爾就是遁去的一,為了保汝小命,也不知和老頭子鬥了多少場,不過……小子,吾等終是天道所立之聖,行事卻不能太過,所以有些事,還要靠你自己……”


    蕭吟聞言,躬身應是,他也明白為何到自己手中的功法多是殘本,聖人們雖然有心逆天,但終究在天道之下,所以就算相助,也不敢齊全。


    想到這裏,他不免又多看了通天教主一眼,三聖中,唯有通天聖所傳的功法最齊整,算起來卻是幫自己最多……


    當然,也是這位聖人被老天整的最狠,起了破罐子破摔之心。不過再怎麽說,蕭吟也受了極大的恩惠。


    “隻怕……沒那麽簡單!”


    那邊老君再次插言:“他那至寶,未必就是吾等所想!”


    “大兄,你還在懷疑什麽?”


    正自得意的通天教主再次抬頭,老實說他與元始一直對老君不放心,最大的原因就是這位兄長老愛唱反調。


    這當然可以解釋為謹慎,但也更容易擾亂旁人的判斷……


    “我也不知!”


    老君思量了半天,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三位……老師!”


    蕭吟如今可不像以前那麽傻了,既然三聖承認自己的功法都是他們傳授的,他自然也不會再以“聖人”相稱,隻要這三位不反對,自己可就是名副其實的“三清弟子”啦!


    輪回了這麽多次,他自然知道這個名頭有多大份量……


    果然,聽到他的招呼,三位聖人皆不曾阻止,太上聖人盯著他道:“你有何話說?”


    蕭吟笑著舉起了胳膊:“其實我這寶物究竟如何,您過一過目不就……”


    誰料他話還沒完,三聖齊齊偏偏過頭去,那元始更是搖頭:“使不得!”


    “這蠢材!”


    那邊通天更是罵道:“吾等本是天道所立之聖,豈能看這東西?”


    “啊?”蕭吟明顯有點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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