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又犯蠢了!”


    聽到赤霞珠的話,金冠化身笑了起來:“我隻說先天聖境放棄不易,何時說過我不曾重修!”


    盯著對麵一模一樣的自己,他接著笑道:“除非我舍下這個世界,否則重不重修,都很難殺死你!”


    恍惚間,赤霞珠生出一種錯覺,雖然明知道對麵隻是一個化身,他卻仿佛見到了蕭吟本體一樣!


    一瞬間,它的心頭狂跳不止,口中道:“既然如此,玄天聖皇不如……”


    “可我已經沒有耐心再玩下去了!”


    不等赤霞珠說完,金冠化身開口打斷道:“輪回不休,其實也挺累的!所以我打算一次解決問題!”


    “哈哈哈……”


    聽到他的話,赤霞珠突然狂笑了起來:“盤古、鴻鈞老兒,聽到了吧,他真要毀掉這一方世界了,卻不知你們後悔了沒有!”


    “三清,且來看看,這就是爾等拚盡性命的結果,洪荒盡毀……洪荒盡毀……”


    “……”


    “多寶、金靈……”


    “……”


    “和尚、猴頭……”


    仿佛在拖時間一樣,赤霞珠把蕭吟在洪荒認識的所有生靈,無論仙凡神聖、連他初始輪回的那個鬼判都叫了一遍。


    之後就開始指責眼前這個統禦五方玄天聖皇不負責任,打算要毀了洪荒重開新世界。


    它那一臉義正辭嚴的模樣,仿佛就像個慷慨就義的英雄,反倒是那金冠化身更像個劊子手反派似的。


    此時,最莫名其妙的當屬四個角落中的學院弟子。


    如果說,赤霞珠開始叫盤古、鴻鈞、三清、女媧等名號,他們還能理解。


    等到後麵喊起一眾截闡二教弟子的名號,就讓人有些懵了。


    尤其到後麵,什麽和尚、猴子、鬼判的,那就更讓人糊塗了。


    好在當初祖師就說過,今天聽到的一切,絕不可留在心間!


    為此葉來還發明了一種清心法器,能夠清除短期內的記憶。


    雖然不知道祖師為何要這般,不過眾弟子卻無人敢違背。


    “你鬧夠了麽?”


    金冠化身一直等赤霞珠停下來,才微笑著道:“想知道為何我殺不了你麽?”


    “因果……”


    被困在鐵板上的先天之靈恨恨的答了一句,不過它隨即又驚慌了起來:“難道你已經……”


    剛說到這,這廝又咆哮了起來:“不可能,不可能,除非你真能修成大道聖人,否則休想參透因果!”


    因果之道,是這世界最基本的大道之一,非大道聖人不可悟。


    無論鴻蒙五太、混沌清濁、天地洪荒,萬物皆有其始,有始則有因,故萬物皆有其終,卻是有因……則必有其果。


    所以,沒有任何生靈、任何事物,可以逃脫因果大道,這是終極規矩。


    就任何生靈一出生,就注定要消亡一樣!當因出現的時候,果已經擺在了那裏。


    所謂聖人不沾因果,又或某某至寶不沾因果,並非他們真的不沾,而是靠著聖位,或是寶物上的功德,將那因果抵擋住了。


    但那因果卻依然存在,若有朝一日從那聖位上掉了下來,或者丟了那至寶,便是歸還因果之時。


    甚至丟了聖位或至寶,本來就種下的因太多而導致的結果……


    對於因果大道,赤霞珠自然了解的極多,其實洪荒的劫氣,本身就是因果大道所致。


    盤古強開天地,使陰陽不能合一,本就是逆反之舉,故在開辟出新世界的同時,也與舊世界結下了不小的因果。


    其實最初的大劫,生靈死傷,隻是在替盤古還舊賬罷了。


    不過,因果雖然不可逆,但並非不可改,亦非不可償,如果赤霞珠有足夠的公義之心,與鴻鈞、六聖等共治洪荒、聚眾生、積功德抵擋的話,劫氣未必就會那般連綿不絕。


    隻可惜這個一心隻想毀掉洪荒,自己好躲在暗處偷吃的家夥,根本不會那麽幹,除了不斷挑動眾生矛盾,使劫氣降臨。


    在感受到眾生怨氣之後,又立六聖替自己分謗,再安排諸聖入劫,好化解它所結下的因果……


    總之,赤霞珠絕不是因果小白,更不相信“逆轉因果、不沾因果”之類的傻逼言論,更重要的是,它從因果大道中知道一件事,無論先天後天,隻要蕭吟成了聖境,就再難接觸真正的大道。


    “嗬嗬!”


    金冠化身笑的很坦然:“確實不可能,就算修成大道聖人,一樣拿你沒辦法!”


    “啥?”


    這回輪到鐵板上的赤霞珠吃驚了,它瞪著那金冠化身看了許久,始終不確定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嗬嗬,不用看,這是我多年參悟因果大道得出的結論!”


    仿佛知道它在想什麽一樣,金冠化身笑著道:“我確實殺不了你,哪怕是修成了大道聖人也不成!這是實話,因為我知道你,認識你,所以殺不得你!”


    雖然這句話聽起來有些怪,但赤霞珠心裏卻明白的很,蕭吟說的一點兒都不假,正因為他了解自己的過去、未來、現在,所以他如果殺死了自己,就會引起整個歲月長河的崩塌。


    聽到這裏,這家夥的心中再次升起了不祥的預感,它有種感覺,這一次,蕭吟是真的找到殺自己的方法了……


    “真沒想到!因為我存在,所以你存在!”


    對麵的金冠化身笑容有點扭曲:“實在是太諷刺了,特麽的老子一心想要幹掉的家夥,卻因為老子的存在,卻無法消滅!好吧,你贏了!”


    他看著對麵,冷冷道:“既然我沒法消滅你,那我就不消滅好了!”


    聽到這句話,赤霞珠心中卻沒有半點喜悅,反倒升起了無窮警兆。


    而那金冠化身後麵的話,也證實的他的預感:“既然我存在,才讓你存在,那我就消失好了,留下別人消滅你,看你還怎麽活!”


    下一刻,卻見四個角上,燦爛的光芒亮起,那四台法器終於發動了。


    “感謝你的配合!”


    在金冠化身消散之前,赤霞珠聽他道:“如果你剛才不是老實在這裏聽我演講,而是盡力掙紮擺脫的話,說不定有一線生機,兩儀炮充能其實很慢的!”


    “啊?”


    赤霞珠先是一愣,接著眼前一片燦爛光芒,它最後的看到了,就是那金冠化身瞬間消散為灰燼,隻剩三十六顆明珠向著洪荒散落開來。


    很明顯,蕭吟連這件至寶都不要了,這也意味著,他與這個洪荒脫離的最後一點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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