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課還是數學課，離下課還有五分鍾，曹老師說：“後天舉辦開學典禮，王閱，你準備一下演講稿，到時候作為高一新生代表發言。”王閱站起身，“是，老師。”有幾個膽大的學生在下麵小聲嘀咕。“張閻的分數和王閱是一樣的。老師為什麽不選張閻？”這幾個質疑的都是女生，為張閻打抱不平。在她們看來，張閻不但成績好，長得帥，還會打籃球，優秀到這種程度，理應成為新生代表。曹老師在心裏搖搖頭，當做沒有聽到，宣布下課就離開了。教室裏響起熱烈的議論聲，話題的中心就是新生代表。在他們看來，能成為新生代表是一件非常有麵子的事，隻可惜他們沒有選上。好幾個學生毫不避諱王閱也在教室裏，大聲說著張閻比他更適合做新生代表。這幫學生在王閱的眼裏就是孩子，那些無關痛癢的話，他不會放在心上，他正為發言稿發愁。賀瑩瑩在他的臉上看不到一絲惱色，隻看到他眼中的清明，對他升起一股佩服。如果是她被人這麽說，恐怕早就被氣哭了。晚上，王閱和張閻又沒有去上晚自習。王閱盤腿坐在床上趴在小方桌上寫發言稿。“閻閻，你是班長，不去上晚自習不怕班主任對你有意見？”張閻不在意地說：“我已經交代副班長維持紀律了。”他手裏拿著一本《c語言教程》，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方桌上還放著一個圓形的白色瓷碟，碟子裏裝著切成塊的水果，上麵還插著兩根牙簽。兩人寫一會兒就伸手用牙簽叉一塊水果吃。“閻閻，這發言稿你覺得應該怎麽怎麽寫？給點意見。”張閻隨口說：“首先歡迎各位領導、各位老師、各位同學，接著講講進入高中的感想以及對未來的展望……”王閱坐端正，拿好筆，“說具體點。”張言挑眉，“是不是具體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最好不過？”王閱的打算被他看穿，臉一點都不紅，“你想太多。”他就是和張閻開個玩笑而已，既然來上高中，他就想真正地體驗高中生的生活，所以，這篇發言稿他會認真地對待的。說白了無非就是寫一些漂亮的話，並不難。班裏有很多同學其實看不起他，不把他放在眼裏，那麽他還偏要寫出一篇讓他們驚豔的發言稿，讓他們知道什麽叫“人不可貌相”。七點鍾晚自習時間一到，尖子班的學生陸陸續續地走進教室，不一會兒，教室裏的座位幾乎都坐滿了，隻有張閻和王閱的座位是空的。並沒有老師在這裏監督，學生們自覺地拿出課本，複習功課或者是預習第二天要學的內容。到底是尖子班，還沒到高三，競爭的氣氛已經非常濃厚。不止一個學生注意到王閱和張閻的座位又空著。王誌興衝衝地走進教室，直接朝張閻的位置看過去，沒見到人，又看向王閱的座位。“我靠，那兩人又沒來上自習。”“王誌。”等在教室門口的男生喊了一句。“來了。我們去寢室樓吧。”王誌快步走出去。李龍跑到劉新旁邊蹲下，臉上帶著好奇的神色，小聲地說：“你說他們是不是要商量做生意的事？”“有可能。”劉新認同地點頭。曹老師突然走進來，李龍趕緊回到自己的座位。他注意到曹老師看到王閱和張閻的座位空著了，但他的臉色一點都沒變，依舊繞著教室走了一圈，什麽都沒說就走了，就好像來這一趟隻是完成任務一樣。方景浩的同桌低聲對他說道：“咱班主任還真是奇怪。聽說隔壁二班的幾個老師每天輪流監督學生上晚自習，比我們尖子班管得還嚴。”方景昊沒說話，心裏卻點點頭。他本以為曹老師是一位非常嚴厲的人，但事實似乎並非如此。王誌帶著人來到寢室樓，推開寢室門，果然見到王閱和張閻都在。“我說你們倆膽子真夠大的，昨天沒去上晚自習，今天又沒去。”王誌一臉佩服。王閱打量跟他一起進來的男生，“班主任又沒有強製要求我們必須上晚自習。這位是？”這個男生瘦高個，長得十分俊秀，兩手插在校服上衣的口袋裏，臉上沒什麽表情。“我給你們介紹，”王誌為雙方作介紹，“這位是陸謙，咱們學校副校長的兒子。你們倆想在學校裏麵做生意，找他就對了。”王閱和張閻還沒來得及說話，陸謙就開口了。“你們想在學校裏做生意沒問題，但是…”王閱伸出兩根手指，“如果你能保證我們的生意不會被任何人找麻煩，我們可以分給你兩成利潤。”接話的竟然是王閱，而不是張閻，陸謙眼裏閃過一絲意外。張閻頭都沒抬，就像對他們的談話並不感興趣。他知道王閱一直想證明自己，所以有意如此，擺明不會插手的立場。王閱遲疑了很久，對王誌說：“是你幫我們牽的線，我也可以分給你一成的利潤，但是隻能分前三個月的。”王誌哈哈大笑，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他的腦袋，“看你那副肉疼的樣子！之前不是說好了我幫你們打聽消息你們免費給我買炸小魚？”張閻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眉頭緊緊地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