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和顧盼緊緊地盯著張閻,之前他們還覺得浪漫,此時他們心裏隻剩下無厘頭的想象和緊張。張閻心裏也有意想嚇嚇他們,這樣以後在趕路的時候他們就會更積極。王閱好心地開口: “不會有事的。如果實在不放心的話,我們輪流守夜。”王誌看兩個女生的表情實在不太好,不忍心再開玩笑,正色建議:“這樣也好。我們九個男生正好可以分成三組。現在七點多,每一組守三個小時,天也差不多亮了。”張閻說:“我和閱閱守第一班;王誌、張回、蘇靖、方景浩,你們四人第二班;陳寬、曹輝和蘇子浩,你們守最後一班。三個小時後叫你們。”這樣的安排讓大家放心多了,起身回帳篷。王閱笑了一下,突然冒出一句:“你們這麽放心啊?你們就不怕我和張閻突然跑了,把你們扔在這裏?”其他人頓時一個哆嗦,僵硬地回過頭看他。雖然知道他是開玩笑,但想象那樣的情形就覺得可怕。王閱哈哈大笑。王誌呐喊一聲:“同誌們,上,削他!”張閻擋在王閱麵前,“好了,都休息,明天還要繼續趕路。”其他人都進了帳篷後,他對王閱說:“你也睡,我一個人守著就行。”王閱搖搖頭,“反正我現在也睡不著。”不能聽歌,也不能看書,他幹脆拿出撲克牌,“我們來打牌。”“玩什麽?”張閻奉陪。王閱說:“兩個人還能玩什麽,就玩‘牽牛喝水’。”張閻:“……”所謂“牽牛喝水”,是一種最簡單的撲克牌遊戲,就算是不認識撲克牌的人也可以玩,所以通常是幾歲的小孩子玩的。兩個或者兩個以上的人都可以玩。以兩人為例,把一副撲克牌分成平均的兩份,兩人拿出第一張比大小,誰的牌麵大,誰就先出牌。兩人輪流,將撲克牌排成長隊,直到出現兩張一樣的牌為止。假如這張牌是3,第二張3是誰出的,那麽兩張3以及兩張3之間的所有牌都是他的。接下來輪到他先出牌……就這樣一直玩下去,直到一個人將另外一個人的所有牌贏光為止。“你幾歲?”張閻笑著問。王閱歪著腦袋,懵懵懂懂地扳著手指頭數了一會兒,奶聲奶氣地說:“我山睡(我3歲)!”張閻忍俊不禁,“嗬……”帳篷裏傳出一陣抑製不住的大笑。“我靠,王閱,你學得太像了!”王閱無語,他可不是逗他們,扭頭丟了一句,“睡你們的覺吧!”他又問張閻,“玩不玩?”張閻還能怎樣,隻能舍命陪君子。兩人無聊地玩了兩個小時的牽牛喝水,王閱實在撐不住了,眼睛都睜不開,什麽都不管了,扔掉手裏的牌,趴在張岩腿上,不到五秒就睡沉。張閻拿出相機對著他拍了一張,為他調整姿勢,讓他正麵向上,睡得更舒服些。陳寬被尿憋醒,從帳篷裏鑽出來,看到這一幕,打著嗬欠說:“你還不如把他叫醒,讓他到帳篷裏睡……”“不用,就快到換班的時間了。”張閻輕聲說。陳寬沒有在意,快速走遠了些,解決了生理問題之後,又鑽回帳篷裏。帳篷裏此起彼伏的呼嚕聲頓時又多了一道。一個小時後,張閻抱著王閱鑽進帳篷裏,將王誌、張回、蘇靖和方景浩四人叫醒。王誌掙紮著蘇醒,看了看手表,一秒都不差,哀嚎一聲,搓搓臉,自覺地出去守夜。張閻把王閱放在帳篷的最邊上,然後挨著他躺下。他身上涼快,沒過兩秒,王閱自動鑽進他懷裏。他無聲地勾了勾嘴角,將人抱住。睡在張閻另外一側的曹輝也憑借本能朝張閻靠近,無意識地將腿放在張閻的腿上,張閻不客氣地用腳把他蹬開。曹輝嘟囔了一句,沒有要醒的跡象,但是過了一會兒又朝張閻這邊靠近。張閻幹脆起身,從王閱的小背包裏掏出一袋麻辣雞爪,撕開一個口子後,放到曹輝腦袋的另外一邊。幾秒後,曹輝自覺地朝遠離張閻的方向,滾了一圈,鼻子一聳一聳的,流下口水。張閻終於可以放心地躺下,抱著王閱,很快進入沉睡。早晨,王閱被一陣大笑聲吵醒,看到帳篷裏隻剩下他一個人,趕緊也爬起來,揉著眼睛走出去。王誌大笑著說:“你們是沒聽到,我學給你們聽,我山睡!”王閱嘴角一抽。蘇子浩哈哈大笑,沒注意到王閱就站在他身後,“你學得不像,聽我的,我山睡——”“哈哈哈哈……你山睡,我市睡!”又是一陣爆笑聲響起。張閻也在一旁,並沒有阻止他們,眼裏同樣含著一層笑意。“我看你們都是閑的。”王閱打了一個嗬欠,“不好意思,我起晚了。”王誌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沒事,是我們起早了,早上被熱醒的。唉,一大早就這麽熱,今天肯定又是高溫!”“我去洗臉刷牙。”王閱麻利地去了。曹輝鬱悶地說:“你們昨晚都睡得很香嘛。我昨天晚上根本沒睡好,做夢夢見吃雞爪子呢,但怎麽拿都拿不起來,氣死我了!”蘇靖撲n赤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