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之助溫和地說道:“麻煩你了。”太宰治托著腮,眼中流露著笑意,似乎尋找著什麽歪點子。織田作之助如有所感地看向他,堵住了對方的其他念頭:“太宰,白綺在這裏打工,學了幾天的調酒,你要嚐試一下嗎?”太宰治立刻就朝白綺舉手,興奮道:“白綺君,我要加了薄荷牙膏的brandy alexander(白蘭地亞曆山大)。”白綺說道:“好的。”中年老板的眼皮跳了跳,織田作之助停下了喝酒的動作。這一說一答的兩人都出乎預料。在兩人的觀望事態下,白綺真的從酒吧的倉庫裏找到了一支薄荷牙膏,擠出半管後,他在吧台內精心搭配了一款符合對方要求的雞尾酒,遞給了太宰治。在這個期間,中年老板把臉側開,當作沒有看見,隻是在瞧見太宰治的臉色後低咳一聲。“白綺。”“老板,我按照要求做好了。”白綺的聲音輕鬆,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有哪裏不對。太宰治沉默地看著淡褐色的雞尾酒送到自己麵前,而玻璃杯最上層飄著“自然”的白色泡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雞尾酒自然產生的泡沫。滿滿的薄荷清香撲鼻而來。牙膏……織田作之助疑惑道:“太宰,你要喝嗎?”太宰治在這一記天然的補刀下胸悶一秒,是男人怎麽可能否認自己的行為!“不僅看上去不錯……聞上去就很不錯。”太宰治轉動酒杯,饒有興趣地欣賞片刻,拿起雞尾酒就要往嘴裏送。“喝下它我就可以不用刷牙啦!”一口飲盡。他在來不及阻攔的中年老板的愕然目光下,打了個飽嗝。最後,拿起西裝外套,他往外麵走去:“白綺君,下次見,你的調的酒味道不錯。”白綺分明感受到的不是他的友善,而是冷意。白綺從洗調酒器的水槽前抬起頭,像是清秀的學生在對社會人乖巧地說道。“歡迎下次光臨。”下次就不會是牙膏這麽簡單的東西了。半晌。坐在座位上的織田作之助慢慢地開口:“我沒想到你會和太宰不對頭。”他知道太宰愛玩,一般都是戲弄別人,沒想到今天居然栽了。白綺無辜道:“我隻是按照他的要求調了杯酒。”中年老板低咳一聲,“下次別這樣了,記得給太宰君道歉,白綺。”白綺撇嘴:“哦。”要吃牙膏的人又不是他,而且老板也是馬後炮。“不用擔心。”織田作之助說道,“他不會對無關的人計較太多,但是肯定會找回麵子,白綺,你看見太宰就躲開一點吧。”不止一次,太宰治對酒吧老板要奇葩的雞尾酒了,隻不過酒吧老板都平靜地拒絕了所有無禮的要求。白綺驚奇地說道:“織田作是在幫我嗎?”織田作之助搖頭,“我是希望你們兩個不要針尖對麥芒,他沒有顧忌,容易玩過頭,而你——”他的手指輕彈玻璃杯,敲出清脆的響聲。“白綺,安心上學,你能順利考上大學就是我最大的希望。”“考大學很難嗎?”白綺不懂日本的情況,疑惑地問他。織田作之助為他主動提出問題而心情好了起來,實話實說道:“對我來說肯定很難,但對你應該不難,我知道你很聰明,努力一點,將來就可以考一個好的大學了。”白綺上輩子就是學習成績好的優等生,聽到他的要求這麽低後,笑了起來。“好啊。”為了一個好身份,他也會去考大學。忽然,他注意到在兩人出現後就消失不見的大黃貓跳回了吧椅上,尾巴翹起,似乎在別的角落裏偷聽著他們的對話,安全之後就回來了。白綺彎起雙眸,“唉,是大黃。”他想伸手去抱大黃,結果大黃貓再次輕盈一躍,避開了他的手。織田作之助說道:“你依舊不討貓咪喜歡啊。”白綺不相信,臉頰鼓起來:“你就討它喜歡嗎?”織田作之助點頭,不帶攻擊性地小心去摸貓的頭,貓蹭了蹭他的掌心。“你看,溫柔一點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