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之助微妙一默。之後,他說道:“他因為收到一本奇怪的書,最近沉迷裏麵的內容,睡過了頭,你們最近無視他就可以了,他有一點走火入魔的跡象。”那本書的書名是《完全自殺手冊》。百分百死亡筆記。上麵的各種自殺方式,疑似是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基送給他的“禮物”。之後,太宰就“瘋了”。上吊入水已經滿足不了他,他最近迷上與美麗的小姐殉情。真是……亂來啊。織田作之助想到友人不定時抽風的性格,越發覺得不好勸說。本來安吾也會偶爾幫忙掰正一下太宰的三觀,但是自從發生過mimic的事件,安吾對太宰十分心虛,底氣不足的情況下就更加容易被太宰欺負了。忽然聽到一陣慌亂地腳步聲,織田作之助看向大廳門口,那邊滿頭大汗地跑進來了一名十五六歲的國中生,眼鏡歪斜,手裏抱著一本雜誌。他朝織田作之助同樣的位置跑過去,慢半拍地發現了紅褐色頭發的男人。“你是……白綺君的家長?!”“嗯,你好。”“我是白綺君的同學,吉田雅正,請多多指教。”吉田雅正朝年紀他許多,明顯是社會人的織田作之助立刻鞠躬。沒等織田作之助客氣地寒暄一句,眼角掠過一道熟悉的身影。他瞬間看了過去,喚道:“白綺。”吉田雅正聽到織田作之助的話,往某個方向看去,高度近視的眼睛精準的在出來的人群裏捕捉到了自己闊別了一個多月的同學。沒辦法,在這些拖著行李的人裏,兩手空空的白綺格外的幹淨利落。他就像是一道從二次元走出來的風景線。年少,精致。上身白襯衣,下身黑色長褲,黑白分明,永遠經典的打扮。他的眼中清透得沒有一絲雜質,永遠沒有甘於平凡的庸碌感,在不注意的時候不明顯,但是對比著四周人來人往的旅客,仿佛天生就該是掌控命運的人。生命力在他的身上,格外的出眾。“白綺君——!”吉田雅正率先開心地揮手,手裏揮舞的是最新的《周刊少年jump》。能夠和自己一起追番的同學回來了!上學再也不孤單了!若是他的歡迎算是比較激動的,那麽織田作之助身邊的五個孩子就對視一眼,更加不甘示弱地表達對家人的感情——他們一個個撲了過去。“白綺哥哥!!!”話音落下,連白綺自己都被他的熱情舉動驚住了。在他沒來得及拒絕的情況下,四個“身強力壯”的男孩就先掛滿了他的身上,瘦弱一點的咲樂掛不上去,出手很果決,直接把懷裏的熊娃娃塞到了白綺的手裏,讓十五歲大的黑發少年一時間“幼稚可愛”起來。白綺的臉色空白,“……?”這一幕引得旁邊送他回國,台灣省異能特務科的一名職員噗嗤地笑出聲。在台灣省工作這麽久,他也是第一次看見這位白綺猝不及防被抱住的表情。那可是上麵幾位大佬口中的天才啊。“既然接你的監護人已經到了,我就告退了。”異能特務科的職員隻送到這裏,再往外幾步,他就要受到日本方麵的監視。走之前,他朝織田作之助友好一笑,知道這個男人是撫養了許多孤兒的好人。當然——最根本的原因是白綺有希望把對方忽悠到種花家。為種花家再添一名強大的異能力者。幾分鍾後。白綺把幾個孩子從身上放了下來,以他的力氣,同時托起五個都沒有問題。他眼前的地麵多出一道成年男人的影子。織田作之助朝他走來,不緊不慢,單手插在口袋裏,沒有其他人那麽急切。但是在白綺注視著他的時候,織田作之助說出了一句隻有他能說的話。“早該回來了,在外麵別玩夠了就回家休息吧。”他的手放在了白綺的頭頂。揉了揉。不止是身高差,織田作之助用自己內心的溫柔軟化接觸了更廣闊世界的少年。在他的大手“摧殘”下,白綺的表情微微鼓起,貓兒眼漆黑有光,修剪細碎的黑發就淩亂起來,打破了回日本後的那種冰冷的疏離感。少年疏離的不止是人,還是這個並非他土生土長的世界。但是,他還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