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浪頭到了城頭近前,忽的一聲升起一丈多高,浪花翻湧,一頭巨大的怪物顯現出來。


    身軀頭顱如蛇,一對貝殼生在背上,左右各一個,猶如翅膀張開,正是老書生所說的路生。


    那怪物路生看到被抓住的老書生嘶吼一聲,巨大的蛇尾掃來,擊打的城牆轟轟作響,卻並不衝上城牆。


    憐星兒仔細看看,說道:“果然是它,上神駑!”說完,雙手一揮,她身後出來十幾個黑衣人,手持巨大的弓弩,射向那怪獸。


    那怪獸見弩箭射來,背後雙殼變大,遮住身軀,那弩箭叮叮當當全被貝殼擋住,掉落水中。


    憐星兒伸出雙手,手中多了一對鐵環,雙環一碰,閃出雷光,擊打在那怪物身上,火花四濺,那怪物吃痛,身軀縮入貝殼中,嘶吼不止。


    憐星兒對玉晨說道:“晨哥,此物對我有大用,還請出手幫忙擊殺。”


    那老書生對玉晨喊到:“不要,你們不能這樣,路生從來沒有主動害人,不要殺我的孩子!”


    玉晨遲疑中,憐星兒對旁邊縣長使了個眼色,那縣長馬上帶人上前抓住老書生,掄起棍子對他一頓打。


    水浪中的怪物見了,更加嘶吼連連。


    老書生掙紮著對著玉晨說道:“看小哥和他們不是一路人,我已經老了,活不了多久,願意一命換一命,還請小哥保住我的孩子!”


    說完掙脫眾人,快步上前,對著城牆一頭撞去,那縣長眾人一時沒有拽住,老書生啪的一聲撞碎頭顱氣絕身亡。


    城牆下,那怪物目睹老書生撞牆而死,一時間暴怒而起,任憑弩箭射入身體,巨大的蛇頭撞在城頭上,轟隆一聲,城門樓塌了半邊。


    憐星兒見了,顧不得許多,收起鐵環,拿出那蛇丹一甩手扔向怪物,那蛇丹閃著瑩瑩綠光,發出一股腥味,那怪物似乎被吸引住,張口吞下。


    怪獸吞下蛇丹,大吼一聲,衝天而起,在空中打了一個彎,重重跌落水中,一陣大浪翻湧,怪獸浮出水麵,一動不能動,隻有口中還發出哀鳴。


    憐星兒大喜,飛身跳下城牆,腳踩波濤來到怪物麵前,抽出一把短劍就刺向怪魚雙目之間。


    卻聽得砰的一聲,那怪物頭顱輕擺,短劍在它臉上,分毫未入,憐星兒正要補劍,那怪物口中吐出一道黑氣直衝憐星兒麵門!


    憐星兒揮劍擋出,一顆黑色的骨刺被擊飛。憐星兒甩了甩短劍,正待刺出,一把長刀叮的一聲格住短劍。


    憐星兒一看是玉晨站在怪物背上手持長刀。


    憐星兒陰著臉說道:“玉晨,你幹什麽,不幫忙就罷了,不要來添亂!”


    玉晨說道:“我受老書生所托,保得它一命!”


    憐星兒說道:“玉晨,你瘋了,這是怪物,會吃人的怪物!”


    玉晨說道:“與怪物相比,我倒覺得這人更加恐怖。從範東縣長來看,蛇吃人視為合理之事。不過當得知有人泛舟於湖上而沒有被蛇吞食後,卻要將老書生視為妖魅怪異,判為死刑,你敢說你和這範東縣長對這怪物沒有其他利用之心?”


    那範東縣長見玉晨淩厲的目光,口中諾諾無語。


    玉晨接著說道:“如今老書生將它托付於我,我保它一命,如果我發現它真的作惡,我會親自斬了它。”


    玉晨俯下身,對怪物說:“你可願意和我一起去紫芝觀?雖然那裏不大,但是那裏都是像你父親老書生那樣善良的人。”


    怪物輕點頭顱,口中輕鳴。


    憐星兒臉色變了,一揮手,那城牆上十幾個黑衣人跳下來,站在憐星兒身前,將弓弩對準了玉晨。


    憐星兒冷聲說道:“玉晨,你敢搶鎮魔司的東西,你不怕我殺了你!就是殺了你,紫芝觀馬道長那裏也不會因為你和整個鎮魔司為敵!”


    玉晨抬頭看著憐星兒,眼神堅定,長刀緊握,那十幾個黑衣人手中弓弩箭蔟寒光閃閃。


    憐星兒滿麵寒霜,左手揚起,那手落之刻就會弩箭齊發。


    忽然,憐星兒擺擺手,那黑衣人嘩的一聲將弓弩收回。


    憐星兒對那黑衣人說道:“你們先回去吧。”


    其中一個黑衣人說道:“可是……這個事情……”


    憐星兒說道:“你們先返回雲州,我回去自會向上麵匯報說明。”


    那群黑衣人拱手離去。憐星兒寒著臉走到那怪獸前,右手一拍,那怪獸口一張,綠瑩瑩的蛇丹被吐出來,她左手接住蛇丹,又將手中蛇丹一震,綠色液體散落,露出白色蛇丹本體,扔給玉晨。


    玉晨收刀入鞘接過蛇丹,默默無語。


    憐星兒忽的笑道:“晨哥,你說我怎麽會舍得殺了你?這蛇丹上不過是麻藥,不會要它命。你要了這怪物,你可知它是什麽?”


    玉晨說道:“謝謝你,回去我自會和師父說,憐星小姐能告訴我這怪獸是什麽?”


    憐星兒笑道:“連是什麽都不知道就來搶人家的東西?晨哥可聽說過海市蜃樓?這個怪物叫做蜃龍,身上有一絲龍族血脈,是可以製造幻境的奇獸,不過這一隻還是幼獸,還不能施展那幻化神通。”


    此時天空大亮,那怪獸緩緩遊動,一擺巨尾,那湖水迅速退去。那怪獸沒有離開,巨大的身軀匍匐在城頭之下。


    憐星兒說道:“晨哥你打算怎麽把這怪帶回去?”


    玉晨看著蜃龍那巨大的身軀犯了難,總不能扛回去吧。


    憐星兒咯咯笑道:“晨哥如果舍得,把那蛇丹給它吃了,可以增添它的能大能小的法力。”


    玉晨想了想,將那蛇丹放在手裏遞到蜃龍麵前,那蜃龍歡喜的一口吃掉。一陣白光閃爍,那蜃龍變的數寸大小,縮入貝殼中,玉晨拿在手中,放入懷中。


    憐星兒衝城頭揮揮手,那範東縣縣長拱了拱手離去。


    憐星兒和玉晨走出那範東縣,還要往前走。


    玉晨說道:“我們走回去,不坐車麽?”


    憐星兒說道:“任務沒有完成,早回去早受罰,還是慢慢走回去,能拖一時是一時。”


    二人走了一段路後,玉晨發現憐星兒呼吸急促,走路搖晃,趕到麵前發現她臉色蒼白,嘴唇發黑,抓起手臂,發現手背上有一黑色小孔,以小孔為起點,一條黑色的線條已到手肘。


    玉晨扶住她大驚說道:“你中毒了?!!!為什麽不早說????”


    憐星兒嗔怒道:“我為什麽早說,要不是我強撐著,你早就被那神駑射成了刺蝟!你以為鎮魔司那麽好相與?”


    玉晨想了想說道:“他們不是你下屬麽?”


    憐星兒說道:“鎮魔司裏也分幫分派,互相壓紮,和你說不清楚。”


    玉晨問道:“你什麽時候中的毒?有沒有解藥?”


    憐星兒說道:“就是那蜃龍口中的骨刺,雖然我用劍擋出去了,還是有一點點濺到我手上。”


    憐星兒氣息越發虛弱,身體也僵硬起來。


    玉晨懷中一隻尖尖蛇頭探了出來,卻被憐星兒一瞪眼睛,嚇的縮了回去。


    憐星兒柔弱的說道:“此毒果然厲害,現在我連手指都動不了,解藥就在我懷中,晨哥趕緊取出來給我解毒。”


    玉晨聽了一手扶住她身軀,一手探入她懷中尋找解藥,手指在裏麵摸索,觸碰到渾圓挺碩,驀然似乎想起什麽,偷眼看看憐星兒,二人俱都是麵紅耳赤……


    玉晨終於找到解藥,將藥喂給憐星兒,見她實在無法走路,將她抱起,憐星兒將頭靠在玉晨胸前,沉沉睡去。


    憐星兒緩緩醒來時已是黑夜,發現躺在一堆篝火旁,身下鋪著玉晨的衣服,火堆旁邊玉晨正將兩隻野雞穿在樹枝上烤。


    玉晨見她醒來說道:“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憐星兒虛弱的說道:“已經止住毒素蔓延,隻是這渾身麻痹,沒有個三天兩天,恐怕這身體還是動不了。”


    玉晨說道:“沒事,此事我也有責任,我送你回去。”


    憐星兒說道:“當然是你的錯,你當然要負責到底。”


    玉晨將烤好的雞肉喂給憐星兒,又找來水給她喝。玉晨坐在憐星兒身邊,看她沉沉睡去。


    第二日,玉晨抱著憐星兒,按她指引路途,抄近路去鐵甲車站,這一路都是崇山峻嶺,連一條大路都沒有,更別說找輛車搭車了。


    傍晚,玉晨找了一處山腳泉邊,打來野味服侍憐星兒吃了。


    兩日來玉晨抱著憐星兒翻山越嶺,身上早就泥土滿身,見了泉水跳到山泉裏痛痛快快洗了個澡。


    回來看見憐星兒氣喘籲籲坐起身來,對玉晨叫道:“我也要洗,我身上髒死了。”


    玉晨說道:“你還沒有恢複,雖然手腳可以略微活動但這山泉水流湍急,恐怕將你衝走。”


    憐星兒怒道:“我不管,我身上又臭又髒,我受了不了!你將我放在淺水處就行。”


    二人爭執半天,玉晨隻得依她,將她抱起放到流水淺處。


    憐星兒說道:“你躲我遠點,不要偷看,不然把你雙眼挖掉。”


    玉晨哼了一聲,走回山腳背對她而坐。


    忽然聽到一聲驚叫,玉晨連忙奔到水邊,那憐星兒不小心竟然被水流衝起,玉晨顧不得許多,跳去水中將憐星兒抱起,跑回山腳。


    將人放下,才發現憐星兒竟然赤裸著身子,玉晨低頭將自己衣服披在她身上,憐星兒瑟瑟發抖。玉晨將她摟入懷中,拿來幹布,想給她擦幹。


    掠過頭發,臉頰,脖子,雙臂……


    玉晨眼前一片白花花,頓覺口幹舌燥,那憐星兒忽然緊緊抱住他,用力將他撲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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