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的身體出現了消瘦,麵色也出現憔悴,吃飯時時不時嘔吐,九薰心裏非常著急,學校裏找到汪洋老師說了這情況。


    汪洋找了個中醫,幫徐毅抓了幾副草藥,說是止吐的。


    九薰下午回家不讓徐毅做飯了,讓他到樓下溜一圈,回來她就把清淡的飯菜做好放桌子上等著他。


    帽子和圍脖還有一點就織好了,九薰那晚上吃完飯,看到徐毅情況好點,就讓他洗了碗,她進了臥室。


    第二天早上,徐毅起床後,打開門看到客廳沙發上放著一套帽子和圍脖,手工織的,顏色是黑色的,很好看。


    “九薰,這是你織的?”


    徐毅站在客廳裏伸手拿起那個成人用的帽子和圍脖,知道這是給他的。


    “是啊,你戴上看看合適嗎?”


    徐毅抬頭的時候發現九薰眼裏的紅血絲,突然放下帽子和圍脖,情不自禁抱住了她:“別再為我辛這麽辛苦了。”


    他很想說:要是有一天你這份付出化為烏有,最對不起的就是你。


    但為了不讓九薰傷心,他沒說,偷著擦掉眼角的淚,迅速鬆開九薰:“我戴上看看。”


    他拿起帽子和圍脖去了洗手間,對著鏡子看著鏡中的自己。


    他是很想堅強,但化療太痛苦了,如果醫生說還要加量,他索性就不受這份苦了,好歹醫生提醒他,接下來藥量慢慢減,他才咬牙堅持。


    這過程是痛苦的,但這份苦他不想讓九薰看到,隻有一個人默默承受。


    有時候他很想給爸媽打個電話,說說他的情況,他支撐不下去了,讓他們原諒,但看到眼前的九薰,還是選擇了繼續支撐。


    因為難受,晚上他睡不著覺,有時候幾乎崩潰。


    “九薰,挺合適的,我很喜歡。”


    徐毅從洗手間出來,帶著那套帽子和圍脖,清瘦的臉上洋溢著可愛的表情,九薰含著淚點了點頭。


    “徐毅,坐下來我要和你談談,十分鍾就行。”


    徐毅聽到這話,默默在九薰對麵坐了下來。


    “我知道你最近很難受,但不管怎麽樣你都要堅持住,每個人來到這世界上都不容易,相比起來你比較難點,隻要你不被打倒,站在人生巔峰的就是你。”


    九薰無意中發現,徐毅在囤安眠藥,她伸開手拿出來:“難道你想用這個結束生命?”


    徐毅眼睛落在她手裏的安眠藥上,一臉歉意:“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了,不論多難我都要堅持。”


    九薰眼裏含著淚:“等我孩子生下來,你還要做他的爸爸,要不然他以後被人欺負了怎麽辦?”


    九薰的孕肚已經看出來了。


    “對不起,我錯了。”


    徐毅後悔有自殺的想法了。


    “要是你今天特別難受,就向老師請假,不要去學校了在家休息,等好了補上課程就是。”


    徐毅搖了搖頭:“我能行!”


    拿起手裏的帽子和圍脖:“我要戴著去學校炫耀下,讓他們羨慕嫉妒一波。”


    九薰的手法很好,織的帽子和圍脖針法均勻,像是機器織的一樣平整。


    “那好吧,要是能撐住就去。”


    他一個人在家她不放心,去學校反而放心點。


    九薰端出做的稀粥,還是以前儲存的小菜,陽台上曬幹了又泡開,放點香油加上點麻油,味道很好聞。


    “稀粥是不是吃厭倦了?”最近一直在做稀飯。


    “沒有,在裏麵加了不同的輔食熬的,百喝不厭。”


    油膩的東西不敢聞,連九薰最近都陪著他吃素了。


    “下午胃裏好點了,我們包水餃。”


    九薰發現,徐毅早上沒吐。


    “好!”


    徐毅還是騎車載著九薰去學校,隻不過路上明顯的慢了,不隻是因為九薰身子沉了,還有就是他最近的體力下降造成的。


    “你一個人騎車去,我走的好了。”


    前幾天九薰之所以讓徐毅載著,就是不想讓同學發現徐毅生病了,但看到徐毅騎車很累,她不想顧及那些了。


    “不用,我能行!”


    徐毅載著九薰,慢慢向學校的方向騎過去,不遠處停著一輛車,車裏趙東嶽看到兩人這情景,眼裏露出從未有過的悲傷。


    “再見!希望你過的好。”


    看著兩人騎車消失在學校大門裏,趙東嶽鑰匙打開開車離去。


    他從國外回來後,準備去帝都了,或許這一次去就留在那裏了,最後一次過來看看她,看到徐毅對她的關愛,他放下留戀該走了。


    快要放年假了,九薰懷孕五個月肚子大起來,脫了外套已經很明顯了。


    自從懷孕後她就沒去過王海洋家,也沒讓他來她住的地方,有時候他去學校找她。


    這天王海洋打電話提到讓她回家過年的事。


    “九薰,什麽時候放假?”


    電話裏王海洋問。


    “快了,導師說有個科研項目完成後,論文出來我們就可以放假了。”


    “你邵姨讓我告訴你,過年回家來過,王慧、王智也想你了,還說讓你暑假裏輔導他們。”


    王海洋這建議難倒了九薰,她肚子大起來了,回去一定會被發現。


    “爸,過年我就不回去了,我走了留我同學一個在那不太好。”


    九薰也知道這理由說不過去,但沒有別的理由可找了。


    “九薰,你到底和那個徐毅什麽關係?爸爸可不希望你和他在一起。”


    電話裏,王海洋雖然說不幹涉她的感情生活,可是一直不讚成她離開趙東嶽和徐毅在一起,他認為是九薰意氣用事。


    “我們就是同學關係,合租而已。”


    “九薰,別怪爸爸不讚成你的觀點,我真的是不明白你為什麽這樣?東嶽去帝都了,你知道嗎?”


    好久沒有趙東嶽的消息了,九薰平時忙的哪有時間看新聞。


    除了從新聞上得知點嶽華的動靜外,趙東嶽本人也不喜歡經常在電視上露麵,沒有聯係的兩人,好像是漸漸疏遠,各自回到了身邊的圈子裏。


    九薰是學生,趙東嶽是商人,兩人像是兩條平行線,沒了交集。


    “我知道爸爸,以後他的事不要告訴我,我正忙著翻譯資料,也沒時間管那些事。”


    九薰的意思是,她和趙東嶽永遠不可能了。


    王海洋長歎了口氣:“真沒想到你們會走到這一步。”


    “爸,我這邊還忙著,先掛了吧。”


    九薰不想回家,王海洋理解為是因為和趙東嶽分開後,受到了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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