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來哪裏能知道你就是這樣過年的,別人家大過年的都是吃好吃的,你可好,懷著孕還吃這些,你讓我怎麽說你好?”


    徐毅邊說便把從家裏拿來的東西提到了廚房裏:“你等著,我媽讓我給你帶來了好吃的,我去熱。”


    九薰沒想到徐毅會在年前趕回來,心裏非常激動,站起來也走進了廚房。


    打開編織袋,裏麵應有盡有,雞,魚,炸貨,青菜,包子饅頭,拿出來擺滿了灶台,到最後編織袋裏還有樣東西,徐毅提著走出了廚房。


    “那是什麽?”


    “我爸給裝上的鞭炮和禮花,讓我過年的時候放給你看,我爸媽還說明年一定要帶你回家過年。”


    九薰擔心的樣子問:“你怎麽對你爸媽說的?”


    “我說你是我女朋友,我們在一起了,你還懷了孕,我爸媽才把我攆回來了。”


    徐毅回答這些話的時候在九薰看來很自信。


    “徐毅,你說過,這種事要考慮清楚,你怎麽能這樣回答?”


    徐毅看到九薰不高興,忙解釋:“我之所以這樣說,並不是自作主張,也不是趁火打劫,而是想等你生孩子的時候,讓我媽過來照顧,畢竟我們都年輕,沒經驗。”


    九薰理解了徐毅的良苦用心後,感覺到對不起徐毅,他都是為了她和孩子。


    “對不起,剛才是我太衝動了。”


    或許嫁給徐毅對她對孩子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但她還沒有做好準備。


    如果為了眼前的困境答應了徐毅,那是對他是不負責。


    徐毅過年回來,還帶回來了年貨,九薰第一次感覺有人陪著過年,那才叫年。


    大年三十晚上,趙東嶽此時正在桂園,望著廚房冰箱裏的東西,一點興趣也沒有。


    客廳裏開著電視,正在播放新聞聯播,這個時間家家戶戶都在團圓,他卻是一人留在桂園,被寂寞包圍。


    桂花樹花開花落,又是枝條蕭條的季節,像此時他的心情。


    記得去年冬天他和九薰在桂園的日子,下了場大雪,推開門桂花樹上枝條都壓彎了,九薰看著高興的跳起來。


    吃了飯,嚷著要堆雪人,他帶她去了附近的公園,兩人堆了一個大大的雪人,那情景曆曆在目。


    可是今年過年,院子裏,客廳裏的沙發,還有臥室裏的大床,他第一次感覺到聚散曲終的悲涼。


    帝都禁止放煙花爆竹,但還是有人時不時的炸響幾個,正是這爆竹的響聲,讓他想起今天辭舊迎新。


    正在他想包點九薰愛吃的韭菜鮁魚水餃時,他的手機響了,拿起來看到是歐陽教授的,他這才想起三天前和歐陽月的約定。


    “東嶽,我聽月月說你沒回深城?沒回去的話就來家裏過年吧?”


    他和歐陽教授情同父子,這是他的感受,他一直拿歐陽月當妹妹,但那天喝酒了他竟然隨口答應了她。


    趙東嶽正要拒絕,歐陽教授又說話了:“你師母都炒好菜,水餃也包好了,你上次拿的茅台我打開了,來陪我喝一杯。”


    趙東嶽不答應不行了,隻好應下來:“好!我馬上開車過去。”


    趙東嶽把冰箱門關上,出門看到門口還留著雪球吃東西的餐具,拿起來正想扔掉,想了想又放了下來。


    趙東嶽開車來到歐陽教授家的時候,院子裏陳亞茹和歐陽月正在拿著仙女煙棒在放。


    此時的歐陽月穿了件紅色的羽絨服開心笑著,手裏拿著仙女棒,點燃後她使勁揮舞著。


    陳亞茹手裏拿了個沒敢點,看著女兒。


    紅色的光照著歐陽月的臉紅彤彤,這讓他想起他帶九薰回爺爺奶奶家過年的情景。


    看到趙東嶽進門,歐陽月忙跑了過去:“東嶽哥,你來了?快點來幫我點這個炮仗!”


    趙東嶽趁機提醒了她句:“各單位不是下了通知了嗎?不讓放鞭炮?”


    “你就偷著給我放一個吧,一個也不會影響市容。”


    歐陽月眼裏帶著請求看著趙東嶽。


    “怎麽?高中的時候不是用手拿著點了和我比賽嗎?怎麽現在連點也不敢了?”


    看到她這樣子,趙東嶽想起來那時候的歐陽月在一起的快樂。


    “好幾年不回來過年了,我都忘了怎麽放了?”


    陳亞茹聽到這話,笑了笑聲音溫和道:“東嶽,她這剛有點女孩子樣,你就別讓她放了,你放吧。”


    趙東嶽接過鞭炮,看了看歐陽月:“起開啊,要不然崩你身上別怪我?”


    陳亞茹看到兩人又像原來一樣玩在一起,笑著說:“你們倆在這裏玩一會吧,我去煮水餃。”


    看到陳亞茹離開,歐陽月索性過去又拿起一個鞭炮壓低聲音說:“我們去外麵比賽,看看誰的鞭炮響?”


    “好啊!”


    趙東嶽看了房門一眼:“你確定老師和師母允許你打回原形?”


    歐陽月壓低聲音:“偷著!我現在就像是古代被送進皇宮裏的秀女,稍有不慎就會被打入冷宮,東嶽哥,你這一來我就能解放了。”


    歐陽月沒有提那天兩人的約定,好像那些話她從來沒有說過一樣,這讓趙東嶽心裏的負擔減輕了不少。


    兩人來到大門外麵的廣場上,趙東嶽和歐陽月把鞭炮分別放在地上,兩人互相看了眼,一起走過去點。


    “砰!”


    看著歐陽月把手伸過去,趙東嶽突然來了句,嚇得她手一哆嗦,點炮仗的仙女棒都扔了。


    “東嶽哥,你好壞!”


    她站起來去追他,趙東嶽跑了幾步被她抓住,兩人打鬧在一起。


    院子裏陳亞茹看著兩人的樣子,嘴角露出開心的微笑。


    她沒有馬上去外麵叫兩人吃飯,而是回到客廳裏對歐陽說:“你女兒的婚事你也別愁了,我看她八成是喜歡上東嶽了。”


    歐陽聽到這話也是大為震驚:“真的嗎?如果是這樣那真是太好了。”


    趙東嶽站在金字塔端的人,優秀的無可挑剔,如果成了自己的乘龍快婿,那是他這輩子最成功的一件事。


    “快去喊他們兩個回來吃飯,等會兒看情況,如果真是兩個都有意思,那就幫幫月月,畢竟她沒有東嶽優秀。”


    陳亞茹可不這樣認為:“論起門當戶對來,我們家月月的條件好,又怎麽能說我們高攀了呢?”


    “行了!是門當戶對,兩家都好,別計較這些了。”


    陳亞茹去外麵喊人回來吃飯,歐陽則是拿出那瓶茅台,滿意的倒進了兩個酒杯裏。


    此時,新聞聯播正在演小品,歡笑聲都各家各戶傳到大街上。


    “東嶽,月月吃飯了!”


    等下次直接喊嶽嶽(月月)好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連乳名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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