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吧,一周後我一定回去。”


    “你有沒有想我?”


    這種情話他以前可說不出嘴來,可九薰走後他問了兩次了。


    “想了,這樣吧,一周後你來接我,順便我有件事要你幫我。”


    趙東嶽聽到這話,立刻答應了:“好,從現在起第七天我去青州接你回家。”


    九薰不在的日子,他回到家不是在書房就是臥室,客廳他都不想待,因為那裏少了個最重要的人,顯得很空曠。


    結束了通話,趙東嶽才想起,忘了問九薰,有什麽事需要幫忙。


    索性也不問了,反正一周後就知道答案,從現在開始,他就數著日子過。


    蘇家莊學校門口。


    學生們放學了,走出教室的孩子們沒有統一的校服,但紅領巾是一樣的。


    九薰怕王燕等久了,從操場往外走著。


    經過教室樓口的時候,九薰看到了曹老師,忙上前打招呼:“曹老師,您好!”


    曹老師是徹底想不起她是誰了,他滿帶著皺紋的臉上,眉頭緊鎖:“你是誰啊?新來的老師?”


    九薰用一種崇敬的眼光看著曹老師:“我是18級3班的蘇九薰,蘇家莊的,你還能想起我嗎?”


    曹老師思考了會夢想醒悟:“我想起來了,你可是那個考上青州一中,後來上了重點大學的蘇九薰嗎?”


    九薰點了點頭,曹老師也曾經和餘碩搭檔教過一個班,九薰想問問他還想起餘老師來嗎?


    “曹老師,你還記得以前我們班的餘碩老師嗎?”


    曹老師思考了下,不住點頭:“記得,餘老師是個非常不錯的老師,就是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生活的怎麽樣了?”


    很多人都知道餘碩被賣進了黑煤窯,這次回來蘇家莊的人還為他的命運擔憂。


    “曹老師,餘碩老師不教學了,他現在在深城,是一家企業的總經理。”


    曹老師聽到這話,眼裏帶著驚喜:“真的嗎?你有見過他?”


    “見過!我們在一所城市裏,經常見麵。”


    九薰很想說那是我哥,可是很多事如果不從緣由說起,容易讓人誤會,還是沒有說的那樣仔細。


    “等你見到餘老師的時候,代我問好,就說是曹老頭想他了。”


    九薰聽到這話,笑著點頭:“我一定把你的話帶到,曹老師,要不這樣吧,我打開錄音,你給餘碩老師留幾句話,等我見到他的時候,放給他聽。”


    曹老師欣然答應,當九薰打開手機,他卻是不會用智能手機,九薰隻好幫他,選擇了手機裏的錄音功能。


    曹老師留下了一句話感人肺腑的話。


    “餘碩啊,有空回來看看吧,這裏的教室換成樓房了,還有,你再不來,恐怕我們這輩子就見不上麵了。”


    隻此一句話,讓九薰的心潮濕起來,她含著淚叮囑曹老師,一定要保重身體,然後告別了他。


    來到大門口,學生們都走了,隻有王燕還正在車邊等著九薰,紅紅把書包交給媽媽,跑到一邊去玩了。


    看到九薰出來,王燕喊了聲:“紅紅,姑姑出來了,我們回家。”


    紅紅看到九薰忙跑過去抱住了她:“姑姑,你去哪裏了?我剛才去找你沒找到。”


    九薰低頭摸了她的頭發:“姑姑去操場上逛了一圈,餓了吧?走!咱回家。”


    這次回來,紅紅和弟弟蘇博遠放學回家就圍著姑姑轉,聽王燕說了,紅紅的學習成績很好,考試全鎮前幾名的,蘇博遠雖然才一年級,但是成績也不錯。


    九薰知道兩個孩子之所以這麽優秀,都與王燕的教育分不開,她記得看過一句有哲理的話:一個家庭如果娶一個知書達理,持家過日子的媳婦,會改變一個家庭的命運。


    王燕不光持家,對一些新事物都會去嚐試,比如蘇家莊像她這樣的家庭婦女,會開車的幾乎沒有,但她會。


    王燕開車回到家後,剛進大門,就看到王玉美又迷糊起來。


    看到紅紅回來,抓住她的手:“小薰,你去哪裏了?媽媽不打你了,你別走,別離開我。”


    紅紅使勁想掙脫王玉美的束縛,但都沒用,她的手像是鉗子一樣抓著紅紅。


    九薰看到這情況,忙走過去把她的手從紅紅身上拉開:“娘,我沒走,我在這裏。”


    王玉美看了她一眼沒認出來,接著抓住蘇博遠的胳膊:“鵬飛,你姐呢,你快點去看看你姐去哪裏了?把她找回來,娘不打她了。”


    或許,在王玉美心裏對九薰的愧疚銘刻在心裏,輕易過不去那個坎。


    九薰看到這情景,忍不住了抱住她:“娘,小薰不怪你,因為你是我娘。”


    即使這樣,王玉美還在念叨九薰,突然她想起了一個辦法:“娘,我該喝藥了,藥你熬好了嗎?”


    這話後,王玉美眼睛四處看了看,目光落在院子裏的砂鍋上,走過去拿起來,再次回頭的時候,看著九薰:“我忘了,早上的藥你喝了沒有。”


    九薰知道她清醒了,點了點頭:“喝了,晚上的還不到時間。”


    王玉美點了點頭,目光看向王燕:“快點做飯吧,你姐和孩子們都餓了。”


    九薰把紅紅和博遠拉到一邊,給他們講了奶奶得老年癡呆的事,讓他們以後要照顧著奶奶點。


    兩個孩子都懂事的答應了,這時候九薰想到了以後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問王燕有沒有個胸牌之類的東西,她搖頭。


    “王燕,娘的情景你要早做打算,不一定哪一天她離開家就找不到回來的路,我看還是先給她準備個胸牌,上麵寫上你和我的號碼,到時候也有好心的幫忙打電話告訴一聲。”


    說這些話的時候,九薰的心很酸,酸的快要掉眼淚了。


    當著紅紅和博遠的麵她克製著。


    “姑姑,你放心,以後我會好好照顧奶奶。”


    紅紅看著九薰回答。


    “我也會!”


    博遠也回答了一聲。


    王玉美犯老年癡呆會越來越嚴重,這是事實。


    “姐,在你走之前,我們一起去縣城裏帶娘看看吧。”


    王燕也是個心底軟的人,這些年王玉美幫她照顧孩子,照顧家,她都記在心裏。


    “行!等你姐夫來了,讓他帶著我們去縣城。”


    王燕聽到趙東嶽要來接九薰,一臉的高興:“行!這樣就不用鵬飛回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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