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秀雲眼神落在九薰的臉上:“怎麽會呢?”


    趙文勇相信這是真的,在電梯的時候,他也看到了九薰如死灰的眼神,當時他就害怕了,沒想到她卻是得了抑鬱,難道是因為兒子的去世?


    趙文勇眼裏帶著戾色看著蔡秀雲:“是誰讓你去公司找九薰鬧得?”


    事到如今,趙文勇也明白,九薰不公布自己的病情,到底意味著什麽?要是一旦這事讓人知道,嶽華的股份會帶來地震式災難。


    “昨晚上一個陌生號碼告訴我的,聽聲音是個男的,他告訴我九薰害死了我們兒子,還霸占了我們兒子的公司,還說蘇九薰表現出來的都是裝的,老公,我們會不會被九薰騙了?”


    聽到蔡秀雲這個時候了還在懷疑九薰,桑姐都聽不下去了,馬上拿出手機:“我撥打鄺醫生的號碼,你們當麵問清楚這件事。”


    桑姐當著兩人的麵撥打了鄺軍的號碼,還選了開放。


    “鄺醫生,我是桑姐,我想你親口告訴老先生和老夫人,夫人得了什麽病?”


    電話裏,鄺軍求怔了後,知道是趙東嶽爸媽來找九薰麻煩。


    就把九薰得抑鬱症的事說了出來:“蘇九薰得的抑鬱症很嚴重,所表現出來的症狀是狂躁,自殺率最高的一種,最好的治療就是讓她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否則結果隻有一個——自殺。”


    鄺軍的話讓蔡秀雲聽到大吃一驚,看著九薰她不敢再懷疑了。


    “蔡秀雲,你不經過我同意,私自到公司裏去鬧,兒子沒了,難道你想把兒媳婦逼死嗎?你別忘了孩子們還小,你想做個罪人嗎?”


    趙文勇瞪著眼睛,要把蔡秀雲一口吞下去的樣子。


    蔡秀雲第一次看到趙文勇生這麽大的氣,想到他身體不好,隻好低頭小聲說:“我……我也是受人欺騙!”


    “你都多大人了?”


    趙文勇攥著的拳頭“嘎巴嘎巴”響,眼看著下一秒就要動手,桑姐忙拉著了他。


    忙走過去扶住趙文勇:“老先生,你不要這樣激動,夫人有病治病,隻是晚上熬夜的事你地好好勸勸她,有時候我睡到一半,書房裏還亮著燈。”


    趙文勇聽到這話,看著九薰失去血色的臉上全是歉意:“孩子,既然事情都發生了,你不能想不開,別熬夜了,還有,這骨灰盒埋了吧,讓東嶽入土為安。”


    九薰一聽這話馬上抱起骨灰盒:“爸,如果骨灰盒埋了,我更睡不著,你不知道,我全靠這骨灰盒陪伴我,否則我活不下去!”


    九薰的病好像更重了,桑姐看著趙文勇一臉無奈:“老先生,你好好勸勸夫人吧,這天天抱著骨灰盒,不是個辦法?”


    蔡秀雲想好了,既然歹人她做了,那她這次想幫幫九薰:“蘇九薰,你怎麽那麽自私?我兒子都死了,你還不放過她,你是想讓他當孤魂野鬼嗎?”


    九薰聽到蔡秀雲要和她搶骨灰盒,二話不說抱著上了樓,來到臥室把門鎖上,任桑姐怎麽叫也不出來。


    無奈之下,桑姐隻好給鄺醫生打去了電話。


    “鄺醫生,你快點來看看我們家夫人,她現在把自己鎖在房間裏,我擔心她出事。”


    鄺軍到的時候,趙文勇和蔡秀雲還沒走,他知道桑姐那會兒打電話,就是為了這兩人。


    進門,鄺軍先自我介紹下:“我是蘇九薰的心理醫生,我叫鄺軍!”


    蔡秀雲看到鄺軍的時候,心情又不平靜了,因為這個醫生長得太帥了,如果和他兒子站在一起,不分伯仲。


    “你就是鄺醫生,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兒媳現在抱著我兒子的骨灰在樓上,門也從裏麵鎖上了,無奈之下隻好給你打電話。”


    “你兒子骨灰?”


    鄺軍聽到這話,眼裏帶著震驚,他想了好幾個版本,都沒想到趙東嶽死了。


    現在想想,九薰之所以抑鬱了,都是因為趙東嶽死了。


    “你不知道這事嗎?”


    趙文勇問過後,立刻又想起九薰之所以這麽做的目的,完全是因為不讓外麵的人知道趙東嶽的死,怕影響到公司裏的股市。


    “鄺醫生,這事我兒媳沒告訴你,就有沒告訴你的理由,我希望你能替我們家保守這個秘密。”


    鄺軍看著一直抹淚的蔡秀雲,最後點了點頭。


    “隻要你們相信我是為你們兒媳治病就行,我不希望被外人挑唆你們就找蘇九薰的麻煩。”


    趙文勇忙承諾:“剛才都是我家老太婆,被人挑唆了,那個人打電話說你們出去玩、吃飯和旅遊都在一塊,所以才產生了矛盾,以後絕不會了。”


    蔡秀雲看著鄺軍,心裏卻不是這麽想的,蘇九薰現在可是死了丈夫的人,不知道這個小白臉有沒有家庭?


    蔡秀雲想歸想,但沒敢問。


    其實,鄺軍是喜歡蘇九薰,但他決做不出趁火打劫的事,既然知道趙東嶽已經死了,他更應該謹慎些了。


    鄺軍走上樓,來到蘇九薰的臥室門口敲了敲:“師姐,他們走了,你出來吧,沒有人會和你搶趙東嶽的骨灰盒。”


    這個骨灰盒是九薰的唯一寄托,雖然裏頭沒有骨灰,可是有趙東嶽穿過的衣服,她要是連這些弄沒了,她就徹底失去了他。


    想到這裏她把骨灰盒放起來,打開了臥室的門。


    “鄺軍,你來了?”


    九薰像是看到傾訴的對象一樣,走過去抱著他哭了起來。


    鄺軍一看這情景,抱著她安穩道:“沒人逼你做不想做的事,放心吧,以後你婆婆不會找你麻煩了。”


    剛才在樓下,蔡秀雲承諾了以後配合狂軍。


    看著九薰趴在他身上哭的歇斯底裏,鄺軍知道她病情加重了。


    “蘇九薰,要不你請假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九薰聽到讓她請假,忙拒絕:“我請假?馬上年終了,公司裏的事怎麽辦?”


    “你可以找一個放心的人代替你,你得病不能再拖了!”


    離開公司徹底放鬆,對蘇九薰這病的治療效果最好。


    “不行,我走了臘月怎麽辦?”


    臘月有假性腹腔疼九薰說過,鄺軍想了想也隻能放棄這念頭。


    “要是月月放假了就好了!”


    提到放假,九薰算了下時間,兩個兒子還有兩周就回家了。


    “鄺軍,這樣吧,孩子們放假回來,公司裏的年會結束,我想去江南過年,如果你不回家的話,可以和我們一起!”


    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既陪了孩子們,也不耽誤為自己治病。


    既然九薰都這樣說了,鄺軍哪有不同意的理由:“好,那就放假後再說吧。”


    鄺軍單身,而且當初是簽了合同的,治好九薰的病他會得到一百萬元的治療費,拋開錢的問題,九薰是他的師姐,他有責任幫她恢複健康。


    九薰考慮了很久,決定公司裏的年會繼續,不能因為趙東嶽不在了,這些活動就不進行了,大家勞累了一年,慶祝下也是應該的。


    還有就是一種對來年的祝福,這活動不能丟。


    打算舉辦年會後,九薰就把這工作交給了餘賀飛。


    餘賀飛還成立了年會舉辦小組,他任組長,在往年的基礎上,再增加點創意。


    接下來是發請帖,買東西,騰會場,嶽華好像還是和以前一樣。


    貝貝和源源放假回來,讓九薰的心情逐漸的好起來,孩子們回來,她想帶著趙東嶽的骨灰去江南,找個風景美的地方,把骨灰埋了。


    她該放下了,如果不和過去告別,誰也救不了她,總有一天她會被死亡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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