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程程這話,王有財吃了一驚。


    把手裏吸著的煙掐死問:“程程,你一個小孩子家可是不能亂說,你爸爸怎麽能害你媽媽呢?”


    看到爺爺不相信程程急了。


    “爺爺,是那晚上我親口聽我爸爸對那女人說的,我都聽到了。”


    王有財看著程程又問:“你說你是怎樣聽到的?”


    程程吃完了手裏的饃,把碗裏的水全部喝了,看著王有財說:“爺爺,我還能喝一碗嗎?”


    “你先給爺爺講講,你爸爸是怎樣和那個狐狸精說的?”


    既然爺爺都認為梁如玉是狐狸精了,程程認為爺爺是站在他這邊的,把事情真相說了出來。


    “有一天晚上我肚子不舒服,半夜起來本來我去敲我爸媽的房門,可是走到客廳我卻聽到臥室裏有說話聲,我以為是我爸媽,走過去剛想推門,就聽到我爸和梁阿姨在裏麵,他們正在商量怎樣讓我媽快點死,死了後他們在一起。”


    王有財聽到孫子在講這種事,他眼裏露出憤怒的表情,燈光下程程望著他,繼續講。


    “當時那女人問我爸爸,我媽是不是睡著了,他卻說他給我媽喂了安眠藥,她這會兒睡的像個死豬一樣不會醒,我爸還說讓那女人放心,我媽快沒有多少活頭了,讓她等著,等我媽死了,他們馬上結婚。”


    王程程講到這些的時候,他眼裏露出的驚恐,一個十歲的孩子他怎麽能不害怕自己的媽媽有一天會死呢?


    “當時我聽到這話,直接闖進了臥室,看到他們竟然當著我媽的麵摟在一起。”


    程程眼裏帶著憤怒。


    “躺在床上的我爸看到是我,下床抓住我並狠狠打了我一頓,還威脅我說,要是胡亂說就把妹妹賣了,讓我和小菲這輩子不再相見。”


    王有財聽到這話,緩緩從地上站起來,看了看程程:“孫,你先別急,爺爺會想辦法讓你爸爸和狐狸精分開,你舅舅今天不是說了嗎,你媽媽做了手術很快就好起來嗎?把狐狸精攆出去後,再把你媽媽接回家,爺爺給你媽做主。”


    程程聽到這話,眼裏露出開心:“爺爺,你真的能救我出去,讓我媽回家嗎?”


    “能!爺爺說到做到,不過,孫,你可得在這房間裏住兩天,等你爸爸氣消了,自然就會把你放出去,畢竟你是他兒子。”


    程程認為王有財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爺爺,我在這房間挺好的,你不用掛念我,你回去睡覺吧。”


    王有財聽到這話,滿意轉身走了。


    他回到一樓臥室後,看著床上在睡的老太太,推了推她:“老太婆,你醒醒!”


    老太太睜開眼看了看王有財:“什麽事?這大半夜的。”


    “有件事我得問問你,你是要孫子還是要兒子?”


    老太太一臉不明白看著王有財:“你什麽意思?”


    “兒子和孫子你必須選一個。”


    老太婆思考了下問:“我就不能兩個一起選嗎?”


    “兩個一起選不了了,為了讓這個家不能出事,他們爺倆必須有一個得完蛋。”


    王有財越說老太太越是糊塗了,伸手摸了他額頭一下:“你這也沒有發燒,怎麽就說胡話了?”


    無奈,王有財隻好把今晚孫子告訴他的事都告訴老婆。


    老太太聽到最後,明白了老頭子的意思,如果這件事徹底瞞下來,不影響她兒子升官發財才是主要的。


    她選擇要兒子。


    “我當然是選兒子了,你忘了他今天說的話嗎?如果我想要孫子,將來他和梁如玉結了婚想生多少都行。”


    “老頭子,我們沒有這個孫子行,但我們不能沒有兒子啊,沒有兒子將來我們養老怎麽辦?再說有家輝在,別說是村裏就是鎮上都高看我們一眼,你忘了我們吃住都是靠家輝嗎?”


    老太太幾句話,讓王有財鐵定了心不要這個孫子了。


    “事到如今,我們隻能棄小保大了,程程這個孩子,要怪的話就怪他那個沒福氣的媽了?”


    這話說到老太太心裏去了,她轉了個身麵朝著丈夫:“你說得對,這孩子不能怪我們,是她那個娘不爭氣。”


    兩人在臥室裏商量著,決定從明天開始,不給程程吃喝,餓死他在儲物房裏。


    當十歲的孩子還在夢想著爺爺奶奶能救他出去的時候,房間裏王有財夫婦卻已經下了狠手,要替兒子殺了孫子。


    王程程在放雜物的房間裏睡著的時候,被凍醒了,他兩手抱住肩膀蜷縮在一堆農具旁邊,試圖用那些農具來抵擋夜晚的風寒。


    本來房門就不嚴實加上晚上又起了風,王程程凍得半晚上沒睡著,好不容易睡著了,又被凍醒了,等天亮的時候,他感覺到頭重腳輕,他知道自己感冒了。


    “爺爺,奶奶,你們在嗎?”


    王程程搖晃著那扇門全身凍得發抖喊道。


    可是喊了半天也沒有人,王程程害怕了,難道爺爺給了他一個饃,被爸爸發現了,把他活埋了?


    “爺爺,奶奶,你們能聽到我的聲音嗎?我好像生病了,你們能不能給我點水喝?”


    王程程感覺到自己是發燒了,全身酸疼一點勁也沒有,嘴巴都幹裂了。


    大約喊了一個小時,那扇門都沒有打開,這下他更是急了。


    站在門口拍門的勁頭更大了:“爺爺,奶奶,你們到底怎麽樣了?”


    昨晚爺爺還來這裏給他送饃,怎麽早上就沒動靜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王程程擔心王有財夫婦,看了眼房間裏還有工具,他拿過來就開始劈那扇門。


    聽到動靜的老太太跑了過來,打開鎖手裏拿著一個棍子,對著房間裏的程程就開始打:“我讓你破壞門,你和你娘一樣都是喪門星。”


    程程驚呆了,如果他沒想錯的話,爺爺奶奶是疼愛他的。


    程程哭著喊:“別打了,奶奶,我生病了,好像是感冒了。”


    “感冒了你怎麽不去死?”


    讓王程程沒有想到的是,老太太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上前扒下他身上的那件毛衣:“快點和你媽媽一起去死吧。”


    程程半天才回過神來,奶奶這是不要他了。


    程程隻穿了一件秋衣縮在房間裏,隨著老太太的棍子落下,他倒在了地上。


    海城醫院。


    九薰和劉向東,還有李強帶著小菲來到醫院後,先去病房裏找了江嫂,得知劉向蘭還在lcu的時候,帶著小菲去看她。


    “醫生,我能不能帶孩子進去看看劉向蘭?”


    孩子來了,她盼了這麽久,就是來找自己媽媽,要是見不到她回去會不會哭?會不會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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