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一共進行了五個小時,從手術室出來,溫芝芝渾身都濕透了。


    “青青怎麽樣了?”


    白婷守在外麵,看到手術室門開了,趕緊過去詢問。


    看到她麵色蒼白,溫芝芝伸手摸上她脈搏。


    好在雖然受了驚嚇,但白婷的胎相比較穩,並沒有什麽大問題。


    “青青的命保住了,但她的後背全毀了。”


    溫芝芝咬牙。


    “沈大妞怎麽樣了?”


    說起沈大妞,白婷的麵色也很不好看。


    “已經被警察帶走了,但她是精神病,可能不會受到什麽懲罰。”


    溫芝芝狠狠皺眉:“她一個精神病,從哪裏拿到那麽多硫酸的?”


    沈大妞雖然發瘋,但根據之前對她的了解來看,她還沒有瘋到這個程度。


    “警方還在調查,不過沈大妞一問三不知,隻知道罵你,怕是問不出什麽來。”


    一想到女兒和外孫女差點就被硫酸潑到了,她就恨不得殺了沈大妞。


    “溫阿姨。”


    走廊一側,露出四個怯生生的小腦袋。


    他們放學回來,聽說媽媽從精神病醫院跑出來,用硫酸潑溫芝芝和小妹妹,嚇得整個人都在抖。


    雖然硫酸最後沒有潑到溫阿姨和小妹妹,可青青阿姨卻受了很重的傷。


    作為沈大妞的兒子,他們不知道要怎麽麵對溫芝芝。


    溫芝芝招了招手,讓他們過來。


    這四個孩子是她一手調教好的,她當然不會遷怒到他們身上。


    “你們媽媽是媽媽,你們是你們,你們並沒有做錯事,我不會怪你們。”


    擔心了很久的四個孩子,眼淚再也不受控製地往下掉。


    “嗚嗚嗚,溫阿姨對不起。”


    “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麽媽媽會忽然發瘋,明明前幾天,她還跟我們說你是個好人,她也感謝你們的。”


    “溫阿姨,我們沒有騙你,媽媽經過治療真的好了很多,她已經明白了你是好人,不知道她為什麽又忽然發病了。”


    ……


    四個孩子哭了一陣才緩緩停下。


    溫芝芝從他們的言語中嗅出了不對勁。


    “你們說,你們媽媽之前都已經好了許多,這一次是忽然發瘋的?”


    “對,醫生都跟爸爸說了,隻要媽媽這一次檢查通過,就能回家跟我們一起生活了,媽媽還說,她到時候要來好好謝謝你的。”


    唐春生十分確定道。


    他雖然小,但溫芝芝這麽問,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溫阿姨,你說,是不是有人故意在媽媽麵前說了什麽?讓她再次發病,才對你動手的?”


    溫芝芝點頭:“有這個可能。”


    沈大妞的情況她多少是有些了解的,她確實在恢複,而且已經恢複差不多了。


    忽然病發,一般都是受了刺激。


    “那我們去問媽媽。”


    唐夏生握緊了小拳頭,他不知道媽媽為什麽要這麽狠,對溫阿姨和小妹妹動手,小妹妹還這麽小,她怎麽能忍心?


    “你們還是別去了,你們媽媽現在在發瘋,你們過去很危險。”


    溫芝芝攔下了他們,隻是四個孩子表麵上聽從她的,離開醫院就又去了沈大妞那邊。


    沈大妞已經被關了起來,他們得隔著病房跟她見麵。


    “媽……”


    唐春生踮起腳尖,從病房門的玻璃窗前喊裏麵的沈大妞。


    “春生?”


    沈大妞看到的大兒子,立刻衝到門口。


    “春生,我的兒子,你是我的兒子,你不能跟溫芝芝和她女兒好,你要跟我好。”


    “你告訴你弟弟們,他們都是我的兒子,我不會害了你們的,你們趕緊離開溫芝芝,不要被那個小狐狸精勾引了……”


    她的言論氣得四個孩子差點罵回去,但路上唐春生已經對三個弟弟說過了。


    如果這個時候跟媽媽講道理,媽媽根本聽不進去的。


    他們是來打聽是誰刺激的媽媽,其他的先順著她。


    “媽媽,我們沒有被誰勾引了,我們很擔心你。你怎麽能用硫酸潑人,這樣你會坐牢的。”


    “是啊媽媽,你原本已經可以出院,來陪著我們一起長大了,你答應過我們的,我們都已經收拾好房間了,你怎麽能反悔?”


    “嗚嗚嗚,我要媽媽……”


    幾個孩子哭得沈大妞心都要碎了。


    她這一輩子,最驕傲的就是生了四個兒子。


    她是想要一輩子都跟著四個兒子的,可是現在,她竟然要被關在精神病醫院,不能和兒子們生活在一起。


    “嗚嗚嗚,嗚嗚嗚,我錯了,媽媽錯了,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們嗚嗚嗚……”


    這一刻,沈大妞是真的後悔了。


    “我不該聽那個人的,說什麽精神病傷人沒事。”


    “那個人是誰?”


    唐春生捕捉到了重點,麵色陡然陰沉。


    “是啊,那個人為什麽要害媽媽,媽媽你為什麽要聽他的,她是要拆散我們一家人麽?”


    唐夏生也跟著問。


    拆散他們一家人!


    沈大妞的瞳孔倏然緊縮。


    “對,她怎麽這麽壞,她為什麽要拆散我們一家人?明明我現在已經可以出去了,明明我可以回家,跟我的孩子生活在一起了,為什麽要拆散我們?”


    “我要去弄死她!她才是該死的人!”


    眼看著沈大妞又開始發狂,唐春生趕緊詢問。


    “媽媽,我們幫你,我們去打那個壞人,你告訴我們她是誰,拆散我們一家,我們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是申小雨,是申小雨,兒子們,你們去幫媽媽報仇,打死她,打死她……”


    沈大妞又瘋了起來,醫生過來給她打了鎮定劑,兄弟四個看到她平靜睡去,離開了病房。


    “申小雨是誰?”


    唐春生皺眉:“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她,應該也不是媽媽的朋友,她怎麽會來找媽媽說這些?”


    “我們去問醫生不就行了?”


    唐秋生舉手,他知道的,每次來看媽媽都要做登記的,既然那個申小雨來看過媽媽,跟媽媽說過話,那肯定也是做了登記的。


    “對哦,小三兒你變聰明了!”


    唐夏生讚賞地看了眼三弟。


    “那是當然,溫阿姨給我們的書上有很知識,多看書就懂了,二哥你也要多看書。”


    唐秋生督促不愛看書的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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