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香噴噴的野味燒烤大全把偵察連的戰士吃的一掃行軍的疲憊,個個精神抖擻,生怕少吃一口,吃的那叫一個滿嘴流油。


    劉東看著嘴裏哼哼著小曲的張光明在河邊收拾著那條毒蛇,不由的打了個冷戰,幽幽的問道“班長,毒蛇也能吃嗎?不會中毒啊?”


    張光明拿著手裏的匕首在蛇尾處輕輕的劃了一圈,用手慢慢的扒開尾部的蛇皮,用力的往下一拽“唰”的一聲一整張蛇皮被整個拽了下來。


    然後他笑著說“劉東啊,其實吃毒蛇隻需要去掉蛇頭、去掉蛇皮、去內髒就可以,因為蛇頭裏有毒腺和毒牙,蛇身上的肉是不含毒素的,你就放心的吃吧,不過內髒裏麵的蛇膽可是名貴中藥呦,拿出來泡酒正好。”


    劉東雖然在北方的山裏也可以見到蛇,但東北的蛇大都是野雞脖子和土球子等毒性較小的蛇,根本沒見過南方的毒蛇,更何況是吃了。


    不禁又問“班長,怎麽看蛇有沒有毒啊?”


    張光明嗬嗬一笑“這你可問著了,你知道我家是滇省的,那地方蛇最多,我們從小就敢吃蛇,有毒蛇和無毒蛇長得不一樣,無毒蛇的眼球為圓形,有毒蛇的眼球一般為橢圓。一般情況下,毒蛇的頭比較大,呈三角形,如五步蛇、蝮蛇、竹葉青。但是要引起注意的是,銀環蛇頭部不一樣,毒蛇頸部細小,尾巴比較短,在泄至肛孔後驟然變細,斑紋顯著。而無毒蛇的頭比較小,腦殼一般不呈三角形,多呈橢圓形,尾巴較長,在泄至肛孔後逐漸變細。


    毒蛇具有比較鮮豔的體色,有斑紋者居多,但是蝮蛇類除外。無毒蛇顏色不鮮豔者居多。毒蛇具有主動攻擊性,長卷曲,卷曲起來好潛伏,在一些地方用來狩獵獵物,爬行慢且安穩不驚。無毒蛇則容易受到驚嚇,爬行快不長卷曲,因為受到驚嚇跑得很快。”


    劉東沒想到張光明說起蛇來頭頭是道,看來是真正的行家啊。


    很快,張光明收拾好了蛇,並用匕首把蛇身切成一段段的,找了一塊比較平的石頭,放在河水裏衝刷幹淨,然後放到了已經燃燒成火炭的樹枝上麵,不一會石頭就被燒的滾燙,然後張光明把一段段的蛇肉放到了石頭上。


    不一會,石頭上就傳出一股奇異的香味,香味越來越濃,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看到是張光明在不停的煎烤著蛇肉,有吃過蛇肉的老兵饞的垂涎欲滴,直接過來和張光明討要。


    張光明手一擺“都一邊去啊,我們班一人分一塊還不夠呢,你們可別跟過來湊熱鬧了,願意吃自己去抓去”


    “切,小氣鬼,有什麽大不了的,明天我自己去抓”說著一個個嘟嘟囔囔的離開了。


    劉東手裏拿著一條烤好的兔腿已經忘記吃了,剛剛吃了一大塊野雞肉,肚子裏的饑餓感已經消失了,估計這條兔腿下去那就完全飽了,可這股香味傳來,勾得他肚裏的饞蟲一個勁得往上拱。


    不一會蛇肉烤好了,張光明挑出兩塊樂顛顛地跑過去送到連長和指導員那,然後回來一揮手,“兄弟們,開吃”


    圍在一旁等候多時的一班的戰士們一擁而上,隻有劉東幾個沒吃過蛇肉的新兵在一旁麵麵相覷,想吃又不敢吃,不敢去吃又害怕被人笑話。


    看到劉東的窘相,正捧著一塊蛇肉在細細啃著的劉北不就能莞爾一笑,轉身拿起一塊蛇肉來到劉東身旁“來,膽小鬼,本小姐賜你極品美味。”


    看到劉北手裏的蛇肉劉東睜大了雙眼,怔怔的說道“你,你一個女孩子也敢吃蛇?”


    劉北聽完咯咯一笑“說你膽子小吧,你還不承認,你這個人啊,死要麵子,我都吃過好幾回蛇肉了,我爺爺就喜歡這口,我跟著借光吃過好幾次,這東西,好吃”


    “你才膽小鬼呢,我隻不過是不餓了”被人笑話成膽小鬼,尤其還是個女孩子,那絕對是讓劉東抬不起頭的事,內心的掙紮和好奇交織在一起,說完,鼓起勇氣接過劉北手裏的蛇肉,放在嘴裏就啃。


    蛇肉遲到嘴裏,劉東發現沒有想象中的腥味,反而有著一股淡淡的香味,肉質嫩滑,口感十分獨特,真的很好吃啊。


    很快一塊蛇肉被劉東吃的一幹二淨,轉眼望向火堆,一看石頭上空空如也,一條近兩米長的大蛇早被一班的戰士吃的就剩一堆骨頭了。


    看著劉東傻傻的樣子,劉北展顏一笑“哎,傻小子,我告訴你啊蛇肉啊煲湯和煸炒才是最香的,有機會你試試”。


    “真的嗎”劉東被人叫做傻小子不但沒生氣,還一副憨憨的樣子逗的劉北笑的咯咯的笑個不停。


    小河邊上,向陽不停的看著表,嘴裏還嘟囔著“天都黑了,怎麽還不到,都過去3個多小時了,飯都吃完了咱們”


    指導員張玉民望著河對岸黑黝黝的叢林意味深長的說“大部隊人員眾多,行動遲緩,何況還有機關什麽的那些老爺兵,跟咱們怎麽比,咱們可是精銳啊”


    向陽皺著眉說“精銳什麽啊精銳,你看看今天的表現簡直太拉跨了,等回去還得給他們訓練加量”。


    “嗬嗬,咱們的戰士已經不錯了,按理說已經達到一個偵察兵的基本要求了,是你的要求太嚴了”


    “我要求嚴,咱們連不一直是這個傳統麽,指導員啊慈不掌兵啊”向陽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一束束手電光四下照射著,團長馬雲飛鐵青著臉站在一旁看著長長的隊伍。


    此刻的團主力人聲鼎沸、吵吵嚷嚷的,很多的戰士累的不停的喘著粗氣,這時候想起多訓練的好處了,忽然看到團長馬雲飛站在一旁臉色不善,馬上乖乖地閉了嘴。


    “還有多遠到達偵察連指定的宿營地”馬雲飛轉頭問站在一旁的參謀長林舒安。


    “還有5公裏,山路不好走,估計還得一個多小時才能到達指定地點”林舒安用手電照著手裏的地圖回答著馬雲飛的問話。


    “太慢了,整整落後了偵察連4個多小時,他們才比大部隊早出發一個小時,據說還演練了2個科目”


    “是的團長,通過聯絡知道他們演練了穿越炮火封鎖區和武裝奔襲的科目,現在晚飯都已經吃完了”林舒安苦笑著說道。


    “差距太大了,命令部隊,關閉手電筒,全員靜默行軍,嚴禁再發出聲音”


    一聽馬雲飛的命令林舒安連忙說道“團長,現在天已經完全黑了,深林裏更是漆黑一片,這樣是不是行軍會更慢,也更危險?”


    “哪不危險,呆在家裏安全,你看看這幫熊兵,不,不能說我們的戰士是熊兵,戰士是好戰士,是軍官的問題,我們的部隊過的太安逸了,從上到下就沒有一種危機感,就沒有想到過有一天戰爭也許就會降臨道我們頭上”馬雲飛激動的說道。


    這時,政委劉俊剛走了過來說“就按團長說的辦,我們的隊伍的確需要好好的經曆一番曆練了,執行命令吧”


    林舒安被團長一頓搶白,臉色一紅,看到政委也同意團長的決定便沒再猶豫連忙走向前麵去傳達命令。


    疲憊的戰士們被突如其來的命令搞糊塗了,這樣的行軍已經夠慢了,還要保持靜默和無燈光行軍,那不是要更慘。但軍令如山,雖然有難度,可是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


    隊伍在無聲無息的前進著,隻有走在隊伍最前麵的一個人才可以打開手電筒用來尋找偵察連留下的路標。手電筒的前麵還要加上一個厚厚的原紙板,中間挖了一個比黃豆大不了多少的小洞,僅僅能夠照射出去小小的一個圓點,剛剛能夠看到目標。


    此刻的山林裏萬籟俱寂,夜宿的飛鳥早已經被鼎沸的人聲驚得飛遠了,隻有戰士們沙沙的腳步聲,天上皎潔的月光根本照射不進濃密的山林裏,真是伸手不見五指,隻能憑著感覺一個一個的靠著前麵模糊的人影抹黑前行,有的怕跟不上的,就緊緊的拽著前麵人的背包。不過走了一陣,戰士們的眼睛也漸漸的適應了眼前的黑暗。


    時間已經到了深夜,劉東剛好是10點上崗,偵察連布置的崗哨一明一暗,劉東是暗哨,此刻正爬在一棵大樹上四處觀察著。清冷的月光中,看到河對麵的山坡上隱隱約約走下來的隊伍心裏想到,這團主力也差勁了些吧,比起偵察連慢了不是一星半點啊。


    對岸的嘈雜聲並沒有影響到偵察連戰士們的休息,他們知道抓緊時間睡覺才是王道,起來看熱鬧的才是傻瓜,天知道近乎變態的偵察連明天會幾點出發。


    劉北此刻是偵察連唯一的女兵,無論在什麽時候女孩子總是有特殊的待遇,所以自己獨享了一個帳篷,其他的戰士都到別的班去擠了,有的是在是擠不下了,就把雨衣鋪在地上隔絕潮氣,然後把行李打開,就在外麵露營了,好在天氣不錯也不會冷。這樣一來弄得劉北這個好強的女兵心裏有些不安,總覺得自己有些特殊化,可是要是讓她一個女孩子自己和一幫男兵擠在一起,也不是那麽回事,況且,那幫男兵身上還有臭哄哄的汗水味。


    此刻她也沒有睡著,高強度的行軍並沒有讓她退縮,出身於軍人世家的她麵對這一切都覺得很正常,誰讓她那個治軍有方的爺爺生下的兒子都是那麽嚴格,從小就訓練她和姐姐體能,要不然還真堅持不下來。


    三團的戰士們一看終於到達了宿營地,內心不禁一陣歡呼,誰也不敢大聲喧嘩,都知道團長整個一天都是鐵青著臉,就連和團長關係一向不錯的參謀長都吃了癟,別的人誰還敢往槍口上撞。


    一部分戰士忙著搭建帳篷,另外一部分戰士幫著炊事班埋鍋造飯,這一個晚上大家早就餓得肚子癟癟了,何況一來到這就聞到空氣中彌漫著的一絲絲噴香的烤肉的味道,這無疑讓饑腸轆轆的戰士們更感覺有一種雪上加霜的感覺,不由得望著河對岸靜靜的帳篷,都在心裏暗暗的罵偵察連的戰士們太不人道,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馬雲飛和政委劉俊剛、參謀長林舒安正圍坐在剛剛搭建好的一座帳篷內,這是他們團部的臨時指揮部,頭頂上昏暗的馬燈下是一張鋪在簡易桌子上的地圖,幾個人正在商討著什麽。


    不一會,帳篷門一掀,政治部主任毛建國和副團長張雷走了進來。


    看到兩個人進來,馬雲飛眉毛一挑,放下手中的地圖問道“部隊情況怎麽樣?”


    毛建國和張雷互相看了看,然後張雷說道“情況很不樂觀,一天下來部隊減員情況特別突出,後方的收容隊已經收容了幾十名戰士,不過沒有失聯情況的發生”。


    “啪”的一聲馬雲飛一巴掌拍在簡易桌子上,差點把桌子拍散架了,“怎麽會掉隊那麽多人?咱們的戰士難道把鐵腳板的傳統都忘了麽,是不是生活太安逸了,都當起了老爺兵”。


    等到馬雲飛發完了火,張雷繼續說道“掉隊的大都是機關的一些後門兵和今年的新戰士,大都是因為走路姿勢不正確,腳上磨起了血泡,我們這又是上山下嶺的這也是實在跟不上隊伍了”。


    “哦,這也是理由麽?我們是野戰部隊,練的就是鐵筋骨、鐵腳板,這才僅僅一天的時間就都堅持不下來了,去查一查都是誰的兵,拉練結束要這些連隊的連隊幹部寫檢查上來,這要是戰時,那是會拖部隊的後腿的,會要人命的”政委劉俊剛沉著臉說道。


    團裏的兩位主官接連發火,頗有些上綱上線的意思,這在平時是絕無僅有的事情,幾位團主官在兩位領導的說話裏聞到了不同尋常的意味,彼此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我明白了”的感覺。


    隨後,馬雲飛又看了看毛建國和張雷,接著說道:“建國、雷子,你們政治部和後勤部要做好戰士的思想工作,要讓他們明白,這次部隊的遠距離徒步拉練不僅僅是一次體能和意誌的鍛煉,更是一次戰鬥力的檢驗。我們要把部隊的真實戰鬥力掌握在手裏,而不是被一些小問題所影響。”


    毛建國和張雷齊聲應道:“是!”


    馬雲飛又轉向參謀長林舒安,說道:“林參謀長,你明天要密切關注部隊的行軍情況,尤其是那些掉隊人員的歸隊情況。我們要盡快找出問題所在,解決掉它。”林舒安也回答道:“是!我會密切關注的。”


    這時,帳篷內的氣氛有些沉重。馬雲飛看著地圖,深深地歎了口氣。他知道,這次的遠距離徒步拉練是對部隊的一次重大考驗。如果不能順利完成,那麽部隊的戰鬥力將會受到軍、師兩級領導的質疑,甚至會影響到部隊會不會被派去輪戰。


    “好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還有更艱難的戰鬥等著我們。”馬雲飛站起身來,結束了這次臨時指揮部的會議。帳篷門被打開,冷風吹進來,讓人感到一陣寒意。但馬雲飛知道,比起外麵的黑夜和冷風,更難熬的是接下來的戰鬥和挑戰。他看著地圖上的路線,心中默念:“同誌們呢一定要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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