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殺手露出猙獰笑容的時候,他完全沒有看到,身後的巷子裏,青鳥掙紮而出,艱難的舉起手中的槍\"嗵嗵嗵\"連續扣動扳機。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殺手根本來不及反應。隨著槍聲響起,他的身體猛地一震,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突然的槍聲讓殺手一下呆住了,他怔怔地看著自己胸前冒出的幾個血洞,鮮血汩汩流出,染紅了他的衣衫。他的眼神充滿了驚愕與難以置信,仿佛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他緩緩地抬起頭,目光越過肩頭,看向前麵巷子裏散落的衣服和一截木頭。原來,他一直以為已經死去的目標,竟然用如此巧妙的方式躲過了他的攻擊,並從背後給予了他致命一擊。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或許他在嘲笑自己的愚蠢,或許他在感歎命運的無常,但無論如何,這一刻,他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


    隨著最後一口氣息的吐出,殺手的身體重重地倒在了地上,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而青鳥則靜靜地站在原地,手中還握著那把冒著青煙的手槍,她的眼中閃爍著堅定和絕然。


    深深地喘息了一口,青鳥艱難地挪動身子,剛才在逃亡時,白皙的腳丫早被碎石和玻璃碴割得鮮血淋漓,每動一下都能感覺到刺骨的刺痛。但當時隻顧著逃命,根本沒有時間去感受這種痛苦,現在稍微一動,就疼得她渾身直冒冷汗,差點摔倒在地。再加上身上的傷勢,讓她感到一陣又一陣的眩暈襲來,讓她有些站立不穩。


    “走!必須馬上走!”青鳥心裏暗自告訴自己,她不知道是否還有其他敵人隱藏在周圍,所以一刻也不敢停留。她咬緊牙關,強忍著劇痛,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一樣,讓她的身體顫抖不已。但她依然堅定地向前走著,因為她知道,如果停下來,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離開了。


    夜晚的空氣中彌漫著緊張和危險的氣息。殺手的摩托車靜靜地停在那裏,青鳥小心翼翼地靠近,她的眼神充滿了警惕和不安,直到確認安全,她才慢慢地爬上摩托車。


    終於,青鳥坐穩了身子,戴上頭盔遮蓋住了滿臉的鮮血。她深吸一口氣,輕輕轉動鑰匙,發動機發出低沉的轟鳴聲。隨著她一扭油門,摩托車猛地向前衝去,速度瞬間提升。


    然而,由於突然的加速,她差點被甩下車子。她的心怦怦直跳,汗水濕透了她的額頭。但她咬緊牙關,死死地握緊了車把。


    劉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剛剛從新義勝的堂口演了一場大戲,好容易算先把蔣海生蒙混了過去。


    胳膊上的傷不算重,苦肉計有時還是要做做樣子的。


    正當劉東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一陣輕微的“剝剝”聲響傳入他的耳中。這聲音在寂靜的黑夜中顯得格外刺耳,仿佛是什麽人在輕輕地撓著門。


    劉東的身體瞬間緊繃起來,心中湧起一股不安的感覺。他迅速從枕頭下摸出手槍,動作輕緩而謹慎地站起身來,然後踮起腳尖,悄悄地走向房門。每走一步,他都小心翼翼,生怕發出任何聲響。


    當他來到門邊時,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傾聽著外麵的動靜。除了那陣微弱的“剝剝”聲外,還有一陣若隱若現的喘息聲。


    他猛地抓住門把手,用力一拉,門被打開。然而,門外並沒有人,隻有走廊昏暗的燈光和寂靜。就在這時,他低頭看去,發現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青鳥!”劉東驚愕地喊出聲來,他一眼就認出了趴在地上的這個女人。從她那頭標誌性的大波浪卷發,他立刻意識到眼前的人正是青鳥。他急忙蹲下身子,伸手扶起青鳥,卻發現她早已經昏迷不醒。


    一把抱起青鳥,當他看到青鳥渾身是血的慘狀時,劉東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她原本絕美的麵容此刻變得腫脹不堪,臉上淤青一片,眼睛也因為腫脹幾乎無法睜開,隻留下一條細縫。地上一條長長的血跡更是讓人觸目驚心,明顯是拖著身體爬上來的。


    劉東心中狂震,臉色劇變,他不敢有絲毫耽擱,急忙抱起青鳥往屋內跑去,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她輕輕放在床上。


    作為一名常年在生死邊緣徘徊的特工,劉東對危險有著敏銳的感知力和應對能力。麵對青鳥這樣嚴重的傷勢,他知道自己不能慌張,必須冷靜下來采取行動。


    雖然劉東並非專業醫生,但他具備基本的急救知識和技能。在家中,他一直準備著一個急救箱,以備不時之需。現在,這個急救箱派上了用場。


    迅速打開急救箱,取出消毒藥水和紗布等物品,開始為青鳥處理傷口。他先用消毒藥水清洗傷口周圍的血跡,然後用紗布包紮住槍傷處,以減少出血。


    然而,盡管劉東盡了最大努力,但青鳥的傷勢實在太過嚴重。她的呼吸極其微弱,仿佛隨時都可能停止。而背後的槍傷更是令人觸目驚心,一片血肉模糊,鮮血不斷湧出。


    看著青鳥如此虛弱的樣子,劉東心急如焚。他知道必須馬上進行手術,但青鳥身上有槍傷,這意味著她絕對不能去醫院。而且現在這個時候,私人醫院也不可能開門。


    劉東心急如焚,突然想起了浩哥。浩哥是個地頭蛇,也許他能找到辦法。於是,劉東急忙下樓,此時天色已經接近黎明,他心裏也沒底,不知道這個時候浩哥是否還爛醉如泥。


    樓下就有公用電話,劉東投了一枚硬幣後,撥通了浩哥的bb機號碼。


    ″一分鍾、兩分鍾……\"焦急的等待讓劉東第一次覺得時間竟是如此漫長。


    ″叮鈴鈴……\"劉東一把抓起電話,那邊傳來浩哥迷迷糊糊的聲音″是哪個啊,搞什麽啊,還讓不讓人睡覺啦\"。


    ″浩哥,是我″劉東沉著地說。


    \"阿東啊,有什麽事?″一聽是劉東阿浩瞬間清醒。


    “浩哥,有沒有相熟的醫生,我這十萬火急!”電話那頭傳來了劉東焦急的聲音。


    浩哥一聽,心裏一緊,連忙問道:“怎麽了,阿東,你是不是受傷了?”他知道劉東一向穩重,如果不是遇到了緊急情況,不會這麽著急地找他幫忙。


    “不是我,浩哥,是我一個朋友受了槍傷,現在需要立刻輸血,進行手術,不然生命難保啊!錢不是問題”劉東迅速說明了情況。


    浩哥聽後皺起了眉頭,思考片刻後說道:“這樣吧,我在內地有個表姐,她也是個醫生,因為一些原因在那邊混不下去了,最近來投奔我。她醫術不錯,也很可靠,由於沒有行醫證,現在隻能偷偷的給人看看病,維持生活,應該能幫得上忙”。


    劉東一聽,頓時大喜過望,感激地說道:“太感謝你了,浩哥!我現在就告訴你地址,麻煩你快點過來。”


    掛斷電話後,劉東急忙跑回樓梯間,將地上的血跡清理幹淨,以免被人發現。同時,他心中暗自祈禱著,希望浩哥和他的表姐能夠盡快趕到。


    阿浩辦事效率還是挺高的,不到二十分鍾就響起了敲門聲。


    打開門,阿浩走了進來,後麵跟著一個身材高挑,體態豐盈的女人,不過戴著口罩,背著一個碩大的醫藥箱,看不出來模樣。


    \"傷員在哪″女人進屋直奔主題。


    ″在床上″劉東急忙指引著醫生朝青鳥走了過去。


    阿浩並沒有進屋,行走江湖多年的他深知別人的秘密知道的越少越好。


    “啊,傷的怎麽這麽重”醫生看了一眼青鳥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走過去扒開青鳥腫得不像樣的眼睛看了看瞳孔,然後量血壓、測心率等操作一氣嗬成,動作熟練且專業。


    “傷員需要馬上輸血,她什麽血型?”醫生輕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劉東一愣,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畢竟他對青鳥的了解還不夠深入。


    醫生轉身從醫藥箱裏取出血型正定劑和一次性輸血器,開始忙碌起來。


    “傷員b型血”結果很快出來,劉東心中一喜:“醫生,我就是b型血,抽我的吧!”他毫不猶豫地卷起袖子,露出粗壯的手臂,仿佛隻要能救回青鳥,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這邊輸著血,那邊醫生開始緊張的進行檢查。


    \"唰、唰…\"幾下,醫生就用剪刀把青鳥的裙子及內衣全部剪開,輕輕地摸了摸青鳥的上身,眉頭緊皺:“肋骨斷了三根,還好沒有錯位。”接著,他又仔細檢查了青鳥的背部,鬆了口氣道:“背後的槍傷都不是致命的。不過,她的腹部受到重擊,腹腔內有腫塊,應該是有出血症狀,必須馬上進行腹腔引流手術。可是這裏的條件實在是太簡陋了……”醫生環顧了一下四周,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


    ″“醫生,條件實在有限,您就多費費心吧,錢這方麵不是問題,這個你大可放心”。劉東一臉真誠地看著醫生,他的眼神裏充滿了期待和信任。


    醫生皺著眉頭,搖了搖頭:“不是錢的事情,我們都是從內地來的,能幫忙肯定會幫忙的。隻是這裏的醫療條件實在太簡陋了,很多設備都沒有,而且我帶來的麻藥也隻夠做局部麻醉,無法進行全身麻醉。”她歎了口氣,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


    劉東的心沉了下去,但還是不甘心地問道:“那怎麽辦呢?”


    醫生沉默片刻後說:“我隻能盡量想辦法讓手術順利進行,但這需要你的配合。首先,你要保持安靜,不要打擾手術;其次,你要做好再次抽血的準備,以備不時之需。”


    劉東感激地點點頭:“謝謝醫生,我們一定會全力配合。隻要能救回我的朋友,什麽代價我都願意付出。”


    醫生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去準備手術用品。劉東默默地站在原地,心中祈禱著手術能夠成功。他相信醫生的專業能力,同時也希望奇跡能夠發生。


    整整四個小時,手術出奇的順利,雖然耗費的時間長一些,但總是沒有出現意外,青鳥的生命體征十分平穩,這讓劉東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醫生也疲憊的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伸手把臉上的口罩摘了下來,露出一張十分端莊秀麗的臉。


    劉東一看摘下口罩的醫生,不由一怔,脫口而出:“馬大夫,怎麽是你啊?”聲音裏充滿了驚訝和疑惑。


    剛剛摘下口罩的醫生心裏猛地一震,拿著口罩的手停在了半空,她呆呆地看著劉東,眼睛裏滿是不可思議。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從喉嚨裏擠出一句話:“你……你、你是那天晚上那個當兵的”語氣裏帶著一絲震驚。


    原來這個剛剛給青鳥做完手術的醫生,竟然是劉東在那曲抓起來的那曲人民醫院的醫生,當時懷疑她在水裏給戰士下毒然後抓了起來,到了京都後交給處裏便沒再過問,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了。


    劉東尷尬地說″是我,馬大夫″。


    馬穎悠悠一聲歎息,眼中閃過一絲落寞與不甘。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的出現直接改變了自己的命運軌跡,將她從那個令人羨慕的醫生角色推向了階下囚的深淵。


    兩人沉默片刻後,劉東小心翼翼地開口:“馬大夫,你怎麽會跑到港島來呢?”他的聲音帶著些許疑惑。


    馬穎冷冷地回答道:“還不是拜你所賜!”她的聲音生硬而冰冷,仿佛一把利劍直刺劉東的心房,讓他渾身感到一陣寒意與不安。


    過了一會兒,馬穎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過於尖銳,於是緩和下來,輕聲歎氣道:“唉,其實這件事跟你並沒有太大關係。誰能想到張雲竟然會是一個間諜呢?”她的聲音漸漸變得柔和,不再像剛才那樣生硬。


    隨後,馬穎開始向劉東講述事情的經過。


    \"原來,經過調查,馬穎對下藥事件並不知情,奈何丈夫張雲是間諜已經是鐵一般的事實,下了藥的水又是經她的手送到了戰士手裏,造成了嚴重的後果,還是勞教了六個月″。


    出獄後的馬穎工作也沒了,在當時的社會環境下,一個坐過牢的女人根本無法立足,一向高傲的馬穎也受不了別人鄙視的目光,回到榕城看了看孩子,便輾轉來到港島投奔自己遠房一個表弟。


    兩人正說著,外麵\"咚、咚”的響起了敲門聲。


    ″東哥,是我\"明仔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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