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青鳥的被襲,你這裏恐怕已經不安全了,恐怕敵人早已經掌握了你的住處,勢必要換個住處”。蔣晗一邊說著話,一邊上下打量了一眼劉東的屋子,然後又走到窗戶處,將窗簾輕輕拉開一條縫隙,往外看了看。


    \"當初隻是想臨時找個住的地方而已,根本沒有想到青鳥會受傷,現在看來這裏確實不夠安全了,不過沒關係,這棟樓我已經偷摸的查看過了,四樓有一個空房間沒有人居住,等晚上的時候我會偷偷的把青鳥轉移到那,至於我這裏,哼,就怕那幫島國鬼子不來”。劉東語氣堅定地說道,言下之意竟是十分期待對方殺手上門。


    華國京都,一大早李懷安就匆匆的走進了高平的辦公室。


    \"局長,您今天來的也夠早的了\"。李懷安看到高平後,臉上露出了笑容,開口說道。


    \"唉,這人老了,精神也大不如從前了…\"高平聽到李懷安的話,慢慢抬起頭來,輕輕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緩緩地說道。


    沉吟了一下,高平坐在辦公桌前,身體前傾,雙肘撐著桌子,手指交叉在一起,目光銳利如鷹隼般盯著李懷安,緩聲問道:“港島那邊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嗯,知道了,昨天半夜的時候野狐就聯係過我了。”李懷安收起嘴角淡淡的笑容,點了點頭。他的眼神裏閃爍著自信和堅定,仿佛對接下來的事情胸有成竹。


    高平聽後,眼神微微眯起,似乎在思考著什麽。片刻之後,他再次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你怎麽看?”


    李懷安聞言,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挺直腰杆,與高平對視著,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說道:“我認為島國鬼子這是按捺不住了,他們一心想要挑起港島的混亂,製造動蕩局勢。其目的就是要阻止我們順利接手港島,給我們製造麻煩。”


    高平聽後,微微點頭,表示認同。他站起身來,雙手背在身後,走到窗邊,俯瞰著窗外的城市景色。陽光透過玻璃灑在他身上,顯得他的身影格外高大挺拔。他凝視著遠方,語氣平靜地說:“嗯,狼子野心,世人皆知啊!”


    ″野狐要發起反擊,他覺得一味的退讓,太被動了,況且島國鬼了殺害了我們一個聯絡員,連青鳥都差點死在他們手裏,這口氣要不出,勢必會讓他們以為我們華國的特工是無能之輩″。


    ″嗯,反擊的事情必須要去做,從曆史上來講,我們的軍人就沒怕過島國鬼子,要狠狠的打擊他們的囂張氣焰,我們在港島還有多少人手?。″高平轉身一問。


    ″大概有十幾個人,但是大都是潛伏的極好的情報員,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宜啟動他們,剩下的行動人員隻有劉東和蔣晗兩人,對了,還有一個劉東在國內負案在逃的戰友也是把好手″李懷安沉吟了一下說道。


    ″人手是少了些″高平緊皺著眉頭說道。


    如果就憑三、五人的組織的團夥,敢於叫板資深黑幫,其中還有二十幾名訓練有素的精銳特工,那種打算,根本就是狂妄是自不量力。


    \"劉東、蔣晗以及劉東的那個戰友都實打實在前線打過仗,個人的軍事素質沒的說,單兵的實戰能力也比較強,我就近再調三四名好手過去,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李懷安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說道。


    ″好,你去安排吧,勢必要給這幫小鬼子一個血的教訓″。


    ″是,局長\"。李懷安敬了個禮轉身離去。


    暴亂事件發生後,尤其是損失了幾名好手,黑橋心裏有種莫名的恐慌,在第一時間,把山口組的所有人員,都收縮回倉庫的據點,並派人占據附近的置高點,擺出一副全力防守的姿態。


    對於山口組這樣國際性的黑幫團夥,這已經是罕見的低姿態了,但反饋回來的消息卻極糟糕。


    當地的民眾已經被暴亂鬧的風聲鶴唳、雞犬不寧,當各種消息傳出,一致把罪魁禍首指向島國人,更是激起了民眾的憤怒。


    而本地的黑道,除了和勝堂外,更是把島國人做為打擊的目標,所以山口組,不但要麵對本地黑道社團的聯手對抗,也要麵對當地民眾的高調抵製。,山口組想在港島立足的計劃,便隻能被迫暫時擱淺。


    島國人的肆無忌憚,讓港英當局背地裏其實很是讚賞,雖然已簽定了歸還的協議,但誰又想把吃到嘴的葡萄吐出去呢。想搞事情攪亂局勢,卻又怕引得一身騷,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山口組自願出頭,港英當局高興都來不及呢。


    也就是說,黑橋的這步險棋走對了,雖然引起了當地百姓的共同抵製,但他達到了他想要達到的一切效果。


    趁著蔣晗在,劉東偷偷的把四樓無人居住的房間打開,兩個人把仍在昏迷中的青鳥轉移了過去。


    四樓的這個屋子仿佛被人遺忘了,屋裏彌漫著一股沉寂與荒涼的氣息。房間裏的窗簾緊閉,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簾,隻能隱約照亮室內,使得整個空間顯得昏暗而神秘。


    地麵上積滿了厚厚的灰塵,牆壁上的壁紙已經斑駁脫落,露出了下麵暗淡的水泥牆麵。牆角和天花板上,蜘蛛網隨風輕輕搖曳,劉東收拾了好一陣才有了個樣子,為了晚上沒有燈光露出,用厚厚的棉被把窗戶嚴嚴實實的擋住。


    晚上的時候,昏迷了兩天一夜的青鳥終於醒了過來。她麵色蒼白如紙,仿佛剛剛從死神手中掙脫。眼神顯得有些渙散,眼皮微顫,努力地想要聚焦視線。嘴唇幹裂,微微張開,發出微弱而無力的呼吸聲。額頭和鬢角的汗水混合著血跡,顯得格外刺眼。


    青鳥隻覺得自己好像在一個非常遙遠,淒黑無比的空間飄蕩,一點依靠也沒有,也不知道飄蕩了多久,忽然心間有了知覺。


    她隻覺得自己身體極其虛弱,輕輕動一下都會引起劇痛。勉強撐起的手臂顫抖不已,仿佛承載著千斤重擔。身上纏滿了繃帶,滲出的血跡斑斑點點,讓人觸目驚心。勉強擠出的聲音沙啞而低沉,仿佛是從喉嚨深處掙紮而出。


    漸漸地,青鳥感到自己的身體逐漸恢複了一些力氣。她艱難地抬起手,手指微微顫抖著,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她的眼神也逐漸有了焦點,原本模糊的視線開始清晰起來,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人——劉東。


    青鳥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那笑容帶著無盡的疲憊和虛弱。她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輕聲問道:“我……是不是很醜?”


    劉東把耳朵貼近青鳥的嘴邊,才聽清這句話,心中一陣刺痛,淚水差點奪眶而出。但他知道不能讓青鳥看到自己的脆弱,於是他努力地擠出一絲笑容,溫柔地回答道:“傻丫頭,你從來沒有醜過,一直一直都是最漂亮的。”


    青鳥聽了劉東的話,臉上露出一絲滿足的微笑。她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輕輕地咧了咧嘴,然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


    看到青鳥睡去,劉東貼近房門,外麵沒有動靜,他便迅速的打開房門回到自己的屋子。


    他來到窗戶旁,將事先準備好的細如發絲的透明魚線橫跨在窗台與對麵的門之間。接著,他將幾枚鋒利的回形針固定在魚線一端,另一端係了一塊小石頭,一直垂到樓下四樓的窗戶,一旦有人觸碰,回形針便會脫落,石頭便會碰觸到四樓窗戶外他伸出的一塊石板上。


    走進臥室,劉東將床單掀開,露出床墊上密密麻麻的插了幾排鋼針。這些鋼針與床墊表麵平行,不仔細觀察難以發現。若敵人不慎踩上,必將遭受重創。


    廚房裏,將一罐看似普通的麵粉放在櫥櫃最上層。實際上,這罐麵粉中摻有辣椒粉和胡椒粉,還用一塊微型的磁鐵將櫥櫃門輕微固定,一旦有人觸碰,磁鐵便會脫落,麵粉罐便會隨之倒下。一旦打翻,足以讓敵人短暫失去視覺和呼吸能力。


    其實這些簡單的陷阱對於那些訓練有素、經驗豐富的特工來說,就像是小孩子玩的遊戲一樣,根本無法構成任何威脅。然而,盡管如此,它們仍然聊勝於無,可以起到一定的預警作用。


    劉東靜靜地坐在屋子裏,聽著窗外傳來的嘈雜聲音。這是一棟老式的居民樓,隔音效果並不理想。樓下住著一個五口之家,老幼三代人生活在一起。此時正值晚餐時間,孩子們的哭聲、大人們的嗬斥聲以及鍋碗瓢盆的撞擊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曲喧鬧的交響曲。


    劉東心中有些許感慨,盡管這些聲音嘈雜喧鬧,但卻給他帶來了一種家的溫暖感受。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他已經離開家鄉整整四年了,卻始終未能踏上歸鄉之路。而與他一同入伍的戰友們如今想必早已被分配到各地工作,並開始上班了吧。


    劉東微微抬起頭來,他的目光透過窗戶,凝聚在遙遠的北方天際。他那張臉的輪廓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堅毅,仿佛被歲月磨礪得更加堅韌。然而,與此同時,他的眼神中也流露出深深的疲憊和曆經滄桑後的悲涼。他的眼神中突然多了一抹莫名的憂傷,那是一種對故鄉的思念之情。


    在原地愣神了好一會兒後,他才緩緩回過神來,起身打開電燈,然後不時地走到窗邊左右晃動著。


    他不確定是否有人正在監視他的住處,但對於即將到來的戰鬥,他心中竟生出一種莫名的期待感。這種期待感並非來自於戰爭本身,而是源於他內心深處對敵人刺殺青鳥的憤怒。


    做完這一切,他悄悄的掩上門回到了四樓的房間,青鳥依然還在熟睡,不過呼吸卻平穩了很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雖然屋內還是一片淒黑,但扒開窗戶上的遮擋一看,外麵遠遠的天邊,已經隱隱的露出了一絲魚肚白,天馬上就要亮了。


    清晨的薄霧像是一縷輕紗,帶著沁人心脾的水汽,從草木之間拂掠而過。山中盛開的桃花色彩斑斕,花瓣上凝著晶瑩的露珠,越發顯得嬌嫩欲滴。


    劉東伸了個懶腰,隻覺渾身酸痛無比,尤其是腰,仿佛要斷了一般。他揉著腰,心裏暗自嘀咕:“這沙發太軟了,睡慣了硬板床,一下子還真不習慣。”


    劉東一邊抱怨著,一邊伸手打開了房間裏的燈。柔和的光線瞬間充滿了整個房間,讓他的眼睛有些不適應。他眯起眼,適應了一下光線,然後搖搖晃晃地走到床前。


    走到床邊,劉東低頭一看,驚訝地發現青鳥竟然已經醒來了。她靜靜地躺在床上,雙眼明亮如星,靜靜地盯著他看。雖然臉色依然蒼白,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寧靜和安詳,似乎精神比之前好多了。


    “你醒了!”看到床上青鳥明亮的雙眼,劉東興奮地喊出了聲。


    聽到聲音,青鳥艱難地挪動了一下身子,輕不可聞的聲音從她的嘴裏傳出來:“我餓……”


    劉東聞言大喜,對於病人來說,想要吃東西就是一件好事。畢竟青鳥已經兩天沒有進食了,隻能靠著輸一些營養液來維持身體機能,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會餓啊。


    ″我去熬粥\"劉東轉身就要去廚房,這時候忽然聽到外麵窗台上的石板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敵人來了″


    劉東完全沒有預料到,敵人竟然選擇在這樣一個出人意料的時刻來襲。通常來說,人們都會選擇在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候展開偷襲,然而這一次,對手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在所有人都毫無防備的黎明時分發動了攻擊。


    煮粥的事情隻能暫時擱置一旁,畢竟青鳥已經忍受饑餓這麽久,再等一會兒也無妨。


    他摸了摸腰間的匕首和飛刀,腋下的槍都蓄意以待,靜靜地站在青鳥的床邊,目光溫柔地凝視著她,輕聲地說道“敵人來了,我去替你報仇,你等我的好消息。”說完他輕輕地在青鳥的額頭吻了一下。


    青鳥的眼中充滿了柔情,微微的點了點頭。


    關上屋內的燈,劉東貼在門上仔細的聆聽,然後把門打開了一條細細的縫,確認外麵無人後一閃身鑽了出來。


    這是一片老舊的樓房,樓道裏的燈早已破碎無人更換,漆黑一片,等了片刻,眼睛適應了黑暗,劉東拾級而上,腳步聲微不可聞,五樓住戶屋內老人的咳嗽聲清晰的傳來,更是掩蓋了他的呼吸聲。


    六樓自己住的房門卻是緊緊關閉著,毫無異樣,但劉東卻分明感覺到了門口悄然而至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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