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被帶走的是大漠人?”


    “是啊,莫名其妙找上門說什麽要和我切磋武藝,還是個潛龍二十九,嘖,感覺他腦子可能被門夾過,不太好使的樣子。”


    “潛龍二十九?天天你不是正好想提高排名,這不是個機會嗎?”


    “二十九太低啦,苦練了這麽久的劍魁劍法,要是就提高個二十來名,豈不是太遜啦?徐哥我和你說,我可是打算要一鳴驚人,從五十名直接蹦到十幾名甚至是前十名,這才對得起我這些時日的苦練!”


    張天天的這點小算盤,也是她遊刃有餘,卻隻是招架烏恩奇不反擊的原因。


    不然打贏了烏恩奇。


    她成了潛龍第二十九,一鳴驚人的計劃可就被打亂了!


    楚慧婕傷勢還未痊愈,所以沒有留在家裏,而是陪同徐年去了楚氏鐵匠鋪後又回到了百槐堂。


    她奇怪道:“百槐堂也有大漠人挑事?之前我家的鐵匠鋪也來了個大漠人,提著天魔教護法的頭顱領我爹的懸賞,但卻沒安好心,還趁機挑事,不過反倒是撞在了徐大哥手裏,吃了大虧。”


    聞言,張天天皺了皺眉頭:“在京城挑事,這是大漠人一個個都失心瘋了不成?”


    不管大漠人瘋沒瘋,百槐堂和楚氏鐵匠鋪的失算,僅僅隻是大計中的兩個環節出了些差池而已。


    而且,雖然在這百槐堂和楚氏鐵匠鋪吃了兩個悶虧,但這群入京的大漠人在其他地方的挑事都取得了不錯的成果。


    靠著接連打敗大焱潛龍的勝績,也令大漠人在極短的時間裏占領了玉京百姓的茶餘飯後。


    許多人都憤憤不平。


    “……不是,我們大焱的這些潛龍搞什麽?被大漠人找上門挑戰,結果輸了這麽多!”


    “就是,那些排名低的輸了就算了,技不如人甘拜下風,但怎麽還有榜上排名高的大焱潛龍輸給了排名低的大漠人?這把大焱的臉麵都給丟淨了!”


    “唉,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當年我們大焱可是在大漠橫著走,把這些蠻夷都殺穿了!如今卻被人在京城裏耀武揚威,真是氣死個人。”


    “不過這些大漠人確實是蠻夷,說好是點到為止不傷性命的比武,下手一個比一個狠,我們大焱的方瞞,潛龍第十一名,被那潛龍第七叫什麽阿萊夫的大漠人打得命都沒了半條,聽說如今已經臥床難起,恐怕是傷了根基……”


    酒樓食客在推杯換盞間的閑言入耳,當代道一宗的天下行走呂盼默默聽著不發一言,隻是打包了些吃食回到客棧,丟給了雖然不至於臥床不起,但確實是行動不便的潛龍十一方瞞。


    腿骨都被人打斷了,還不知道要養多久才能恢複如初。


    呂盼和方瞞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如今多少也把對方當成了可以相交的朋友。


    隻不過如今的方瞞,好不容易才把初次和呂盼見麵時那一劍造成的傷勢養好,哪想到這還沒過上幾天身心無恙的好日子,又因為潛龍榜添了新傷。


    還傷得更嚴重了。


    真是多災多難。


    不過呂盼那次明顯是意外,而大漠人阿萊夫則是故意下的狠手。


    “你們山下人都這麽暴躁的嗎?跟人切磋比武,動不動打到吐血斷骨才算完?”


    瘸著腿下床,挪到桌旁打開飯盒,方瞞苦笑道:“怎麽可能,我們雖然不像你們山上那麽淡泊名利一心修道,倒也是講武德的好吧。”


    “講武德,你就傷成這樣?”


    “是啊,我講武德,可沒想到這大漠人不講武德,本來他排第七我就打不過,結果我留手他卻不留手,可不就傷成了這樣。”


    方瞞回憶起來,也忍不住罵了一聲:“這大漠人真乃蠻夷,我以後也不和這些蠻夷講什麽武德了……嘶——”


    最後這倒吸涼氣,是情緒上頭扯動了傷口。


    “要我說,你不和他打不就行了?反正他潛龍名次比你高,你拒絕了也沒什麽,我就不信他不講武德還能不講大焱律法,敢在大街上以武犯禁。”


    “嘿,這還真不打不行,你知道他說我什麽嗎?他說我不配和他同在潛龍榜上,這我哪裏咽的下這口氣,不過真沒想到他就比我高了四五個名次,竟然強我這麽多。”


    呂盼看著從頭到腳都有包紮的方瞞,嘴上說沒想到那個大漠人那麽強,但神情卻分明不服輸。


    估計如果再給他機會,想必還會再和潛龍第七的大漠人再打一場。


    距今為止,絕大多數人生都在山上清修度過的道人忽然開口:“要是咽不下這口氣,用不用我替你教訓下他?”


    方瞞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好意心領了,不過你替我教訓他,又不等於是我贏了他,這口氣依舊是咽不下去啊。”


    報仇雪恨什麽的,還是得親手完成才有成就感。


    呂盼聳了聳肩,沒有再說什麽,倒了杯水喝著。


    方瞞吃著飯盒裏的豐盛飯菜,突然說道:“不過這大漠人突然作妖,在這麽個節骨眼上來到玉京城挑事,千裏迢迢總不會就為了殺一殺大焱潛龍的銳氣吧?總感覺是別有用心。”


    呂盼倒是不怎麽關心大漠對大焱有什麽心思,不過方瞞都說道這裏了,他也就順勢問了一句:“有什麽用心?”


    方瞞嚼著鹵到了火候的牛腱肉,想了片刻說道:“我估計啊,大漠可能是覺得我們大焱在和寒烏國打仗,可以趁火打劫?”


    寒烏國在大焱的西側,而大漠則在大焱的東邊。


    如果在和寒烏國交戰的同時,再和大漠起了兵峰,那麽大漠和寒烏自然就形成了東西合圍之勢,一起把大焱給夾在了中間。


    縱然大焱國運強盛,遠非是大漠與寒烏能夠媲美,但如果真的同時開辟兩處戰場,也保不準會被拖入僵局,就算最後依舊獲勝,或許也隻能算作是慘勝了。


    不過方瞞倒是很有信心。


    “但照我看,大漠這算盤是要落空了。”


    “折衝將軍用兵之勢猶如破竹,七十萬大軍討伐寒烏國根本用不了多久,之前傳回的戰報都快打到寒烏國的都城了,說不定明天就班師回朝。”


    “哪裏會有這些大漠人從中作妖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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