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桌的那人表情都凝固住了。


    羊角辮少女望著擂台躍躍欲試的神情,似乎證明了她不隻是嘴上說說而已,嚇的這人趕緊改口勸說。


    “小姑娘,你可別犯傻,我說你幾句,隻是想你少說點風涼話,咱可犯不著拿自己性命開這麽個玩笑。”


    “坐在在這裏看看就得了,上擂台可是真的會死人的啊!”


    他雖然不樂意擂台下的人說風涼話,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小姑娘因為這三言兩語負氣衝到擂台上去。


    別人大漠人又不會管你是不是一時衝動,沒有憐香惜玉手下留情的道理。


    “小姑娘?唉,大叔,你這可是把我看扁了……”


    張天天歎了口氣,感慨萬千。


    還沒等人反應過來,便在一個起落間翻出了窗戶,盡顯不走尋常路的高手風範,話音隨著身影一同落下。


    “好歹我也是個潛龍啊!”


    潛龍五十。


    這排名雖然穩居中遊,但誰能說她不是潛龍呢?


    說風涼話的家夥搖身一變成了登上擂台的潛龍,旁邊桌的大叔目瞪口呆,愣愣地望著徐年和楚慧婕:“她、她這……不是在開玩笑?”


    徐年哭笑不得:“老兄莫怪,我這朋友性子比較鬧騰。”


    “不是,不管她說了什麽至少敢上擂台,我隻是在台下看著,有什麽本事怪她?隻、隻是……她這麽冒冒失失上去,做好準備了沒有?可別出什麽事啊!”


    在擂台上身受重傷的大焱潛龍可不止一個兩個了。


    徐年搖搖頭:“老兄放心,她心裏有分寸,不會有事。”


    有什麽分寸?


    百槐堂。


    看看楚慧婕就知道了,她先前經脈寸斷剩了一口氣,如今都已經活蹦亂跳行動自如,再過個十天半個月就能回到崗位,繼續作為一名鎮魔司棕衣為天下太平獻出綿薄之力了。


    大皇子請來的那些大夫,不管是名醫還是禦醫,醫術都挺好,但比起有事沒事都坐在百槐堂裏喝茶的那位中年父親,顯然還是有些差距。


    再者張天天雖然頑皮跳脫,但又不是無腦胡來。


    不可能是一時衝動就衝上擂台。


    她既然說了把紮納趕下去,多半就是有把握做到。


    退一萬步說。


    有徐年在這裏看著,就算一個在擂台上,一個在擂台下,他難道還能眼睜睜看著張天天有個三長兩短?


    “大焱張天天,潛龍五十,特來討教潛龍十三的本事!”


    張天天一直都嫌棄五十名太低了,但這時候卻主動報了出來。


    五十勝十三。


    這不正是一鳴驚人的好機會?


    “……五十名?哼,不要以為你是女的,我就會憐香惜玉了!”


    紮納沒有廢話。


    最後一個“了”字出口時,他的拳頭也一並揮出。


    “這不是巧了嗎?我也沒打算因為你連戰了十幾場,就對你手下留情哦!”


    張天天雙劍齊出。


    兩把纖細的短劍,在朝陽的照耀之下,刃上泛起了幽幽寒光。


    略微一個錯身,張天天一劍架住紮納剛猛的拳頭,另一抹寒光便從刁鑽至極的角度刺了出來,逼得紮納不得不掐去窮追猛打的念頭,回應這一抹寒光。


    雙劍一攻一守,劍勢如行雲流水,圓轉自如。


    不出幾個照麵,紮納便深切體會到樂張天天劍法裏的刁鑽與詭異。


    “你這是什麽劍法?”


    “厲害吧?我這可是劍魁親傳的劍法,厲害就對了!”


    劍魁?


    紮納冷笑道:“如果你是想借著劍魁的名頭嚇唬我,趁早死了這條心吧,因為就算真是劍魁的弟子來了,我也隻會想著怎麽把他打趴下!”


    雖然張天天說的不算什麽大實話,她不過從劍魁早年寫的無名劍譜裏學了一招半式,哪裏就成了劍魁親傳?


    不過紮納顯然不相信她這劍法能和劍魁扯上什麽因果。


    這倒也不能怪他不識貨。


    世人皆知劍魁用的七尺劍,親傳下去難道還把七尺劍一分為二,傳成了兩柄短劍?


    沒這個道理。


    隨著戰鬥繼續,紮納逐漸摸到了張天天雙劍的路數,從刁鑽處刺出的劍光不再是難以防範:“我承認你這劍法不錯,但如果你隻會這一手劍法,可贏不了我!”


    張天天劍招不停,笑著說道:“好像真是這樣啊,那我可怎麽辦呢?”


    這不是紮納自傲。


    他確實很厲害。


    張天天的劍法雖然比起之前有了極大的進步,猶如脫胎換骨已經判若兩人了,但僅靠這師傅領進門的劍魁劍譜,想要勝過有長生天之賜的紮納,還是差了些火候。


    哪怕紮納連戰到現在,狀態不在巔峰,也不過是把差距縮小,還沒到扭轉成敗的地步。


    可是。


    張天天最擅長的又何時成了劍法了呢?


    她的醫道得了張槐穀五六分真傳。


    這是張槐穀親口說過的。


    而且在某一方麵,她顯然已經有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苗頭。


    等到紮納察覺到張天天除了劍法還有什麽的時候。


    已經來不及了。


    毒素已經隨著雙劍掃過,隨著他的每一次呼吸,積累在了體內,突破到臨界值後猛然爆發出來,八品武夫澎湃的氣血瞬間萎靡不振。


    就像是一朵花,突然凋零。


    “你……你竟然用了毒?”


    麵對紮納的質問,張天天臉不紅心不跳,直接就承認了。


    “是啊,有什麽問題嗎?”


    紮納怒道:“你——你竟然在擂台上用這下三濫的手段……”


    “嘿,這話說的不對吧,站上這擂台又不是點到為止,規則也沒限定不準用毒,倒是約定了不計生死。”


    “都不計生死了,自然是要手段盡出的吧?”


    “要說我用毒就是不恥,你們這些個大漠人借助神明賜福,難道就公平公正了?怎麽不讓你們的那位長生天,給我也賜一個呢!”


    論劍,張天天不一定壓的住紮納。


    可是比動嘴。


    紮納就太年輕了。


    張天天這還不算完,還上補了一刀:“再說了,我這毒藥都是自己精心調配,是我自己的本事,可不像你身上這巫力,都不是你自己修煉出來的,不照樣在擂台上用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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